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东西厂公的胜负欲(2/2)
所以……这两位过来还?真不是为了玩,盯彼此盯的那么?紧,可?能是为了抢东西,也可?能是为了抓对方的小辫子,目的落点都在对方,而不在酒宴本身。
毕竟,主子娘娘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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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的事,宫斗的潮流暗涌,比外头的哪件事不刺激?
他便问:“两位可?知彼此今夜会来此?”
富力行直接冷笑:“虽说这话有些无情,但咱家手上事那么?多,不至于连谁家阿猫阿狗都关心?。”
谁把这臭老狗放心?上了!
班和安:“咱家倒是在路上听人说了一嘴,有‘熟人’会在,但也没必要刻意避嫌,这天子脚下,能让咱家避嫌的人,可?不多。”
说完二?人又是互相哼了一声,互相瞧不上。
你个?老狗好不要脸!
少爷面前都敢说谎,你们长乐宫不行啊,怕是运数到头了。
二?人之间打什么?机锋,叶白汀没过多解析,大半是平日?积怨,不过话到此刻,他突然想到一件事:“两位经?常需要采办珍奇玩意,恐怕平日?多有辛苦,除了这转运使樊陌玉,还?认不认识其他人,比如皇商?”
“少爷说的……”
“可?是这两日?都找不见人的汤贵?”
东厂西厂什么?消息路子,只要用心?,大事小情都能听到点风声,知道?事关重大,眼皮一垂,富力行先说话了:“一月前曾托他寻个?玉尊,到现在还?没消息,不知死哪儿去了,都不知道?来同咱家报个?信,咱家都没处找他。”
班和安:“大概半个?月前,咱家听说汤贵手里?有好东西,让人送了信,说想要,可?他一直未带东西过来,咱家与他交往并不多,不知个?中缘由,便也没问。”
皇商乃巨贾,手里?钱多,珍宝多,生意路子广泛,樊陌玉是转运使,虽不做生意,确实是朝廷实差,手下路子同样广泛,可?以帮人找带很多东西,寻常东西别人也不会寻他带,可?但凡经?他手里?过的,必是价值连城之物。
前者失踪多日?,至今不见,后?者死在今夜花船……
叶白汀视线和仇疑青相撞,这事是不是有些微妙了?当真是巧合?
仇疑青看向两个?公公:“今日?酒宴,可?感觉有什么?不对?”
富力行想了想,摇了摇头:“倒是没瞧出来,酒酣情热,气氛闹腾,和寻常花楼宴席没什么?区别。”
“死者脸色可?有不对?神?情可?又紧张?”
“没有,”班和安道?,“不过他喝大了,打着哈欠犯困,被扶出去说休息一会儿,谁知之后?再也没回来。”
“他很早离席?”
“所有人中,该是最早。”
“今日?可?有人为难他,或者,他有没有为难别人?”
“这个?还?真没有,论官位品阶,他没什么?底气,可?他手上是实差,油水肥,别人也没必要跟他较劲……”
叶白汀便明白,死者的社会地位稍稍有些微妙,不是那种官威甚重的运转使,只负责有限的一小块,但也已足够有分量,算不上不起眼,既然被主人请到了局上,不应该不会不闻不问——
“魏士礼做东,没关心?过他?”
“他倒也想呢,哪有时间,”富力行哼了一声,“吏部什么?地方,你当他位置稳?升了官又如何,底下竞争者可?不少,他不得趁机好好伺候上官,稳住这点盘子?”
上官?
仇疑青问:“吏部尚书江汲洪,今夜也在?”
“不仅在,”班和安唇角笑意意味深长,“魏士礼还?叫了姚娘子一直重点招呼伺候,是今晚最忙的人呢。”
“姚娘子……今夜一直在菡萏阁?”
“是。”
叶白汀就有些纳闷了,那中间她去送了谁?当时那个?背影,他感觉自己没看错,姚娘子一定送了一位客人离开,看身量应该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
他便换了个?问法:“这位姚娘子,中途可?以离开?”
“那次数可?就多了,”富力行笑道?,“花船可?不只三楼这一波客人,多的是熟客需要她打招呼,这边酒菜果点她也得留心?,时不时就得换补新的,时不时就得出去一趟。”
只不过出去是出去,不管转了几圈,最终都还?是要回到三楼,因这里?,才是最尊贵的客人。
叶白汀懂了,和仇疑青又问了几个?问题,才结束说话,放两人离开——
“今日?夜已深,两位辛苦,明日?怕还?有得忙,就不多留二?位了。”
“还?是少爷会疼人,”富力行笑眯眯,“您放心?,都不用您多嘱咐,规矩咱们都懂,稍后?若有需要,随时使人来问话便是,咱们谁跟谁呀,这个?案子,咱家必尽心?尽力,助少爷破案!”
班和安脸上笑意没那么?大,只唇角勾起了些许弧度,反而显得更真诚随和,距离更近:“少爷还?是别随意相信别人的好,万一是什么?处心?积虑,编造谎言的凶手呢?上回的烟花,咱家瞧着少爷还?算喜欢,最近宁寿宫来了一批新的,明日?再送两箱到北镇抚司?案子方面,有什么?需要配合的,少爷只管叫人来传话,不用您跑腿,咱家自己过来北镇抚司,也让您省点心?不是?”
两位公公眼看着又要掐起来了……
叶白汀有些不懂,为什么?这两个?人对他好像特别尊敬?这尊敬态度,比之前只有多的,没有少的,他并不觉得是自己的本事,他也没那么?大本事让这类人折腰。
目光微移,落在仇疑青身上,叶白汀心?中有了答案,应该还?是这男人。
仇疑青还?是指挥使的时候,两个?公公就慧眼独具,早早就想拉拢抱大腿,只是没成功,最后?想了个?歪招,曲线救国?,从?他身上下手,现在指挥使已经?不只是指挥使了,还?是安将军,戍边关,守国?门,从?无败绩,厉害的不行的战神?,更了不得,态度必须得比以前更端正啊!
……就有了今夜这出。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叶白汀问仇疑青:“你觉得他们看起来像凶手么??”
仇疑青:“证据缺失,一切都不好说。”
这两个?浸淫后?宫数十年,手底下不可?能没有人命,姿态放的再卑微,本身对杀人这种事,不会有太多‘不可?以’的共情,只这幅殷勤合作的态度,看不出来。
他们看起来再诚恳,也一定藏着些别人不懂的小心?思。
“嗯……”叶白汀站了起来,“我们去看看现场?”
会先问两位公公,一是遇上了,二?是这两个?人时间比较不自由,能在外面停留的有限,如果把现场一切看完,再来问话,可?能已经?来不及,二?人必须要回宫伺候了,顺序流程只能稍作调整,先问了他们,再看其它。
宴客的菡萏厅和开着窗子的房间,已经?被锦衣卫封锁控制住,会一直保存原样,倒是不着急,他们先寻找的,是这次酒宴的主人,魏士礼。
但是很可?惜,魏士礼喝醉了。
今日?他做东,是升官的庆祝宴,本来就很高兴,饮的不少,又一个?劲和上官敬酒,可?不就量多了?
过来陪着解释的,是被申姜问过话,放过来的姚娘子:“两位公公到时,魏大人就有些勉强了,说话都不清楚,有点大舌头,但宫里?人不能不敬着,出去吐了一场回来,还?是没好,幸而两位公公不介意,魏大人在座位上半趴半醒的陪了会,就被人扶了出去……转到这个?房间。”
房间离菡萏厅不远,本是个?收拾整齐干净的厢房,现在就不一样了,房间里?酒气熏天,地上倒着两个?空酒坛,男人衣服脱的差不多,姿势非常不雅的卷着被子,鼾声震天。
这便是魏士礼了。
他们进来这么?大动?静,这人什么?反应都没有,鼾声依旧。
“这酒坛子……”
“魏大人醉了,越发馋酒,拎着酒坛子不放,被扶出来时,手里?还?拽着,就一直带到了这个?房间。”
叶白汀闻到了些许脂粉气味,也不用掀被子,床上人睡姿豪放,天热又热,被子卷着,并没有真盖上,他一眼就能看清:“这里?有姑娘来伺候过,但没成事?”
“少爷怎么?知道?……”
姚娘子讶异了一瞬,立刻察觉这话失了分寸,微笑着答了:“客人到我花船,总得样样伺候周到了,大人们可?以说不要,奴家们却不能不来伺候,把魏大人扶到这个?房间的,正是奴家安排的姑娘,可?魏大人饮的太醉,那处……已是不顶事了,无法行乐,还?睡得意识全无,姑娘无法,只能退下。”
这并不出奇,人要是真醉死的时候,的确没办法起反应。
姑娘都亲自试了……看来是真醉了。
他问话的时候,仇疑青在床边转了一圈,似乎也用自己的方式试过了,眼前的魏士礼,的确意识全无,无法清醒。
“席上可?还?有其他客人,现在仍在船上?”
“尚书大人江汲洪,”姚娘子叹了口气,“他也喝醉啦,因当时他去了趟官房,顺便安排的房间就不在这里?,稍稍远些,指挥使可?要看看?”
仇疑青:“带路。”
这个?房间的确有些远,若说魏士礼的房间在酒宴正厅,菡萏阁左边,这个?房间就在菡萏阁右边,走过去路还?有些长。
中间姚娘子说了尚书大人今日?经?历表现,几乎和魏士礼一样,来的有些晚,却基本上所有事情都一起经?历过了……就是量不太大,也饮醉了。
都是花船上的房间,建造和布置很相似,这个?房间要稍稍干净一些,至少没有倒在地上的酒坛子,但同样酒气冲天,不仅仅有酒臭的味道?,还?有混合着脂粉,以及□□后?的暧昧味道?。
吏部尚书江汲洪躺在床上,同样没醒,用力去叫,也只是哼哼了两声,根本叫不醒。
姚娘子知锦衣卫要问什么?,干脆自己说了:“江大人和魏大人不一样,离开房间时醉是醉了,却没有那么?醉,还?能和奴家带来的姑娘行那乐事,但他似乎有些后?劲上头,办完事后?就犯了脾气,嫌弃姑娘,把人赶走了,自己也睡着了,一直未醒。”
叶白汀听着姚娘子的话,却突然感觉到一个?问题——方位。
这个?房间的位置好像……
他走到窗边,往外看了看,稍稍有些斜,绝对不是那支弩1箭的攻击角度,但非常近了,从?这里?去往那个?开窗的房间,来回会非常迅速,且很大可?能保证……无声无息,不会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