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丢脸丢到家了（2/2）
这下该如何收场呢？
接待个使者罢了，你说你好好的，非要去装什么逼呢？结果现在好了，这脸要是丢掉了，咱们俩别说完了，只怕整个大明的士大夫阶层都会把我们祖宗十八代的棺材板都给掀翻！
他们宁肯去死，也不愿在这种事情上丢脸，但大明呢？我大明人才济济，如今竟然在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国面前丢脸，丢了祖宗的文化脸面，这不是等于把我们的汉族文化推向了火坑吗？
万一这事传出去，传遍四方，其他国家会如何看待咱们大明？
在第二进院子里，所有的文人都神色凄然。
第三进院子里，朱怀和詹徽正在悠哉地享用着酒菜。
“大人，大事不好了！”管事不懂得察言观色，径直跑过来，打破了两人的雅兴。
詹徽颇感不满地说：“我不是说过吗？不论发生何事，都不得打扰我和朱郎君用餐吗？”管事焦急地回答：“外面外面出事了。”
詹徽有些纳闷，一个鹿鸣宴和接待一个小国外交官而已，怎么可能会出事呢？“讲清楚！”
詹徽听完管家叙述事情经过，脸色骤然变得极其难看，重重地拍在石头桌子上，大声呵斥：“黄子澄真是浑蛋！”“让他去接待外国使者，结果他竟惹出了这么多麻烦！”“现在这种情况该如何收拾？”管家吓得瑟瑟发抖，对于自家老爷雷霆般的怒火，他只能低头默默倾听。
詹徽的脸色一会儿阴一会儿晴，他的大脑快速转动着，思虑着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如果今天不能给占城国一个满意的答案，那么不用几天，这件事恐怕就会传遍周边各国。
黄子澄身为翰林院学士、朝廷官员及士大夫，他所代表的不只是他自己，而是代表着整个大明帝国的颜面，他失态并非只是个人丢脸，那些外国使者们知道黄子澄是谁吗？他们只知道大明帝国和大明天子！“光靠堵住别人的嘴显然是不行的，也不能采取任何收买人心的手法！”“是否可以模棱两可，将这件事情模糊处理过去呢？
但现在明显已经骑虎难下了，又怎么可能轻易糊弄过去呢？”“文化问题绝非小事，这是我们大明以及汉族的根本所在，如果在这方面输了，那国民对自己民族的文化还能有多少自信呢？”“怎样才能阻止这件事继续扩散呢？总不至于要把占城国使者的嘴巴封上吧？”詹徽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迅速琢磨出多种应对策略。
朱怀的脸部肌肉抽搐了一下，心想连灭口的对策都想到了，这位吏部尚书果然不是省油的灯。“为什么我们要试图掩盖这件事呢？”朱怀开口问道，“这对联难道很难吗？一阵风雷雨，两朝兄弟邦，四诗风雅颂，五朝秦晋汉，怎么样，还不够的话我还有。”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
詹徽愣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着朱怀，长久地保持着沉默，“你这就对出来了？”朱怀皱眉反问：“不然呢？这很困难吗？”詹徽脸颊一抽，呆滞地说：“不...不难吗？”作为吏部尚书，他的学问自然是渊博无比，这个数字对联，据说堪称千古绝对都不过分。
然而詹徽以为的千古绝对，哪知朱怀竟能随口而出，不仅对了出来，而且还轻松给出了四个下联，最后还告诉詹徽，如果还不够，他还有更多的备用下联。这怪物！难怪老爷子如此器重他，当初詹徽仅认为老爷子赏识朱怀是因为他的政治智慧，现在看来自己的格局还是太小了。
这个皇家嫡长孙究竟还有多少未展露出来的惊人本领呢？
詹徽深深地看了朱怀一眼，说道：“本官又欠了朱公子一个人情，真不知该如何感谢您。”话锋一转，詹徽的目光变得凌厉，看向旁边的管家：“笨蛋吗？还在这里愣着？朱公子的下联记住了吗？快送去！”管家立刻应声道：“好好，老奴这就去。”
朱怀微笑着拱手道：“这没什么，总不能让咱们汉族的文化落后于他人，这是我应该做的。如果没事，我就先告辞了。”詹徽拉住朱怀：“朱公子稍等一下。”随后，远处几位仆人捧着锦盒走过来，詹徽亲自把锦盒交给了朱怀，并说：“我家也没什么像样的礼物，我的俸禄本来就不多，大多的钱财都用来购买这些书籍和画卷了。
这里有几封书信和字画，武士们常说宝剑增添英雄气概，我没有宝剑，但几幅字画还是有的，希望郎君不会嫌弃。”朱怀打算婉拒，但看到詹徽坚持的样子，似乎今天不接受就不让自己离开。朱怀无奈地道：“那好吧，谢谢詹大人了。”詹徽亲切地笑了：“不客气，我送朱公子。”“好的。”
来到二进院子时，众人都陷入了尴尬之中，不知道该如何化解当前的局面。这时，詹徽的贴身管家走出来，对着占城国的使者说出了朱怀给出的对联：“一阵风雷雨，两朝兄弟邦，四诗风雅颂，五朝秦晋汉。”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
现场再次陷入诡异的寂静，所有人都如同石化一般，惊讶地看着管家。然而他们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刚才还面色惨淡的人们，瞬间脸上恢复了几分红润。包括黄子澄和齐泰在内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黄子澄如释重负地对占城国使者说：“呵呵，我们詹尚书不仅是吏部尚书，更是文人士大夫中的翘楚，这样的对联，恐怕只有我国的士林大儒才能即兴构思出四对下联。虽然我心里也有一条下联，但还是不献丑了。”实话讲，齐泰都觉得听不下去了，这哪里是不献丑，明明就是在显摆！
那位英俊年轻的占城国使者抱拳，一脸敬佩地回答：“贵国真是人才辈出，令我眼界大开，深感佩服。”然而管家却纠正黄子澄说：“这不是我家大人的杰作，这是朱公子随口说出的。”
黄子澄感觉自己好像被大锤砸了一样，胸闷得喘不过气来。这货！用得着你这么强调吗？
占城国使者疑惑地问道：“请问，朱郎君是谁？”管家毫不犹豫地答道：“就是黄学士亲自牵马的那个朱公子啊。”话音刚落，黄子澄感觉胸口又被砸了一次，连忙挥手说：“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哈哈。”
占城国使者严肃地说：“不，黄学士牵马的事迹，我们会回国后当作典范进行宣传！”啊——哎！
黄子澄觉得胸口又被砸了一下，赶忙说：“不必了。”“不！必须的！黄大人无需谦虚。” 老夫谦虚个鬼啊！你们别败坏我名声了，求求你们了！
正在此时，詹徽已经陪同朱怀离开了二进院子。当他们走过众多举子身边时，所有举子瞬间投来注视的目光，表情中流露出一丝敬畏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