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三章 异怪满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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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大殿,御书阁。阑

内侍们一封接一封送来急报。

洪俊诚坐在书桉之后,饶有兴致的练习着书法,急报他也懒得去看,只让秦燕念给他听。

“户贤街出现异怪伤人,刑部已派人前往缉拿。”

洪俊诚平静落笔,似乎没有听到急报的内容。

不多时,急报又来。

“黄叶坊出现异怪,伤人命三十余条,刑部已派人前往缉拿。”

洪俊诚放下毛笔,只觉写得不甚满意,把此前的字撕了,让内侍摊开一张新纸重写。阑

“清悦里出现异怪,伤人命五十余,刑部正全力缉拿。”

洪俊诚依旧充耳不闻。

他写好了四个大字:神临盛世!

“秦燕,你看着四个字写的如何?”

秦燕上前,仔细看了片刻。

给洪俊诚鉴别书法,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

不能说外行话,胡乱品评,视为欺君。阑

不能直接说好,要说明好在什么地方,否则也是欺君之罪。

说出了好的地方,还要说不好的地方,否则就是阿谀谄媚。

说不好的地方,还不能说的太直接,否则就是大不敬。

但也不能说的太委婉,否则还是欺君。

为了书法的事情,掉了脑袋的内侍不计其数,秦燕懂书法,还懂得拿捏火候,特别受洪俊诚的赏识。

看了这四个字,秦燕先是赞许道:“神君笔锋遒劲,墨痕甚是刚健,字字气势逼人,老奴看了,只觉得双眼刺痛,难以长久直视。”

洪俊诚点点头道:“写这四个字的时候,朕确实用了不小力道,你且说说,这四个字有何不足之处?”阑

秦燕思忖片刻道:“容老奴斗胆说一句,神君今夜运笔的时候,稍微急促了些,您看此处这一笔,笔锋急转,劲道十足,但看着略显一丝突兀。”

洪俊诚微微一笑:“罢了,重写一幅。”

重写一幅?

秦燕不动声色,心头阵阵翻滚。

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所谓笔锋急转,完全来自秦燕的臆测。

神临城出了异怪,百余人丢了性命。阑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按照秦燕的推测,洪俊诚不可能一点都不着急,就算装的不急,也不可能真的不急,所以他说洪俊诚运笔急促。

但现在洪俊诚还在专心写字,他是真的不急。

如果秦燕不能正确揣度洪俊诚的用意,很可能会丢了性命。

这一次,洪俊诚写的还是四个字:神赐太平。

字刚写好,洪俊诚让秦燕品评,秦燕看了半响,刚要开口,却见一名内侍上前通传:“神君,刑部尚书张敬文求见。”

洪俊诚默然片刻,眉头一点一点皱了起来。

秦燕看了内侍一眼,依旧没有表情。阑

他知道这内侍要遭殃了。

洪俊诚回到书桉旁边,看着刚写好的四个大字,随手一挥,将它撕了

“败兴!”

内侍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洪俊诚眉头一挑,吩咐带下去,抽五十鞭子。

这五十鞭子抽下去,能不能保住性命,要看这内侍的造化。

他来的不是时候。

可如果他刚才不进来呢?阑

不进来,贻误机要,他必死无疑。

他就没有一条活路走么?

在神君大殿,在洪俊诚眼里,内侍就不能算作人,今天轮到他当值,遇到了刑部尚书觐见,注定他难逃一劫。

洪俊诚没有召见刑部尚书,他知道刑部尚书要说什么。

刑部肯定抵挡不住异怪,洪俊诚知道那些异怪从何而来,也知道刑部那群废物几斤几两。

可洪俊诚依然没作理会,他再次挥舞毛笔,又写了四个大字:神佑安泰。

“秦燕,再看看这幅字写的如何?”阑

……

城东,户贤街。

一头一丈多高的巨兽,撞进一户民宅之中。

这巨兽身形像牛,头上有两根硕大的犄角,但犄角不是从头顶长出来的,是从双耳里生出来的。

两根犄角的末端各长着一张人脸,一张人脸不停哭喊,另一张人脸放声大笑。

带着凄厉的笑声和哭声,那巨兽冲进屋子,先将一名老翁撞倒,几脚上去,踩成一地血肉。

这一家一共四口人,老翁的儿子上个月刚成婚。阑

看到老翁死了,老翁的儿子慌了手脚,不知道该怎么办。

老太太喊了一声:“带上你媳妇,快……”

话没说完,那只犄角从老妪胸口里穿了出来,犄角末端的那张脸还放声大笑。

“嘿嘿嘿嘿~”

这一声笑,吓掉了儿媳妇半条命,连路都不会走了。

儿子抱上媳妇,跳窗逃了,刚冲到街上,见一头巨大的山猪,正往肚子里塞尸体。

这山猪身形和房子差不多高,一颗脑袋比水缸还大,但这脑袋上没有嘴。阑

这只山猪的嘴,竖着长在肚子上,五六尺长,有四颗獠牙,左右外翻。

那山猪往肚子里塞进去两具尸体,嚼了半响,没有吞下去,吐出一坨肉泥。

肉泥冒着热气,在地上蠕动翻滚,不多时,变成了一条半人高的蚯引,带着满身的黏液和腥血,慢慢朝着那年轻的夫妇蠕行。

年轻夫妇吓得转头狂奔,那头巨牛已经撞穿了院墙,追到了身后。

呜嗷~

山猪咆孝了一声。

“嘿嘿嘿嘿~”阑

牛角上的脸还在笑。

夫妇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就在这对夫妇身边,有一座临街的小屋,刑部员外郎苏世群,带着两名官差蹲在地上,各自拿着佩刀,捂着嘴,小声啜泣。

苏世群哭道:“你们出去看看,适才是什么声音?”

一名官差抽泣一声道:“哥,你胆子大,你出去看看。”

另一名官差哭哑了嗓子:“放你娘的屁,你特么说谁胆子大?”

员外郎苏世群擦擦眼泪道:“让你去便去,你还敢抗命不成!”阑

官差哭道:“老爷,我跟您这么多年,你要说查瓦窑,查莺花,查暗门子,我什么时候含湖过?

上去揪头发、扇脸、带枷锁,上撩子,我对那些妇人可从没手软过!可,可,这,这个不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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