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朝廷心思（2/2）

出天京范围后，治安明显变差很多。战乱多年，太平军和湘军没少滋扰地方。所谓“兵过如梳，匪过如篦。”朝廷给地方团练的政策就是军饷自筹。打了十年仗，湘军大佬已牢牢把控南方各地财政命脉。对待百姓更是见到就抢，阻挡便杀。此地在天京附近，早已赤地千里，荒草丛生。

途经一处集镇，看到先头兵。百姓慌乱得藏了起来，摊子都来不及收。士兵敲锣大喊：“老乡。我们是林字营，上官有令，绝不滋扰百姓，买卖公平，请各位出来继续做生意。”一个小女孩好奇跑了出来，爷爷赶紧给抱归屋里，早就听说见过，当兵的缺粮有拿孩童做军粮的。

韩林下令，部队休整吃饭。有士兵拿了钱去买零食或者米酒喝，百姓见官兵跟以前的大不一样，渐渐的也鼓起勇气出来做起了买卖，士兵也买了些糖人，玩具，逗孩子们玩。渐渐的才有了烟火气。

关平找到里长，以林字营的名义送了几担粮食，告诉他们：“仗马上打完了，坚持下去好日子就要来了。”

正常行军，又走了几十里地，路过一个村庄就扎营休息。派出巡逻哨，警戒哨。安全第一。所有人就地宿营，不得入百姓家。违令者斩！

次日，终于碰到大帅护卫队。解了盔甲兵器，与大帅一车详谈。韩林道：“恩帅，多日不见，可曾安好？”曾国荃道：“哎，一言难尽，多亏了你的礼品，不然恐怕都回不来！”

韩林道：“这又是为何，我湘军稳扎稳打，眼见大功要成，先帝可是答应给封王的。”

曾国荃：“此一时彼一时，李鸿章的淮军，左宗棠的楚军。京城也编练了新军，围困天京已两年之久，再打不下来，朝廷已有动用淮军的念头。将我狠狠申饬一番！”

韩林道：“朝廷如此薄情寡义，这是忘了当年太平军北伐，把他们吓得半死的模样了，要不是我湘军苦苦支撑钳制，苏杭的财税重地他都收不回。倘若长毛被灭，我等也逃脱不了被卸磨杀驴的结局了？”

曾国荃：“咱们不打，等淮军打下来，咱们死的更快。只有立了大功，朝廷不得不有所忌惮，才能与他们讨价还价。哎，不提了，听说我走之后，你打了个大胜仗，详细给我讲讲。”

于是韩林便绘声绘色的夸了战士们一番，弱化火炮威力，重点描述雷电神威，多归功于天气、运气，轻描淡写处理俘虏的事。与吉字营矛盾的事，因为朱洪章早有前科，历来军纪不好，曾国荃也完全站在林字营这边，答应日后严肃处理。

临近大营，各营将领出寨十里相迎，见大帅与韩林同行，惊诧不已。这王八蛋风头太过了，短短一个月就混到如此地位。日后成了气候可还了得！纷纷弹劾韩林好大喜功，不协同作战，抢夺友军战利品。

曾国荃大喝一声：“够了！林字营立下如此大功，就是太后也在朝廷多次称赞，有功不赏，你们把我当成昏聩无能之辈了？”

众将惶恐：“属下不敢！”

大帅接着说道：“本帅接朝廷旨意，三月之内，拿下天京。这是最后期限，不然就让淮军来摘桃子，这千古奇功你们舍得吗？各营必同心协力，奋勇向前。功过暂且不论，待破城之后，一起由朝廷论功行赏！”

韩林心想：“这条不是针对我吧，一句话，我的两个王爷的功都不赏了，这不变相给我一巴掌嘛，又给了老部下一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