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风声鹤唳草木兵（2/2）

疑犯乙应该是尾随第一个商人进入宾馆，准确得知第一个商人进入了二楼某房间，然后返回至二楼的楼梯口等待，等第二个商人以及尾随而来的疑犯甲出现后，迅速打手势告知疑犯甲第一个商人就在二楼，疑犯甲即刻行动。

二人配合瞬间完成此次作案的第一步：杀人抢劫。接着，二人戴上口罩和鸭舌帽，疑犯甲持枪在前开路，疑犯乙提大包小包紧随其后，迅速撤离。一路上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快速完成此次作案的第二步：全身而退。

当然，疑犯甲不停地开枪并不是要杀光所有的人，而是要杀目击者，不给警方留下任何可以详细描述自己相貌特征的活口。

据宾馆前台服务员及受伤的宾馆工作人员回忆，二疑犯前后进大厅的时候谁都没有太注意，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关键是不知道谁会是疑犯。枪响后，当二人带着帽子和口罩，手持手枪和提包一身是血从楼梯上跑下来的时候，才知道谁是疑犯。惊鸿一瞥后，疑犯举枪就打，前台服务员下蹲蜷缩躲在了吧台下，子弹飞过头顶打在墙壁上。而宾馆大厅的工作人员四散奔跑，跑直线的丢了性命，拐弯跑的只是受了伤。

二疑犯的相貌无法详细描述，开枪的疑犯甲身材精瘦但不虚弱，枪法很好，好到几乎没有放空枪的程度。提包的疑犯乙身材高大但动作灵活，二人心理素质非同一般，急而不慌，忙而不乱，从头至尾没有说一句话，无法从口音判断是哪里人。衣服是最普通的长袖深蓝色运动服，上衣拉链拉到最上方，半捂住了下巴，脚蹬深色运动鞋，具体颜色无法判断。

专案组在现场勘查后，没有发现疑犯的任何指纹，脚印倒是一路都有，因为地上有血迹，鞋踩后再印下去，所以脚印非常清楚。但脚印的实际作用不大，根据花纹判断，为市场上销售量最大的普通运动鞋，无法根据花纹来确定鞋的特定来源。最为奇怪的是脚印一直延伸到了宾馆隔壁的围墙边和围墙上，但一过围墙，脚印竟然凭空消失，难道疑犯在墙上就换了鞋？

专案组调来了三条警犬，沿着疑犯的逃跑路线，从宾馆二楼下楼梯进入大厅，出大厅左转一直来到围墙豁口处，翻越围墙进入学院北区后院。因为血脚印突然全部消失，警犬也一时原地打转，拼命在地上嗅来嗅去，一筹莫展……

学院的北区后院因为靠近马路，规划今后将沿街盖楼，所以土地一直闲置，稀稀拉拉地有一些废弃的老房子，整体略显空旷。四周零零星星地堆放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地上杂草丛生，树倒是有几十棵，还有路人随手丢弃的垃圾，随风胡跑乱飘。这里本不该有路人经过，自从不知什么时候围墙被扒开一个豁口后，翻墙出入的人越来越多，慢慢地踩出了一条小路，斜着通向了学院的中心区。

警犬不走了，人还得走啊！勘查小组兵分两路，一部分牵着警犬继续在围墙豁口附近寻觅疑犯遗留的痕迹，另一部分顺着这条人踩出了的小路前行，熟悉地形，寻找线索。

一路前行的勘查小组成员没有任何发现，未发现血迹和别的特殊痕迹。前进一百多米后，是学院的锅炉房，还有一个大的煤场。煤场过去是学院后勤处存放设备和杂物的大院，带几间平房，东西随意地堆放着。院子旁边有一栋旧楼，是学院临时工的集体宿舍，后面有一个水塔，水塔再往前是学院的苗圃。继续前行是一个三叉路口，往左通向了学院的住宅区，向右通向了学院的人工湖。

勘查小组又兵分两路，一路进入了住宅区搜索，另一路来到人工湖。人工湖右手是一片小树林，枝繁叶茂，穿过人工湖和树林之间的小路，就进入了教学区和生活区了也称为中心区。再往前走，基本上没有意义了，两个歹徒不可能大白天提着枪，背着钱，一身是血地来到这里。

即便是收起枪，换好衣服，也没办法提着钱来到这里，除非有人用交通工具接应。当然可能性也不大，从人工湖可以直接通往学校大门，根本没必要在繁华的中心区招摇过市。勘查小组原路返回，从人工湖、树林、住宅区、苗圃、水塔、旧楼、杂货院、煤场、锅炉房，一路再回到最开始的北区后院，继续仔细勘查……

幸好学院有的是各种刑侦专家，帮助发现、收集、分析、判断各种线索，这其中就包括侦查系的痕迹专家李国庆同志在内的一批专业人才。他们当天上午就加入搜索队伍，但都没资格进入专案组，更没能参加专案组的一次会议。

这些专家只能算是外围的技术人员，只有省厅和公安部来的专家才能进专案组。但李国庆没有半点儿不满或失落的情绪，相反，始终沾沾自喜，逢人就讲自己的学生还是得意门生——皮特立同学进入了专案组，全然忘记了皮特立到今天为止还没有上过一天的专业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