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一无所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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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我……我还是想要成为一名斗舰飞行士！”

晴霓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看着驭空的脸色，见到对方并没有向以前一样马上变脸，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

“这件事情我们已经谈过很多次了，不行就是不行。”

驭空还是不赞同，毕竟这是她故友的女儿也是她的女儿，她不敢让她再踏上故友的老路。

“可是……”

晴霓一时语塞，星在这个时候拿着采翼的交换日记递给驭空。

驭空皱眉：“这是，采翼的日记，怎么会在你们这里？”

宫怜儿走到驭空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声说：“看起来孩子们已经知道了来龙去脉，就趁这个时候和孩子好好谈谈吧。”

“我明白了，晴霓，对不起……我还是不能答应你的愿望，我已经承诺过另一个人了。”驭空垂下眼眸，依然不肯松口，“我不奢望你的原谅，只是希望你……听听我的辩解。”

看来刚刚自己那一番话还是有触动到驭空的，宫怜儿也打算听听驭空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

最开始宫怜儿认识的驭空的确是个脾气火爆的狐人飞行士，现在的驭空却能案牍劳形，实在是有些变化太大了。

只是这些事情明显会戳中驭空的伤痕，宫怜儿后来那两年只敢找驭空喝酒，却不敢提起这件事情。

“妈，你在说什么？我们是母女，怎么谈得上原谅和辩解？”晴霓虽然和母亲的想法背道而驰，可心里还是爱着自己的母亲，哪怕不是亲生母女，可是三十年的养育之恩又岂能作假？

驭空聊起了那些年的往事，谈起了飞行士的不易，也谈起了她最大的伤痛，三十年前第三次丰饶民战争，自己最好的朋友采翼陨落，身边的战友有去无返，百万飞行士回来的不足十万人。

晴霓听到这里也是深有触动：“这是我第一次听您谈起这些事情……但是，妈妈，我已经长大了，成为斗舰飞行士是一条残酷的道路，我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但我不会因此退缩，我不害怕走上和她同样的道路，如果牺牲能换来仙舟之上黎民苍生的幸福，我甘愿慨然赴死。”

晴霓的语气很坚决，让宫怜儿想到了当年刚刚成年的宫灵儿，那个时候的宫灵儿也是如此坚决。

“你真的很像采翼。所以这些年，你越是优秀，我越是恐惧，我知道你早已经准备好了，只是，我还没有准备好……”驭空长长叹息一声，她说道，“你知道吗？那些残酷的事情从未击倒过我，我们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她顿了顿，终于说出了这些年她的心结所在：“可你知道，那场夺走了几十万战友性命的战役是如何取胜的吗？”

“是……帝弓司命的神矢……”晴霓犹豫着说。

“是啊！帝弓司命的浩荡神恩，仅用了一箭就荡平了那些孽物，可为了阻止它们的前进，我们就付出了几十万生命的代价！如果对于帝弓司命而言，碾碎那些敌人如同呼吸一样简单，那我们的牺牲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是驭空每每午夜梦回都在思索的事情，她苦笑着说：“在星神的伟力之下，凡人的牺牲都像是笑话一样……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宫怜儿眼见她走入了死胡同之中，便出声道：“但星神除了自己的命途，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