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4章 立场（2/2）

“卡丘卡丘！~”趴在地上的雷卡丘闻见香味，激动地对着那只肥鸡叫唤着，口水直流。

“还没熟呢！”祁龙轩笑骂着拍了下它的头颅，拿小刀划破食物表皮，翻滚着不被烤焦，一边拿出调料，撒上孜然。

咕噜！咕！

不经意间，一声微不可闻的饥鼓声传来，伴着好似咽口水的微弱声响。

祁龙轩不露声色的笑了下，目光朝华阳公主瞥去。

华阳公主感受到目光，难为情的低下头，侧了下身子，别过头去。

祁龙轩没去理会，依旧忙活着给美味收汁佐料，忙的不亦乐乎，突然随口一提，打破尴尬道：“师妹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吧，也是在逃亡的路上，也是吃的烤鸡，跟今日的情形何其相似啊。”

祁龙轩说完慨然一叹，颇有些感触，而后站起身，缓缓走到她身边坐下，将烤熟的鸡肉凑到鼻尖嗅了下，赞叹道：“好香啊，可以吃了。”

华阳公主转头看来，似乎也被勾起了往事，他这一声师妹叫得真切自然，好像将时间拉回了那时候，他伪装成李青石，利用她的身份混进长安的模样。

晃了一下神后，华阳公主终究是无法忍住，鼻间一酸，又是流下泪来。

但这一次她情绪没有失控，而是迅速挽袖拭去泪水，强挤出几分笑容，致歉道：“真是抱歉，得蒙公子几番相救，还要难为你费心安慰，琼华真是太不懂事了。”

祁龙轩内心一恸，没为之前的楚楚可怜心生怜悯，却因这咽泪装欢之态，而生出几分痛惜。

他撕下一只鸡腿，给华阳公主递去，将剩下的全部扔给一旁早已垂涎欲滴的雷卡丘。

华阳公主也不惺惺作态，接过后便小嘴抿了起来。

皇家出身的大家闺秀就是不一样，连吃食都透着几分优雅，只是凤尾锦鸡的鸡腿十分肥大，照她这般吃法，也不知得吃到何时才能吃完。

祁龙轩闲着无聊，便倚靠在山壁上擦拭起了剑匣，无意的找华阳公主聊上几句：“公主可还记得，当初在前往大雁城途中，你曾与我说的那一番话吗？”

华阳公主动作一滞，恍惚中似乎听见了一个声音，穿越了千山万水，越过时间的河流，在耳边悠悠响起。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师妹修道多年，莫非还参不透这太上忘情的道理。”

“师兄说反了，未入道之前，我对这句话确实是不屑一顾的。”

“现在呢？”

“天道是没有所谓的仁慈的，对待万物就像对待刍狗一般，任凭自生自灭，圣人也是没有仁爱的，对待百姓，也同样如对待刍狗一般，任其自作自受，而人，也是一样的，他们用刍狗祭祀神灵，在没用来祭祀之前，对刍狗视若珍宝，等到祭祀完成，便将其弃如敝屣，这是人性，暗合天道，怨不得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