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铁枪不亡,谁与争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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郓州在魏州东边,山东与河南交界处,水泊梁山就在郓州辖区,就是宋押司替天行道的地方,当然这个时候一百单八英雄尚未下凡,还在天上当差。

说水泊梁山是要说明郓州的重要性。此后一百年,北宋皇帝宋徽宗派兵征剿梁山三次,就是因为梁山这地距离京城开封太近,一马平川,骑兵再无人阻挡的情况下,一天即可从郓州城杀到汴梁开封,不平定皇帝就睡不好。

所以夺取郓州,对晋,不,现已经升格为后唐,对后唐很重要。唐主李存勖若得了郓州,并在郓州站稳脚跟的话,心情高兴的情况下,一天的时间,就可以率领骑兵杀到汴梁。

更重要的是,若时机允许的话,可以从东、西、北三个方面夹击后梁,形成战略包围之势。

所以唐主听到梁军降将卢顺密带来的好消息,很激动,当即召集重臣,并屏退左右,压制着兴奋的心情,告诉大家偷袭郓州的计划。

很意外,重臣鸦雀无声,原来官升三级后,都老成持重了。

唐主看着枢密使郭崇韬,咳嗽了两声,意思你负责军事,该你发话。

自监军张承业病逝后,郭崇韬渐渐取代老张的地位,成为唐主的首席智囊。

郭崇韬老谋深算,说话留有分寸:说,可以偷袭,但深入敌后,风险太大。

说了,等于没说,也不合晋王、不、唐主的胃口,还是叫李存勖吧,李存勖那一场战争没有冒险,兵者,诡道也!

文臣不堪用,无奈之下,李存勖单独召见了老大哥李嗣源,李嗣源是十三太保之首。

李嗣源因前时扔下主子李存勖北渡黄河,一直觉的很尴尬,这个时候正想着表现。

于是李嗣源就捡着李存勖最爱听的话,慷慨激昂:“我朝连年用兵,生民疲敝,若非出奇取胜,大功何日得成?臣愿独当此任,勉图报命!”

这话很对李存勖的脾气,李存勖拍着李嗣源的肩膀,说关键时候还需大哥出马,立即给了李嗣源五千铁骑。

大话已经说出口了,覆水难收,李嗣源没有退路,怕领导再催促,当天就硬着头皮出发了。

走的匆忙,没来得及看黄历,刚出发就遇到了阴雨,阴雨连绵,士卒们苦不堪言,唉声叹气。

李嗣源也愁眉不展,心里暗暗后悔,却看到干儿子李从珂春风满面,状态好得很,问你小子是不是淋雨淋坏脑子了。

李从珂哈哈一笑,说干爹不要忧虑,我替你涨涨士气,李从珂纵马高处,大喝一声。

“诸位!这是上天助我,多日阴雨,郓州守军疲惫,定然不防,我等可以一举成功!”。

众人瞬间明白了,这就是兵法上讲的攻其不备啊,思想上得到鼓舞,有了必胜的信念,脚步就轻快的多。

李从珂料的不差。阴雨连绵下,郓州守军也多在摸鱼,军官在喝酒与营妓调情,兵士在吹牛聚赌,只剩下几个倒霉的哨兵一边骂娘一边无可奈何的站岗。

这鬼天气,鬼才能来,几个哨兵正感慨的时候,想不到索命的鬼真的来了。李从珂带人悄无声息的摸了上来,一刀毙命,刀刀见红,杀完哨兵,就打开了城门。

晋军一鼓而下,攻破郓州,把郓州判官赵凤直接从老婆的床上拖了下来,送到了兴唐府。

李存勖大喜过望,本来也是没啥希望的事,竟被大哥搞成了,看来还是姜是老的辣,连连惊呼李嗣源为奇才,并立即任命李嗣源为天平节度使,也是遥领。

大家可能记得,天平节度使已经让赵将符习遥领过了,但又何必当真,老符都没意见,反正是遥领,享受待遇就可以。

听闻郓州被偷袭了,梁主朱友贞很震惊,也很害怕,朱友贞虽然比不上李存勖英武,但绝对不傻,至少比宋徽宗有眼光的多,当然也知道郓州的重要性,现在郓州竟然丢了,往后一夜的安稳觉都睡不好。

睡不好觉的朱友贞派使者,把梁军北面招讨使戴思远骂的狗血喷头,催促其抓紧时间把郓州收复回来。

戴思远也睡不着觉了,收复回来,做梦把,让李存勖把吃了的吐出来,哪有那么容易。

睡不着觉的还有梁相敬翔,当然敬翔睡不着,更可能是因为年龄大了。岁月不饶人啊,当年跟着朱温鞍前马后的智囊敬翔,现在也一大把年龄了,已过了退休的年龄。

但老同志明显觉悟比较高,看李存勖一步步坐大,后梁的州县今天少三个,明天少五个,长此以往,梁国就没了,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梁国完了,自己的退休金都没有了。

敬翔对自己的晚年生活及后梁的未来越来越担心,更睡不好觉,就三番五次进皇宫找朱友贞谈心。

朱友贞原本是不待见这些老同志的,但一是敬翔来的次数多了,一直不见会一直来,二是反正自己失眠,也正好交流下治疗失眠的心得。

到了宫中,敬翔看着梁主的黑眼圈,就关心的问:“我主也失眠吗?”。

梁主打着哈欠,点点头:“老爱卿所言甚是,可有治失眠的良策?”

敬翔哆哆嗦嗦走上前去,细细端详梁主:“治病要找病根,我观我主,病在晋阳。”

梁主没搭话,心说不是废话吗,脑子正常的人都知道。

敬翔见梁主还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多年的委屈和心酸涌上心头,大哭不已,年纪大了,眼泪就多,想也是人的通病。

搞得朱友贞一脸蒙圈,不知道这老同志又要唱哪一出,就继续看敬翔表演。

敬翔趴到地上,抚地痛哭流涕,说道:“老臣随先帝德时候,言无不用,先帝用人之能,才得创此基业,而现在,我主不听臣言,导致敌势益强,老臣尸位素餐,活着也没啥意思了。”

梁主算是听明白了,原来我朱家江山,都是因为听你话才得来的,朱友贞不说话,看敬翔继续表演。

敬翔无奈,就放大招,抬起脚,从靴子中掏出一根绳子,原来早预备好的,搬了把凳子,将绳子搭到房梁上,栓了个死扣,然后又站在凳子上,把脖子套入颈中,看着梁主朱友贞。

现场表演上吊,这行为艺术,朱友贞完整的看到最后一个环节,才让旁边的太监拉开了敬翔。

朱友贞站起来,搬了把椅子给敬翔,然后温和的问:“老爱卿,您保举何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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