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冰霜的意志（2/2）

波动卷起的劲风刮着大首领的脸颊，一时间，它那原本就浑浊，且同时迷茫的眼中出现了一抹清明之色，他醒了过来。

但是哪怕醒过来，刚才那种仿佛历历在目的画面和浑身鸡皮疙瘩冒起，同时浑身上下的恐慌情绪还是将他影响的够呛。

以至于现在，虽然清醒，但脑海里还是有些不清楚，可眼前的画面却让他看了个清清楚楚。

烽火正盛，对方的进攻也是连番袭来。

大首领意识到，眼前的局势不太好，但是他整个人都有些麻木。

直至一团火炎冲向自己这边。

他那混沌的脑海一时间直接就变得清明了一点点，仿佛有什么正在占领高地一般。

“大首领小心！”

随即，下一刻，一个身着北地服饰的少年直接冲了上来，一个飞扑将他护在了剩下。

“轰隆！”

“咔擦！”

“咳！”

一连串的声响传出，少年的身躯颤抖不已，鲜血的温热伴随着四周声响的冲击，还有对眼前这一幕的认知都让大首领顿时醒悟了过来。

“孩子！孩子！你......没事吧？”大首领瞪大了眼，看着身前护住自己的少年。

“我......没......”少年也是在断断续续的说着的同时，瞪大着眼睛，瞳孔逐渐放大。

双手一瘫软，伴随着整个人直接停止了呼吸，身体的温度也逐渐在降低中。

大首领醒了，彻底醒了！

将身前的少年扶着移开，大首领有些迟疑的站起身来，呆呆地看着四周。

此刻依然是战火连篇。

“孩子们！孩子们！醒醒！风暴已经过去了！已经过去了！”

声音响起，仿佛每个寒冬之时总会出现的一般，这声音铿锵有力，冰雪凛冬之中，总有一个身着蓑衣的身影，头戴斗笠带着大伙前行，他用自己最有经验的头脑带领着大家前行。

每当大家撑不下去时，总有一张熟悉的脸庞出现在眼前，这张脸会随着时间的进行而苍老，又或者会成为另一张代替他的面容和人，但是这声音和这声音背后所代表的意义，大家却在一瞬间就明白了。

这是首领在召唤！

那个在你撑不下去时，他会带着笑容，给你塞上一块被凝结起来的冰块，冰块是用雪牛奶冰冻而成的，不算太好吃，但是看着他那朴素和善的笑容，总是能想到再坚持一下就能开始安稳生活，就可以躺在帐篷里舒服睡上一觉。

于是，已经酸疼，甚至已经被冰冻到没有知觉的脚再次颤颤悠悠的开始迈动，目的是向前，这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传统。

哪怕是极北之地最勇猛的勇士，也无法坦言说自己不害怕风暴和冰霜，他们的恐惧是存在的，他们十分果断和正面的承认了自己的恐惧。

而当孩童们问起来“为什么怕还要继续呢？不可以逃吗？”的时候，勇士们会看向那个一点都不伟岸，甚至有些佝偻的身影，已经苍老，但是一直存在，一直带领他们走下去的身影。

“不知道呢......大概，总有人带领着我们走下去，将一切冰霜抗在最前面，寻找着最适合我们的道路，虽然不一定是正确的，但是，他也在面对着。”

躺在地上的少年已经丧失了气息，但他那明亮的眼中，充斥着安心。

如果此刻，他能说出最后一句话，那一定是：“太好了，大首领没事，他会继续带领我们走下去......”

声音和身影指引着迷途羔羊，在那皑皑白雪和冷酷凛冬之中走向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