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葡萄牙人(上)(2/2)

现在好了,这块区域直接被划做王宫内的御花园使用。而高务实还给这个湖泊取了个新名字,叫做“思明湖”。也不知道他这个“思明”是为了做给大明朝廷看的,还是为了纪念黄芷汀的广西旧地“思明府”。

毕竟,思明湖听起来着实有点像思明府——南洋舰队中很多福建籍人士尤为肯定。

不过,把“思明湖”划进“暹罗王宫”也导致了王宫面积很难控制,最后划出来的地皮远大于紫禁城——差不多有八个大。

按照这个面积,暹罗王宫就必然不能如紫禁城那样把房子建得那么密集,否则京华再有钱也扛不住,于是高务实根据南疆的汇报,决定把一些行政机关、军事设施都塞进王宫里去,导致王宫又另外分区。

以坐北朝南来算,左文右武,左边是行政机关的建筑群,右边是警备军驻扎地——将来这里可能还会设置一支独立于警备军体系之外的王宫近卫。

当然这个王宫近卫现在还完全没影,目前驻扎于此的,是黄芷汀自己的五千亲卫狼兵,以及刘馨留给她的那三千挂名“刘家军”。这八千人,算是此刻定南城内最为核心的戍卫力量。

[注:警备军虽然顶着“警备”二字,但这种取名方式和京华工匠学堂一样,本身是一种忽悠,它们一贯是按照野战军思路打造的,等闲不会被安排负责内城防卫。]

“河流半岛”上的暹罗王城离湄南河河口港不到15公里,这中间的距离是预想中的定南城外城区域,眼下因为待建,所以只修了两条沿河大道,分别在湄南河的东西两边。

港口本身在河口西侧,故佩德罗船长和阿尔弗雷多特使也是走“河西大道”北上。京华虽然对他们的检查很严密,但却没有故意刁难,他们北上这点路还给安排了马车。

坐在马车里,两人直接用葡萄牙语交流,以免被车外的人偷听。

佩德罗船长没有主动找话,是阿尔弗雷多特使主动的。这位四十余岁的中年特使是一位拥有标准贵族范的文官,据说早年曾做过塞巴斯蒂昂一世国王的秘书。

他的特质也符合这个昔日“国王秘书”的身份,清冷起来能让人凛然不敢冒犯,热情起来又足以让人深感如沐春风。

此刻如沐春风的正式佩德罗船长,因为阿尔弗雷多特使先把他在马尼拉时“调停谈判”的功劳大肆夸耀了一番,说他不仅为西班牙-葡萄牙君合国保留更多利益建立殊功,并且“使我们能昂然面对傲慢的卡斯蒂利亚人而无须丝毫惭愧与退缩”。

佩德罗对他的赞扬很是受用,用看似谦虚却其实全在自夸的话语将当时的情况再次描述给阿尔弗雷多特使听。

特使先生毫无不满,更没有丝毫不耐烦的神色,面带微笑听他说完,才点头道:“您对中国人的描述十分详细,尤其是他们那傲慢自负的嘴脸,让我犹如亲见。我完全理解您与其他先生们当时的愤怒。”

“不过……”特使先生话锋一转,正色道:“我更希望您能判断一件事:中国人的海上力量真的强大到西班牙-葡萄牙君合国联手都不能战胜吗?请您原谅我的无礼,因为您一定知道,我和总督阁下必须再三确认这一点,才能做出正确的抉择。”

“啊,我当然理解。”佩德罗船长露出苦笑:“在远东碰上这样实力强大的对手,是我们原先从未料到的。”

船长顿了一顿,无奈地道:“您知道吗,早在二十年代(152X年代),我们葡萄牙王国就和大明帝国爆发过海上战争,虽然规模不大,但……嘶,怎么说呢,我们战败了。”

“哦?”特使先生皱起眉头:“我似乎不曾听说过这件事。”

“确切的说,我们是先胜后败。”佩德罗船长道:“当时的事情我并没有亲历,我也是听别人说起的。那次海战被称之为屯门海战或者屯门之战,一开始大明帝国的海军非常糟糕,不仅船体不大,而且没有装备火炮,甚至没有火枪。

但我们在第一次冲突胜利之后不久,由于船上的中国水手叛变,将我们的火枪火炮甚至船体构造泄露给了大明帝国海军,导致他们很快仿造了那种老式克拉克船。

不过据我所知,他们虽然在那之后也可以在船上用火器还击,但最终还是仗着数量优势,以及趁着风势的火船使我们的帆船着火,这才赢得海战胜利。

但陆上就不同了,他们的兵力优势已经大到我们无法用质量优势来弥补,最终我们的船队大部被歼,岸上营垒更是尽数被摧毁,剩余的残部逃往外海,于是大明帝国军队夺回了屯门。”

“数量优势么……”阿尔弗雷多特使皱着眉头,轻轻颔首,又问道:“但我听说,在这次菲律宾海战之中,中国人不仅依旧占据着绝对的数量优势,并且在质量上也不再居于劣势,甚至……卡斯蒂利亚人说那些中国人的硬帆战舰在南中国海比我们的战舰更具优势,我想知道他们这一说法究竟是不是为自己的失败乱找借口。”

“恐怕并不是,特使先生。”佩德罗船长叹了口气,道:“我虽然没有直接看见那场战斗,但从卡斯蒂利亚海军被俘战舰的战损情况来判断,他们的确遭遇了严重甚至致命的打击。”

特使先生略微沉默了一下,沉吟着问:“有没有可能是卡斯蒂利亚舰队指挥官指挥失误?”

“先生,我相信葡萄牙海军的素质比卡斯蒂利亚海军的素质更高,但同时我也相信,这其中的差距并不会太大。”佩德罗正色道:“卡斯蒂利亚海军舰队不仅在外海被击败了,在港口附近更是被大明帝国海军打得不敢还手,我相信您能明确理解这其中的含义——难道他们的两个指挥官都是白痴吗?”

阿尔弗雷多特使沉默了下去,好半晌才舒了口气,沉沉点头:“我明白了,感谢您的坦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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