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第 66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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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宁也在好奇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毛病。

按道理,跟他回家这件事是得好好地、慢慢地从长计议下,但就这么电光火石的一秒,她不自在地撇开眼,看向窗外。

说这句话的声音仿佛自己都要听不见了。

“——好。”

“……”

人迷茫起来是真的很迷茫。

迟宁全身都被紧张的情绪占据着,唯一的救命稻草好像变成她手上的那台笔记本电脑。

淅淅沥沥的小雨加大,视线穿梭在朦胧的幕布里。

这路……好像是以前他们住的地方。

南汀这几年变化极大,处处都是高楼,寸土寸金的地价里,唯独这篇别墅区四目都是林野,假山环绕。

跟四年前的模样别无二致。

超跑停在门口。

迟宁扭捏着在边上等他。

男人懒洋洋地转着车钥匙,玩味道:“不认识路?”

“……”

忍。

迟宁慢吞吞地跟在他身后,扯开话题:“你都住这儿?”

“偶尔。”

“嗯?”

“太忙了就住公司里,偶尔——”他拖长着尾音,漫不经心的,“房子太多,换着住有新鲜感。”

“……”

万恶的资本主义。

迟宁被他这么一气也忘了紧张,本能地回到之前的状态,轻车熟路地走在前头按指纹锁,等响起滴滴的时候,她脑海里的警钟也快速地被人拉响。

这门开不了,她很尴尬。

这门开了,他们都尴尬。

——门开了。

他没把她的指纹删掉。

迟宁僵硬地转头看他。

男人似乎是早就知道她会有这样的举动,桃花眸里的笑意明显,懒洋洋地倚着门边儿,全然是看戏的状况。

她忘了。

薄知聿这脸皮可从不会跟人尴尬。

迟宁干笑两声:“我就是试试。”

薄知聿尾音稍扬:“试出什么了?”

“试出来……”迟宁急中生智,“你真不经常回这里。”

不经常回来,所以也不把指纹删掉。

迟宁听岑雾说,分手后不是非得把前任所有东西扔掉才叫做分手,真不在意了,连她以前留下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才是分手。

明明是她自己想出来的措辞,没一会儿,她又觉得失落。

迟宁垂着眼,这高门大户她迈不开腿进去。

“站在这儿当木头人?”男人突然出声,他轻懒地碰了下她的发梢。

就在他与她擦肩而过的间隙里,男人的气息悄然包裹她失落的情绪,薄荷味在一瞬间涌上。

他嗓音极轻:

“——试错了。”

迟宁愣了几秒。

试错了?

他会回来吗。

迟宁后知后觉地抬手揉着发梢,是他刚才碰过的地方,杏眼里的笑容又慢慢扬起来。

薄知聿指着间房间给她,说完他进自己的房间:“这儿。”

不是她以前住的那间。

迟宁茫然地看了他两秒。

薄知聿脚步停住,饶有兴致:“怎么,迟小姐和我一起住?”

“……”

“我知道我是吸引人了点儿,”男人桃花眸弯起,慢条斯理地补充,“但这可不合适呢。”

“……”

她接着忍。

迟宁转身进房间前,男人拿了两件衬衫长裤进来,都是他的衣服。

“换洗。”他说。

“……谢谢。”

迟宁抱着衣服进房间,她环视了室内一圈,多少还是不知所措的情绪多些。

她就这么跟人,跟一个成年男性回家了。

还什么都没发生。

他的衣服都有专人整理,连一道皱褶都没有,味道也是清爽的薄荷气息,温温柔柔的。

迟宁仔细找了圈,没看到商标。

那他穿过吗。

她没忍住嘀咕,“你又不是没有别的睡衣,拿衬衫给我做什么。”

算了。

她就没猜透过他想做什么。

迟宁洗漱完躺在床上,折腾这么久时间已经很晚了,但她不困。

这几年闹出来的后遗症,但心理医生不让她老吃安眠药,说会影响她的记忆力,但普通的褪黑素或者是治疗失眠的药物,完全对她起不了作用,基本上一趟就到天亮才会困。

她以为今天也是如此。

可很奇怪,躺在这儿的五分钟后,她睡着了。

一夜无梦至天明。

她睡得太好,以至于没发现一晚上在她房门外徘徊的声音,微乎其微的呼吸声。

第二天迟宁他们组的方案总算被通过了,她任务完成,总公司放她一个礼拜的假期,自由活动时间。

她人懒,大部分的时间都是交给学习和工作,不怎么出门。

她问过陈芷有没有在公司里看见她酒店的房卡。

陈芷说翻来覆去地找了,就是不见了,问要不要去酒店申请开门,但得本人过去一趟。

迟宁想起来她这该死的身份证也在丢房卡的那个包里,她还得出门一趟好好找找。

烦死了,她以前又不是这么丢三落四的人。

迟宁是边走边回信息的,她这本能地把路线带到自己原来住的那个房间里。

她抬眼,房间是锁着的。

他也没让她进来过。

住他家这两天,迟宁只有在饭点的时候才能看见他,其余都是昼伏夜出的,很晚才能听到他回来的动静,偶尔还会有跟别人交谈的声音出现。

跟以前不一样,连他身边的朋友都换了一批。

那天她问他吃糖吗。

他说他不吃甜的。

迟宁在强迫自己接受,人总是会变的。

从生活习惯,到身边的人,到自己。

他和以前不一样了,也不喜欢她了,正如她离开前设想的那样。

临近傍晚,薄知聿敲她的房门,迟宁从床上跑下去开。

和前两天的场景一样,男人问得很随意,问她要不要一起吃饭。

“菜买多了。”他说。

迟宁点点头,也不知道该说个什么,就说了谢谢。

这菜确实挺多的,三菜一汤,她向来吃不下多少东西。

两人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迟宁看太安静了,没话找话。

“你等会儿要出去吗?”

“嗯,去个酒宴。”

“去酒宴?”迟宁一愣,“那为什么回来吃饭?”

薄知聿淡淡道:“我乐意。”

“……”

行吧。

你乐意就你乐意吧。

吃饭吃到一半,门口门铃响了,也不用他们过去开门,薄知聿这破毛病永远都不知道锁门的。

白涂走进来的时候震惊了三四秒,他视线来回在薄知聿和迟宁的身上转悠,然后爆发出一句所有人都听得到的。

“我靠。”

迟宁尴尬:“你……你好?”

“真的假的?我还以为又看到鬼了。”白涂满目震惊,“你怎么在这儿?”

虽然知道没什么恶意,但他这语气,迟宁更尴尬了。

白涂打量了迟宁半天,惊叹话频出。

“难怪他看不上。”

少女比起前几年出落得还要漂亮,他们在圈内看过的美女明星也不少,但完全没有迟宁这样的,又纯又灵动,轻而易举地就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偏偏她眼里又全是冷的,酷得半死。

难怪薄知聿这么多年就只乐意栽在她身上。

迟宁被打量得有些不适。

薄知聿抬眼:“有事儿?”

“本来有的,现在没了。”白涂举手抱拳,“阿宁,你白涂哥拜托你件事儿——”

“啊?”

“让你知聿哥哥换件人模人样的衣服去参加酒宴,今晚的会挺重要的。”

迟宁欲言又止:“他不是听……”得见吗。

“那我喊他不听啊。”白涂还跟以前一样撂挑子就走,“哥拜托您了,身家性命可都交在你手上了。”

“……”

不是。

她喊他也不听呀。

饭后。

迟宁盯着他看,他身上就穿着长袖长裤,是非常简单的居家款式,这去参加宴会确实随意了点。

她还没想好怎么说服他,就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

前面的男人突然停住脚步,她反应不及,整个人直接撞在他的后背上,迟宁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用铁做的吗,这么硬。

薄知聿垂下眼,看她被撞到的地方,轻笑了声:“迟小姐,这么娇啊。”

“……”

他示意:“迟小姐还要跟着我到哪儿?”

迟宁才反应过来,都已经跟到他房间里了,她慢吞吞地啊了声,本着破罐子破摔的态度,“都到这儿了,薄先生换个衣服?”

他饶有兴趣地应:“嗯?”

迟宁想不到理由:“就……反正……换了合适点。”

静了几秒,男人往她的方向靠近。

她本来就站在房门口的位置,他往她这儿靠,她的背只能贴近门上,冰凉的触感攀爬而上,四周都是男人侵略性的气息。

她退无可退。

薄知聿敛着眸:“要换?”

她红着耳朵:“换……吧。”

下一秒。

“你来。”他说。

“?”迟宁错愕地看他。

谁来?

男人长指松掉第一颗扣子,冷白的锁骨若隐若现,他不疾不徐地抬眼,眼梢乜过迟宁,拖着懒怠的调子。

“你帮我脱。”

“……”

他微微俯身看她,仿佛真就任她动作的模样,声音带着点挑衅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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