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雪孩子十三(2/2)

杜秋坐到了床边,问道:“棉花已经睡了一天了,她为什么还没有醒,她都已经梦到她和哥哥从天台上掉下来了,她还能梦到什么?”

陆景深凝视着棉花的脸,语气凝重地说道:“她还没有梦到我杀了他哥哥?”

杜秋瞪大了眼睛,一时间反应不过来陆景深到底说了些什么。他静了几秒,说道:“哥,你刚刚说了什么?”

“棉花,他会梦到什么吗?”

时桑双手用力地摁住杜秋的肩膀,她听到了心脏在她体内跳动的声音,她淡淡地说道:“你哥说,棉花还没有梦到他杀死周续之。”

“只有她梦到了你哥杀了周续之,她这次的回忆才算结束。”

杜秋的心里一时间涌上了很多情绪,这些情绪让他说不出话来,他只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如果棉花真的梦到了这些,她整个人会不会直接崩溃?

他完全没有办法接受!

陆景深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她的额头非常烫。

他觉得有些不对劲,直接问道:“时桑,棉花这几次做梦,有体温上升的现象吗?”

时桑脑袋有些发懵,她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她的体温一直是正常的。”

陆景深深吸一口气,说道:“杜秋,你把体温针拿出来。”

杜秋急忙从游戏币里抽出了一支体温针,把体温针递到了陆景深手上。

陆景深把体温针接了过来,他第一次感觉到,他的手竟然会有些抖。

他迅速帮棉花测量了体温,发现她的体温到了三十九度八。

杜秋把眉头皱得很紧,问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习游想了想,说出了其中一种可能性:“会不会是因为这段记忆对棉花来说太痛苦了,所以她不愿意面对这些,让自己的体温升高,达到昏迷的目的。”

杜秋觉得习游的想法有些离谱,他问道:“人的体温,真的可以随着自己的意念上升吗?”

习游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他说道:“我曾经在网上看到一些人体自燃的报道,报道上说……”

时桑直接踹了习游一觉,粗暴地打断了他。她看到棉花发高烧,心情本来就不是很好,习游还和她说人体自燃的事情!

她现在想听的是这些吗?

习游被时桑踹了一脚,委屈地说道:“我只是在给你们提供一种可能性。”

“好了!” 陆景深不想听到他们继续吵下去,及时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他从床上站了起来,他看向杜秋,问道:“杜秋,游戏币里那些退烧的药还能用吗?”

杜秋摸了摸游戏币,脸脸色瞬间变得异常苍白。

陆景深整个人沉了下去,他冷静地问道:“是不是不能用了。”

杜秋抿紧了双唇,轻轻点了点头。

时桑感觉自己的头好像是快要爆炸了,她语速飞快地说道:“陆景深,现在退烧药都用不了,我们该怎么办?”

到了这种时候,陆景深的心里其实已经没有这么多的挣扎,他语气平平地说道:“我去找唐纳德,他可能会有办法。”

时桑有些着急地说道:“一定要去找他吗?如果他提什么奇奇怪怪的条件怎么办?”

陆景深深吸了一口气,对时桑笑了笑:“放心吧,我绝对不会把棉花交给他的。”

时桑顿时百感交集地说道:“我知道了,你一定要小心。”

陆景深刚打开门,就看到洛特现在门口,静静地看着他。

陆景深的声音如同寒窖般冰冷“有什么事吗?”

洛特的声音毫无波澜:“晚餐已经做好了,已经可以下楼享用。”

陆景深轻声询问道:“唐纳德教授已经在楼下了吗?”

洛特的声音冰冷冷的:“抱歉,主人现在很忙。”

陆景深明白了,他出声请求:“棉花现在发着高烧,所以我想请你给我一退烧药。”

洛特沉默了几秒,他没有办法做这个决定,只能说道:“我先去问一下我的主人。”

洛特离开后,陆景深回了房间。

时桑看到陆景深两手空空的回来,整个人显得有些焦躁:“唐纳德不肯给吗?没关系,我现在就去杀了他。”

陆景深坐到沙发上:“洛特已经去拿了,不要着急。”

洛特打开手术室的门,看到唐纳德穿着一身深绿色的手术服,正坐在手术台前,改造安德鲁的脑袋。

唐纳德听到声音,侧过头,看向洛特:“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这段时间不要来烦我,监狱你清理干净了吗?”

洛特语气平平:“已经清理干净了。”

唐纳德看到洛特并没有离开,语气加重了一些:“还有什么事吗?”

洛特直截了当地说道:“陆景深刚刚来找我,他说棉花发烧了,让我们送一些退烧药过去。”

唐纳德把头转了过去,冷淡地说道:“你把药送过去吧,以后尽量满足他们的想法,我们还要再相处很长一段时间。”

洛特垂下头,冷漠地说道:“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准备。”

洛特把退烧药送了过去,杜秋为她把药水吊上了。

陆景深摸了摸棉花的头发,对他们说道:“你们先下去吃东西吧,这里有我陪着她。”

时桑摇了摇头:“你一个人这里太危险了,如果棉花突然醒来,想要杀你,你打算怎么办?”

陆景深无所谓地笑笑:“你们就放一百个心吧,我这么大一活人,还能被棉花打死不成?”

“你们赶紧下去吃吧,吃饱之后,帮我带一点吃的上来,我们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习游的神色有些复杂:“棉花可不是一场硬仗。”

时桑握紧拳头,在陆景深肩膀的地方锤了一拳:“一定要小心。”

杜秋、时桑、习游离开之后,整个房间里只剩下陆景深和棉花。

陆景深坐在床边,看着退烧药水一点一滴地顺着管子流到棉花的身体里。

陆景深清楚的知道,如果棉花的心结不解,就算吊在多的药水,也不能让她醒来。

除非,她是自己想起。

陆景深静静地凝视她的脸,低声自言自语:“没关系的,棉花,不管你的决定是什么,我们都尊重你的想法。”

所以,不要再选择逃避了。

杜秋三人走下了餐厅,看到餐桌上摆放着带血的牛排和奶油蘑菇汤。

时桑拉开了椅子,坐了下去。

她没有什么胃口,只喝了几口汤。

习游知道时桑的心情不好,但是不想这么纵容她:“时桑,你多少吃掉牛排,多少补充一点蛋白质。”

“明天如果打起架来,你挥不动鞭子该怎么办?”

时桑看着这块带血的牛排就倒胃口,但她实在不想拖队伍的后腿,只能勉强地吃了几口。

她把一块牛排咽了下去:“我们把牛排给陆景深拿过去吧,冰箱里应该还有牛奶。”

他们走进厨房,打开了冰箱的门,闻到了一股很强的血腥味。

这股血腥味是从一个带血的布袋里穿出来的。

习游没想到这一趟还有意外收获,掀开了不袋。

一个男孩的头颅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现在,我们可以证实,这栋房子里,确实有两个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