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0 章 囤钱养崽第二百九十天(2/2)

等到三人翻身上岸,陆励然才注意到阿克琉的小腿居然在往下不断流血。

因为在水里泡的时间有些久了,伤口的地方泡得有些发白肿胀,皮肉外翻,血从血肉里不断涌出来,看着格外狰狞。

陆励然瞳孔狠狠一缩,这伤口看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叼了一口。

阿克琉背靠着泉边的巨石,抱着腿嘶嘶抽着冷气。

经过这一次,他是再也没胆子来取茫崖泉水了,天知道茫崖泉下居然还有这样的怪物!

陆励然替阿克琉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低声问柯戟:“塞亚部落的人彻底走了?”

“嗯。”柯戟应了一声,周围的陷阱机关已经被恢复原位,地上的那堆鸟尸也被清理走了,“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

阿克琉吸着气虚弱道:“我听他们说,应该是误以为那些鸟雀触发了机关,似乎往常也发生过不少次,而且他们还朝泉水里放了箭,也没看见有血,所以没怀疑到有人闯进来。”

“触发机关?”

阿克琉脸色差了许多,低声道:“进来的时候我就觉得这里好像有些变化,但是有蚁群探路下,我觉得应该不会出问题,就没和你们说……没想到还是触发了机关,我也不知道它们的触发条件是什么。”

这么一来,他们的危险就放大了许多,阿克琉不知道这样的陷阱是否还会被再次触发。

就在阿克琉自责的时候,柯戟却放下了他,在周遭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圈,阿克琉见状忍不住提醒:“小心陷阱……”

他话没说完,忽地就听“咔哒”一声,顿时汗毛都竖了起来。

陆励然也下意识地拎起阿克琉,差点要再次躲进水中,却看柯戟抬头给了自己一个眼神,才冷静下来。

阿克琉定睛一看,才看清柯戟手里多出了一些东西,似乎是从什么上面掰折下来的。

他努力分辨了几秒,忽然反应了过来——那是机关的一部分,之前他们触发的时候,他一眼瞥见过一次。

“……你把他们的机关拆了?”阿克琉讷讷地问。

柯戟应了一声,方才他看见机关的启动,自然就记得大致所在的位置,这些原始的陷阱机关即便再精妙,也不过是用木头、石块、泥土之类的材料制成,根本经不住破坏。

只是大多数闯入者经过了那几轮的陷阱后,没有命再去破坏了。

陆励然也没想到柯戟做了这件事情,他不由松下一口气,放心下来,注意力转移到克琉腿上的伤口。

他微皱起眉,伤口处一时半会儿还没止住血,似乎残留在其中的毒液会破坏凝血功能,以至于血流个不停。

他们当时明明就分散在不远处,那么近的距离下,居然谁都没注意到阿克琉被不知名生物攻击,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你看清是什么袭击的吗?”陆励然问阿克琉。

阿克琉摇头:“太快了,什么也没看见,就感觉到一阵剧痛。”

但他也不敢动,不敢游上去,生怕暴露了柯戟和陆励然的躲藏方位,只好硬生生地忍着,直到柯戟给了手势,示意塞亚部落的人已经离开,他才敢浮出水面。

陆励然将阿克琉扶起,低声问对方:“还能走么?”

阿克琉脸色苍白地点头:“能,我们得快点走,天要亮了。”

被塞亚部落的人一耽搁,原本充裕的时间瞬间紧张起来,陆励然闻言不再说什么,与柯戟一人一边撑起阿克琉:“那我们走。”

他话音刚落,却听身后茫崖泉中传来一声巨响,似乎是什么东西破出水面、激起巨大浪花,将三人顿时浇得透心凉。

阿克琉惊恐地扭头看去,却只看见转瞬而过的巨大蕉叶般的尾巴,尾巴上布满了泉底的淤泥、藻叶和壶螺,就像是长在上头一般。

那只尾巴狠狠向下拍进水里,又是一大片浪花兜头浇下。

陆励然眼色闪烁了两下,没有想到这片泉水下居然还住着这样陌生巨大的原住民。

“看来是我们长时间躲在泉底,打扰到了这个大家伙……”陆励然抿嘴。

不过所幸现在看来,它也只是想给一个警告,不然他们三人在那样能见度极差的水下,根本没有自保的空间。

陆励然低头看看疼得脸色惨白的土著,有些同情。

这人的运气实在是太差了。

阿克琉尝试着再次聚集蚁群为他们探路,却始终难以集中精神力。

他见状脸色更加难看,咬紧了牙关挣开陆励然和柯戟的手,低低道:“你们还是走我后面,但是别跟得太近……”

他喉结滚动两下,艰难开口:“要是我中了陷阱,你们就走另一边,我只能帮到这里了。”

陆励然立即反应过来,阿克琉是打算牺牲自己为他们探路。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柯戟平淡地问:“塞亚部落应该不可能在那么短时间里改变灌木林里的机关布局吧?”

阿克琉摇头,不可能是不可能,灌木林的面积那么大,哪有办法在短时间里变换机关。

但同样的,那么大的面积里,机关处足有上百个,即使他偷偷来过这里几次,也仍旧记不清所有机关所在,还需要借助蚁群的探路。

柯戟见状微微颔首:“那就没有问题了,我记得怎么走。”

阿克琉闻言一怔,猛地看向柯戟:“怎么可能……”

陆励然低头弯起嘴角。怎么不可能,指挥官阁下当然是什么都能做到了。

不管阿克琉怎么不相信,柯戟不仅记全了,没有丝毫差错地从机关灌木林的这头走到另一头,甚至还反向一路拆废了大多数机关。

当阿克琉被柯戟背着爬上狭沟时,人都是晕乎的,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失血过多的缘故,怎么觉得这么像是在做梦?

他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