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六十八章 她在太卜之上(2/2)

徐志穹知道了这多莲花的秘密。

这看似是静涵破解《铁言簿》的手段,可实际上,和静涵没有太大关系。

真正化解《铁言簿》的还是太卜,太卜让莲花开,莲花就能开,太卜说几颗莲子,就有几颗莲子。

《铁言簿》的控制手段,在某种程度上可以比喻成一种“毒药”,“毒药”的传播媒介是诺言。

当着太卜的面,许下一句诺言,被他记在《铁言簿》上,就相当于吃了太卜的“毒药”。

兑现诺言是一个“解毒”方法,另一个“解毒”的方法就是来静涵这里吃莲子。

这株铜莲花,和太卜之间有着某种联系,和阴阳牌之类的法器一样,能和太卜却得联络,而太卜也能在远程操控这株莲花。

莲花开与不开,取决于太卜想不想给对方“解毒”。

莲心上有几颗莲子,取决于对方中毒有多深。

当年粱季雄得罪了太卜,需要吃掉九颗莲子,证明他中毒很深,太卜对他下手很重。

可太卜为什么要把铜莲花交给静涵,费这么大周折,远程操控呢?

从二哥身上也能找到原因。

太卜利用《铁言簿》可以威胁到对方的生命,但总有一些硬骨头不吃威胁。

二哥就是其中之一,既不肯兑现诺言,也不肯低头认输。

换做别人,太卜会让对方在痛苦中死去。

但对方是苍龙殿的圣威长老,无论碍于身份,还是碍于在博弈中的价值,太卜都不能让他死,可二哥性情强势,不肯低头,太卜也不能落下身价主动为他“解毒”,因而静涵就成了中间的媒介。

静涵帮粱季雄“解毒”,保住了二哥的性命,也保住了双方的面子。

这个问题好想,可接下来的问题,就不那么好想了。

任颂德的六品技和太卜的《铁言簿》工作原理完全一致,那么任颂德到底是什么道门?

……

睡了两个时辰,徐志穹恢复了些气力,先去了一趟涌碌罚恶司。

进了罚恶司,空空荡荡,罚恶长史不在,大多数判官也不在。

问了一名女判官,女判官没好气道:“李长史带着钱中郎去十方勾栏了,一群人在勾栏里待了一天一夜,现在还没回来!”

罚恶司集体去勾栏!

徐志穹气得脸色煞白。

“无耻!堕落!罚恶长史带着六品中郎去勾栏!还有比这更无耻的事情么?

去就去了,也不说告诉我一声,没有我,他们怎么可能结识钱立牧?没有我,他们地盘都没被图奴判官抢光了!

他们昨天要带我去勾栏的话,我也不会被隋智撞见,没被隋智撞见,我也不用受苦!你们这群忘恩负义的东西,你们等我以后……”

女判官看着徐志穹道:“这位中郎,你若是想说理,就找他们说去吧,他们还在十方勾栏。”

“我去不了,我从京城来的。”罚恶司从哪进,从哪出。

女判官道:“我带你去就是了。”

徐志穹不明白:“他们到底去勾栏作甚?”

千万别说这是一月一次的集体活动!

“庆功!”女判官道,“大宣的军队把整个南御行省都打下来了,李长史也把南御行省的地盘都抢下来了,钱中郎立了大功,前后打败了三个图奴中郎!都把图奴判官打怕了!”

徐志穹大喜,赶紧让女判官带着他去了十方勾栏。

勾栏里,李慕良拉着钱立牧道:“兄弟,我欣赏你,虽然咱们相识不久,但我就是认你这个兄弟,咱们再喝一杯,必须得喝个尽兴!”

钱立牧拉着舞姬莎玉娃的手,喊道:“大哥,我也欣赏你,虽然你是个女人,但我也认你这个兄弟,你再给倒一杯,我干了!你能喝多少就喝多少。”

莎玉娃红着脸道:“我是不会喝酒的!”

徐志穹上前对李慕良道:“恭喜李长史!”

“好,好,喜,喜!”李慕良打了个酒嗝,盯着徐志穹看了一会,“看这姑娘长得多俊!过来,先在爷腿上跳个舞!”

“跳舞先不忙,”徐志穹笑道,“李长史,借罚恶令一用,我要去趟乘风楼。”

……

乘风楼,罚恶司的特殊机构,只要带上罚恶长史的罚恶令,就能前往罚恶司领地之下的任何地点。

上一次去乘风楼,由周青林负责操作,这次徐志穹自己操作,好在旁边有位女判官帮忙指点。

徐志穹要去战场,女判官把他送到了离战场最近的地方,因为现在的战场,已经不在郁南行省。

阵前,太子一身戎装,此刻正和楚信一起指挥攻城。

这是图努国的白原行省,他们攻打的这座城市叫做青格城,是白原行省的省府。

这仗打的不算顺利,攻城战持续了十天,一直没有进展。

青格城,城墙高大坚固,强攻要折损太多兵马。

城内粮草充足,包围又起不到效果。

楚信且采取了诱敌的战术,时不时换一换营地,打一打袭扰,偶尔假装兵败,想吸引敌军出击。

敌军就是不出击,图奴是真的被打怕了,死活不肯出来。

楚信拿出了三套方桉:

一是强攻,打下青格城,至少要损失两万人。

二是绕过青格城,攻打其他城市,但青格城是白原行省的中枢,攻不下青格城,别的城市也不好打。

三是干脆收兵,回去好好经营南御行省,等开春之后再打。

现在不好打,开春之后也不可能好打。

太子手里就这么多士兵,图奴可以趁此机会继续招募士兵,拖得越久,情况越不利。

为难之际,徐志穹出了个主意:“殿下,先歇息几日,我等闭门不战,或许敌军就出来了。”

楚信嗤笑一声:“你想甚来,哪有那等好事?咱们不打,他更不敢出来,图奴都快被吓死了,难道还有劫营的胆量?”

“他们没胆量,咱们就借他一个胆子。”徐志穹拉着楚信和太子耳语了几句。

听了一半,楚信勃然大怒:“任颂德这个狗贼,他要敢来,我特么把他剁成肉酱!”

“急甚来!”徐志穹微微笑道,“咱们就让他来,他来了,图奴也就该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