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兰四友传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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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早,拜辞。言因往庄,未及送行。峤备京段二匹,云履一双,又设席江边饯别。道见礼物精厚,不敢遽受,峤强之再三,乃收。二人挽手,不忍相离,留恋不舍,延至日暮,方能别去。

时月朗风清,峤伫立,望舟不见,惆怅而返。因作一绝以纪之云:月满江头一派秋,罗衫轻拂上兰舟。

孤航远影知何在,只有长江空自流。め阶员鸬乐后,朝夕企想,顷刻未尝有忘于怀。道既归家,其父病不数日即愈。道呼天大喜曰:“天意不违人愿,诚哉是言也。”

遂修书一封,并词一阕,遣价送去。书曰:“荷爱生苏易道顿首拜启即殿元李巨山贤契门下:伏自江边一别,倏尔旬余。灯前之约虽坚,花下之盟未整。刻诸心,镂诸骨,梦寝常形。念在兹,释在兹,瞑目如见。敬陈尺楮,聊托微衷。

伏惟贤弟学贯天人,才高一世之英伟。貌逞奇威,丰姿毓天台之秀丽。诚文苑翰英,士林翘楚者也。生自谓孤立无朋,不意贤弟之见爱,得托身于玉树之傍,虽粉身莫能酬其厚德。

是以意气相投,翼乎如鸿毛之遇顺风。肝胆相照,浠乎如巨鱼之纵大海。欢会未几,离愁杂至,盖由高堂有采薪之忧故矣。千愁万忆,自谓后会难期,讵知人有欲而天意果从,椿树放荣,喜生眉角,佳期又指日而定矣。

伏愿青云自励,丹桂兴思,又效彩凤孤栖,无移心志,奇葩欲喷,不憧憧以朋从,则道也生顺死安,无复遗恨矣。幽怀万缕,欢愁即至,故不觉其言之已赘。惟心亮照,不宣。外具潞州绸一匹,乃借桃寄意,伏祈笑留。幸甚。”

び执试唬骸吧畛撩茉迹在花下为盟,许诺同心,不想天辜人愿也。便几番虚设,彩凤分群,文鸾拆侣,此恨何时灭!”覆雨翻云,好把相思细说。”

峤得此书,不觉手舞足蹈,喜不自胜。将所遗潞州绸收入。修书一封,并凤凰台上忆吹箫词一阕及礼附人回答。

书曰:“辱爱弟李峤顿首拜书覆大国柱苏兄子游台座前:切惟人伦有五,友居其一。人性有五,信寓其中。是以人而无朋则孤陋寡闻,朋而无信则无益而有损。

昔人有闻:一介之士,必有腹心,非谓是欤?然契兄胸涵万顷,笔扫云烟,诚间气之所钟,为当时之硕望也。峤接之始,遂兴山斗之思,既而不厌瓦砾,切蒙雅爱之厚,扪心有愧,揣分奚堪!

自谓千载奇逢,喜是情坚胶漆,夫何事关意外,遂成形孑影孤。顿使凄楚情怀,每感于衾枕。企仰忆念,恒不离起居,凭栏倚遍,实懊恨乎昼永,仍辗转反侧,则又苦恨乎更长。

正把柔肠万转,忽惊云翰飞来。踊跃承领,细嚼佳音,足知金石之心,而平生之愿遂矣。兹者,预设陈蕃之榻,早望鹤驾来临,则倚玉有缘,断金不爽,何幸如之!书难尽叙,并有鄙词二阕录呈。

外具沉香线绢二匹,祈盼物想心,笑留,幸感!倘暇,乞移玉驾光临,至望!”び执试唬骸昂Q滔,江月皎,杨柳头难留归棹。

三叠阳光声渐杳,别离知道何时了?愁处多,欢处少,独倚孤楼,怕雨鸣池沼。窗外深沉人悄悄,落花满地空啼鸟。”

び执试唬骸坝昶只ɑ疲西厢月暗,檀郎独上轻舟,任翠亭尘满,深院闲幽。每怕梧桐细雨,碎滴滴,惊起多愁,身消瘦,非干酒,不是伤愁。恨冲冲何时尽了,方下眉头,又上心头,念云收雾扫,”莫倚危楼。

长记深盟厚,何时整百岁绸缪,如鱼水之交欢,金石相投。”道得词并绢。次早,禀于父母,仍带仆复往赵州。薄暮,乃至。娇闻道至,欣然往拜。道邀入书馆中,对坐叙久,道曰:“两情间阔,温故可知。”

峤戏答之曰:“温故可当知新乎?”道疑其言,曰:“故虽未温,而子又知新乎?”娇曰“兄何出此言也?弟自别兄之后,诸事无心,惟兄是念,并无他故,今兄乃有如是之言,使弟失计甚矣。”

道曰:“予岂不知贤弟之坚心乎!前言戏之耳。”峤曰:“幽王相戏,使国有失。岂不知弟患,夫何足戏之?”道遂挽峤求欢。云合之际,峤乃推避逡巡。道曰:“吾弟已惯,今何若是耶?”峤曰:“向日见惯,因兄久别,遂复生疏。”

道曰:“姑且试之,庶几又美。”由是道与峤日则同窗,夜则共枕,或并肩于月下,或合胫于罗帏,曲尽人间之乐,无以加矣。

是夜,言造拜,道遂整馔畅饮。言醉,拥衾就寝。峤见表兄在彼,即别道回家。一日,道有表弟陈子京,亦少俊之士,因往赵州公干,寄宿道馆三日,然后启行。彼初到之日,峤偶潜入,闻馆中有喧哗之声,偷窥之,见道与少年内坐,峤疑之而归。

是夜,遣价问道借琴,探其动静。价返,答曰:“苏相公与一少年正欲就寝矣。”峤曰:“别有人否?”价曰:“无他。”峤又问曰:“别有言否?”价曰:“无片言。”峤见价言,痛心切恨。

次日,又使人去请道讲书,又不见至。峤愈加怨恨。由是视道如仇人,凡相会,不与一语,而道问之,亦不答,使价请之,不来。道不知其故,乃吟忆秦娥词一阕,遣人送去,以察其意若何:“秋寂寞,梦阑酒后相思着,玉颜花貌,风流闲却。南来北燕沙头落,幽情密意谁传托?愁肠欲断,饮杯孤酌。”

峤见词,即扯破而言曰:“何污吾目也?”价归报,道茫然自失,不知何意为怀,次日,亲往拜探,以问其故,但闻峤在内高声而言曰:“失信无义之人,复来何故?”道渐愧回馆,闷忆殊深,不知其详。

一日,偶出,见峤经过,强邀入馆,问曰:“弟何背言也?”峤不答。道又问曰:“弟何怨我之深耶?”峤忿容曰:“厌常喜新,世人常情,余敢怨兄耶!惟刺痛愚衷矣!”道惊曰:“我无他事,子何诬人?”峤曰:“目击耳闻,非诬也。”

道曰:“为我白之。”峤不答,惟长吁而已。道曰:“弟若不明言,生死在顷刻矣。”峤曰:“兄无怒。”道曰:“死且不避,奚敢怒焉!”峤曰:“弟遇兄后,誓同生死,永结绸缪。

不意交欢未久,而兄又弃旧迎新。”道曰“何以见之?”峤曰:“前者因表兄醉卧兄馆,弟暂回宿,事绊未临,昔者,偶来兄馆,窥见兄与一少年同坐,遂潜而退。

至夜,又遣价借琴,实以观兄动静,又见兄与同寝。次早,又使人来请讲书,又不见至。是兄弃我特甚,而弟最负盟乎?道闻言,笑曰:“子误矣,前日所遇年少者,乃母舅之子,我之表弟也。

因来公干,寄宿生馆,并无一毫私意。弟若不信,予将几上饰玉杯掷地为誓曰‘道若有私心,身如物碎’。”峤乃笑而挽之曰:“事迹可疑,人心难信,兄有别遇,弟实伤怀。望兄扩天地之量。勿以前非为恨,幸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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