239、有人可能有危险(2/2)
江汲洪权力最大?,最后署名的一定得?是?他,不然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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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过?不了,可中间所有流程,都是?下面人在跑,上位者哪里记得?住那么?多人名,基本只看材料合不合规,流程有没有问题,这些合理合规的材料又是?谁准备的,谁跑的腿?
仇疑青知他在想什么?:“我着人查过?,不大?好分。”
魏士礼和方?之助工作内容有交叉,甚至因竞争关系,二人会互相抢对方?手?里的活儿,皇商的确定,吏部参与的不多,但樊陌玉的派官转职,包括之前潘禄的升官,他们俩的工作范围都有些微妙,上官江汲洪却似一点都都没插手?。
但不管他插没插手?,他都是?吏部最后一条线,绕不过?这个疑点。
只是?此人城府极深,锦衣卫行?动时间尚短,暂时没查到有力证据。
叶白汀听他说完,又发现一点:“所以潘禄之前还是?对我们撒了谎的……他并不是?全然不认识吏部的人,过?去酒局找机会,他升官之事就是?经吏部手?办的,他去酒局,可能是?为了感谢,又或者,有其?它的原因。”
但绝对不是?没头没脑,看到有机会就想上去撞,他心里是?有想法计划的。
他为什么?撒谎?如果只是?隐瞒认识这个点,好像没什么?必要?。
叶白汀看向申姜:“你刚才说,这些所谓的酒局本身,就是?官位买卖的交易现场?”
“也不算,”申姜摇头,“这种事肯定不可能当场交易,你给钱我写条,顶多算是?拉个线的试探机会,大?家坐下来说个话,应个声,眉来眼去一番,最多提提大?概想要?什么?位置,钱够不够,不够的话能用什么?填,做到心知肚明,真正的交易,自?然得?在背后,私底下进行?。”
叶白汀沉吟:“那是?否能确认,本案中,只有两个死者,再加上一个潘禄,走了这种‘交易’,魏士礼和方?之助的官位呢,有没有私下操作的可能?”
魏士礼最近刚刚升官,方?之助没竞争过?,势头却很足,将来未必不能。
申姜吸了口?凉气:“那要?照这么?说……连吏部人的官位都能是?买的,那躲在后面的凶手?,操作这一切的,岂不是?只有江汲洪了?”
“倒也未必。”
叶白汀侧脸映着烛光,眸底墨色铺开,意?味深长:“若他有心,把谁培养成了自?己?人呢?他身居高位,若是?接到这种生意?,完全可以发布命令下去,让底下人干,他还能片叶不沾身,真出了事可以推锅……”
“要?是?出了事,就让底下人自?己?解决,杀人可以,灭口?也可以?”申姜皱了鼻子,“真要?是?这样,这老头可够坏的!”
叶白汀想了想,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可本案两个死者,共同点是?乌香,似乎并没有泄露官位买卖一事,若如此,吏部根本没必要?插一脚,反而增添暴露嫌疑。”
仇疑青却道:“我仔细查过?,也询问过?厂公,这类交易已经在三个月前收紧,他们非常警惕,非常害怕被发现。”
三个月前……
申姜一对这时间:“岂不是?科举舞弊案后?那他们的确应该害怕!咱们能断他一只爪子,就能断第二只!”
“所以这真是?三皇子的场子了?”申千户掰着手?指头,细思极恐,“不但有科举舞弊,还有吏部买官卖官,有花船,还有隆丰商行?,乌香买卖,甚至还有之前八皇子说的那个什么?水兵……这么?多力量在暗处,积聚到现在,他想干什么?,造反么?!”
可不就是?想造反?
叶白汀仔细看这些路线,其?实是?相辅相成的,乌香买卖能带来巨款,足够的银子可以买通偏远地区的兵力,甚至可以蓄练私兵,乌香通过?隆丰商行?各种生意?遮掩,越发隐秘,经由水路运到京城,顺着花船欢场往外扩散,寻找搜罗更多猎物,分出三六九等,或是?单纯的买卖关系,或收服交易,蛊惑利诱来做自?己?人,慢慢的,朝堂上自?己?派别的人就会多起来,更方?便?行?各种事,铺开巨网,如果中间有人反悔或不干了,简单,乌香这东西?,不就是?用来控制人的?
你不听话,我就让你听话,所有价值榨干了,用不上了,就去死吧,死远点,无声无息,查无此人……
多完美的链条不是??
申姜听着少爷的分析,瞠目结舌,手?指戳着白板上的名字:“你说这些人,年轻时过?得?那么?苦,什么?险恶局没见识过?,干什么?非得?往火坑里跳?这几?个我都查了,在遇到‘大?转机’,升官发财之前,已经不像小时候那么?苦,有一片自?己?的小天地了,明明有更稳更平安的路可以走,到底为什么?啊!”
叶白汀眸底映着烛火:“因为人心的匮乏,是?无限增长的。最初所有努力,只不过?想求个温饱,吃饱肚子后,又想吃的好,周遭财物不缺,又想得?人尊重……一旦人心不满,此事便?没有尽头。”
有些成年人可能就世事磨练,倦了,也看淡了,有些则脸皮更厚了,人间糟污处处,大?家都一样,只要?价格合适,为什么?不能交易?
又或者……
叶白汀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卷宗,那里有仇疑青和申姜最近几?日查到的东西?。
有些人可能也不是?自?己?特别渴切,而是?身边的亲人更迫切。比如家中长辈身体不好,撑不了太久了,只想看到孩子出息;比如妻子总是?被圈子里夫人们排挤,出门?时时遭冷眼,有些心灰意?冷了;比如女儿总是?羡慕别人……
有些事正是?因为自?己?经历过?,才知道有多苦,而现在有了条件,不是?找不到机会拼一把,为什么?不往前再走一步?
就算这些人犹豫,心里有足够的警惕,不想迈这一步,那些有经验的猎手?看到,总会有各种各样的办法推动你,说服你,抓住你心理弱点,以现实境况挑拨诱之,促成最后的交易……
他们之间的关系没必要?紧密,只要?内心的动机足够就可以。
“但最关键的,还是?要?看确切证据。”叶白汀说完自?己?的理解,最后道,“本案中有的人疑点很直接,比如两位厂公,就是?时间线,方?之助在三楼房间现场落了东西?,明显是?去过?,潘禄说了谎,目前背后动机不明,江汲洪当晚睡的房间很有迷惑性,距离凶手?动手?房间最近,哪怕和姑娘办了回事,都完全可以快速来回,魏士礼也醉了,但我对他房间里那两个空的酒坛子很有疑惑,他到底是?喝醉了进的房间,还是?进了房间才醉的,这是?两个概念——这个问题,可查到了?”
申姜点头:“查了!魏士礼不老实,别看他长得?人模狗样,实则心思奸猾,酒量这种事,外头根本没露,有人说他深,有人说他浅,我问了挺多人,才能基本确定,他酒量算深,便?又回去反复盘问了那个想要?伺候他的姑娘,姑娘说的清楚,她过?去尝试时,魏士礼的确醉的不成了,那物件起不来,但她并不是?一进房间就试那处的,总得?聊两句,调个情,可她一靠过?去,就被魏士礼迷迷糊糊推开,嫌弃她身上臭,不够香……”
“你猜怎么?着,这姑娘先前没说,其?实也是?有些难言之隐,她有狐臭,干这一行?多多少少有些忌讳,她便?寻了秘法,平日用着药,基本没人发现,但她自?己?对‘臭’这个字相当敏感,被人嫌弃,当下便?要?自?检,赶紧转到帘后用水擦了身,重新?上香粉……因擦的认真专注,并未留意?房间里的人,魏士礼出没出去,她不敢保证,这个过?程,据她自?己?交待,大?约得?有一盏茶的时间。”
时间并不算久,但对于有过?杀人经验的凶手?来说,时间已经足够。
遂这魏士礼,还真不能解脱嫌疑。
叶白汀沉吟片刻,道:“方?之助,是?落了帕子在杀人现场,是?故意?还是?无意?,是?否影射了什么?,无人知道,潘禄……这个人很奇怪,目前为止,我感觉他身上的矛盾点是?最多的,总能以各种方?式,各种缘由出现在我们面前,看起来好像什么?都想说,啰啰嗦嗦一堆话,却又没真正透露任何?关键信息,他到底是?想说,还是?不想说?”
仇疑青:“我们目前只查到了存在‘官位买卖’这件事,真正证据还未获知,具体如何?交易,潘禄应该是?知道的。”
“他肯定知道啊,不然他的官是?怎么?升的?”光手?里这些线索,申姜就能砸实这件事。
“他这屡屡往我们面前凑的行?为,好像有点想露这件事的意?思,只是?还在犹豫观望,他就不害怕么??怕了,为什么?敢反悔?反悔了,为什么?不干脆跑掉?还是?……他跑不掉,知道别人会怎么?报复他?那他是?不是?见过?类似的方?式?”
叶白汀越说,眼睛越亮:“再有就是?,为什么?前后两次酒局,他都说魏士礼或方?之助拿东西?过?去交给上官江汲洪,但魏士礼和方?之助本人却都说不是?,解释为处理完上司交代的事过?去回话——是?他听错了,还是?他没听错,别人撒了谎?”
仇疑青眸底墨色铺开:“为什么?一定要?把两条线分开想,万一他们做的,是?同一件事呢?”
叶白汀神色微凛:“那事情可就大?了。”
“怎么?就大?了?什么?事?哪件事?”申姜没听懂,急的抓耳挠腮。
叶白汀眯了眼梢:“我们推测所有这些链条都是?三皇子在背后策划,他手?中有不同的线,多管齐下,分专人做专门?的事,那这些人彼此之间,就互不知晓么??他们有没有打配合的时候?有没有需要?相互打围,帮忙处理后续的时候?”
仇疑青:“就算多管齐下,专人精专事,也需有统筹之人,三皇子自?己?就什么?都要?管,那他真正心腹,必也不会只管一件事。”
叶白汀:“如果这些到了一定位置的人,彼此知道对方?是?谁,有竞争也有协作,偶尔需要?互通有无,那做‘官位买卖’的人,怎么?就碰不了乌香了?”
申姜眼睛倏的睁圆:“少,少爷的意?思是?,这魏士礼和方?之助,还真有可能是?送东西?的?送的东西?就是?乌……”
“不错,就是?乌香!”
叶白汀大?脑快速转动,腾地站起来:“不对,若是?如此,潘禄已经暴露了秘密,他很可能有危险!”
仇疑青抄起了绣春刀,大?步往外走:“甲小队准备,随本使出外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