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十分眷恋(2/2)

,但请放心,待我善告二亲,定可应允。”

爱卿道:“我辈既堕曲院,恐未免有狭邪之嫌。”挹香道:“姐姐勿忧。昔关盼盼从张尚书,千古传为盛事,亦是舞榭歌台之辈,但求立放屠刀,即成善果。”爱卿点头道:“如此么”说了半句,便低头不语。

挹香知爱卿不好出口,也颐不得了,便老着脸儿道:“算数就是了。”说着自己也觉惭恧,便将身子蹲倒,将脸儿垂向爱卿怀内,说道:“是不是?”

爱卿道:“妾事君子,固所愿也,但望君奋力芸窗,早游泮水,一则姐妹行中亦可箝口。二则妾本欲从于你,犹恐你堂上不依,倘君博得一巾,不惟堂上欢喜,就是我到你家里,也可有颜了。

不然日事遨游,终朝嬉戏,既不能功名成就,偏将花柳关心,乌能博堂上之欢哉中?”挹香道:“姐姐放心,我明年求得功名,来迎姐便了。”

爱卿大喜,命疱人治席相款。二人愈加亲爱,彼此欢心。爱卿又道:“府上二亲之前,你勿自陈,须托一人去说方妥。”挹香道:“仍托林哥方妙。”

爱卿笑道:“林哥哥倒是你的说客。前者为了我,你又托他来探我。及至我露了口风,你又托他来作伐。如今我允了,又要他到家中去陈说。”

挹香笑道:“非是我要他费唇费舌,就是前探姐姐之事,也是恐姐姐不念鄙人,我若草率而言,未免大家羞涩。

幸亏他从中撮合,方有今日面订。倘不央他,只怕姐姐不言,我也不问,各注心怀,不知何时方就,况且我家有许多人来作媒,因为姐姐,尽行回绝。倘不再订良缘,吾心更闷矣。”说罢,二人传杯弄盏,都饮得酩酊大醉。

爱卿则玉山双颓,挹香亦两眼模糊。挹香道:“姐姐,我今日不回了。”爱卿偏令挹香回去。

及至挹香要回,爱卿又叫他勿回,挹香反不肯听而偏要回。闹到后来,挹香究竟宿于留香阁而未曾回。明日,挹香始回,心中喜甚,因得诗一绝:不弃寒儒眼顾青,几回密订碧纱屏。

痴情愿作司香尉,从此花前常系铃。吟罢,诣邹宅述订盟事,复央拜林作说客。拜林道:“我不去的了,前者尊嫂一个女流,尚且说他不过,何况你们伯父何等谦谦有礼善为说词的人,只消两三语,必受下风。”挹香道:“这便如何?”

拜林道:“你若必要我去,你须再央一人同去帮助方好。”挹香道:“姚梦兄倒也来得,不如托他同去可好?”拜林道:“使得。”

挹香复诣姚宅,邀了梦仙至拜林处吃了午膳,又坐了一回。拜林道:“香弟弟,你不要造次,须想一番言语如何,方可前去。”梦汕道:“林哥之言诚是,万一说错,反为弄坏,岂非佳话不成么?”

挹香道:“大都说法,只消如此这般,余者见景生情,察言观色,就不妨了。”二人称善,各自抽身。挹香在邹宅候信。

不知二人到金家如何说法,且听下回分解。却说邹、姚二人为挹香去做说客,不多时已诣金宅,铁山接见。叙罢寒温,拜林道:“香弟今日到那里去了?”

铁山便答道:“前几天倒肯安心书馆,自前日起始看他坐立不安,今日又不知往那里去了,究竟他为着何事,二位贤侄可有些知道?”拜林道:“伯父听禀。

香弟前日与小侄说起,因为一事十分不乐,今特来禀明伯父,欲图商酌。”铁山道:“却是为着何事,请说不妨。”

拜林便深深的一揖道:“如此小侄直说了,望伯父勿责乃幸。”拜林这一副装腔,倒使得铁山狐疑莫释,以为他与挹香干了什么大错事:所以这般着急。便道:“贤侄请说不妨。”

拜林道:“小侄本不敢冒昧而陈,实缘再不说明,恐累香弟性命,有关伯父的后裔,故特偕梦仙来与伯父恳情的。”铁山不悦道:“畜生干了何事,望请直言。”

拜林道:“事虽不大,谅情总可与伯父恳情的。奈香弟性颇固执,意谓我不代陈,彼总心中惆怅。说了或者伯父容情,赏光侄等,他就可安心书馆矣。

若说了不允,他有些戆的,说什么为僧为鬼,情愿取义舍生。伯父试猜一猜,看他究系为着何事?”铁山道:“这畜生的勾当,莫非为花月场中的事么?”

拜林道:“知子莫若其父,一些不错。伯父索性猜他一猜,他为什么要为僧为鬼。”铁山暗想道:“这畜生心里必为钮爱卿之事。”便道:“畜生作事,瞒得我如聋瞽一般,我虽略为探听,究未深悉,教我那里猜得着。”

拜林道:“香弟耽情花柳,小侄初亦不知,后来他自对我说,有一钮爱卿小姐,十分眷恋,是巾帼中罕有之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