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魔术师（2/2）

最后，他从报纸上看过目前市面上十分猖獗的假币，只要点燃就会呈现绿色的火焰。于是每次拿到客人的车费后，他就直接烧毁，以此验证钞票的假币。这一天晚上，陈万将一个肥头大耳的酒醉客人送到了目的地，气喘吁吁地将客人背下车，正为车费发愁。一个戴着帽子、穿着高档大衣的男人来到胖子身边，从醉酒客人的钱包中取出100元现金，直接递给了他。

陈万还没来得及向对方表示感谢，大衣男人接上了他的出租车。车辆刚刚启动，程万本想为大衣男人刚才帮自己解围之事表达谢意，大衣男人却看着脚垫说了一句德语。陈万诧异的看向了对方，而大衣男人忽然问他这个德文脚垫是从哪里捡来的，上面的意思是用完马桶一定要及时冲洗。过了一会，大衣男人在汉城最高档的歌舞会所下车，待对方离去，陈万迫不及待的点燃了这张纸币，随即钞票上出现了绿色火焰。又会说德语，又是百元假币，难道这个男人就是自己一直苦苦寻找的杀妻凶手冈本茂吗？

为了进一步验证，他径自走进了高档会所。为了不让人引起怀疑，他还在门口顺走了他人的帽子和大衣。接着，在会所内四处寻找大衣男人的时候，一楼舞台，大衣男人用日语和朝鲜语问候了在场的所有客人。接着，大衣男人用英语和2楼的美国大兵打了个招呼，随即宣布今晚的表演正式开始。随后，大一男人开始弹起了钢琴，一群打扮妖艳的女郎们来到舞台，给众多客人们表演了十分精彩的舞蹈。

此时，程万又注意到，曾经在汉城的马路上与小白交谈过的黑衣女人走上舞台，和刚本茂窃窃私语了几句。随后，刚本茂起身离开了舞台。程万立即回到车上，摸出手枪，刚刚扣动了无法发射子弹的三次班机。一个会所男服务员将一名九岁的女人送上了出租车，还特意叮嘱了一句，马上还会有男客人上车。

陈万下车便看见冈本茂拿着雨伞向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他慢慢的把手伸进衣服内侧，准备随时开枪射杀此人。但是转念之间程万最终还是没有拔出手枪射杀这个杀害夏言的仇人，因为他忽然想到，如果这样射杀此人，也太便宜他了。第二天一早，程万来到了冈本茂居住的雄伟的十道地站。昨晚，已经变更报仇计划的他忽然在车上询问冈本茂是否可以让自己为其服务。

刚本茂见他一直说个不停，随口答应。见到刚本茂宸万卑微的表示自己把所有的证明材料都拿过来了。冈本茂看都没有看，便说昨天喝多了，其实自己并不需要。司机随着随手拿出几张纸币准备打了。张万万刚刚冒呼呼地告诉本报告，既然说话不算数，自己马上去警署报警，说是刚刚冒冒骗了。

听到报警两个字，刚本茂显得有些慌张，随即叫住了陈万，并请他到家中再详谈。随后，本本仔仔细看看了万万的证明资料，问了几个问题，然后同同意聘用万万为自己的私人司机。陈万装出十分高兴的样子，立即下跪磕头。

接着他十分恭敬的向对方打听了信誉。刚本茂随便说说自己叫冈镇，从此而万万就住进了杀妻仇人冈本茂化名铁蛋的石造底宅二楼佣人，并利用工作之便，时时刻刻观察了此人的一举一动。不久之后，陈万发现，难道正在高档会所跟某印刷厂普老板，还有女经理玉珍，也就是黑衣女人频繁见面的，而且他还注意到，只要三个人见面后，难道朕就带回一箱子现金？而且这些现金全是真币。陈万推测，这三个人形成了一条简单而高效的假币出售渠道。难道朕提供伪钞铜板？

朴老板负责印制，玉珍负责寻找可靠的客人出售假币？几天后，铁蛋，朕刚刚办完事回家，女佣人向其汇报，刚刚有个叫冈本茂的人打来了电话，还说有事要找他商量。听闻难道朕大吃一惊。

随即他便找到玉珍说起了此事。玉珍笑着表示，在狡猾的狐狸迟早有一天会被猎人发现，他觉得这是早已注定的结果，难道朕称这个世界上知道自己叫冈本茂的人不超过三个人，一个是自己，另一个是已经离开朝鲜的日本高级督察安布正极，最后一个就是玉珍知道难道朕？

多疑的玉贞见崎怀疑上了自己，立即笑着表示，作为和南道镇同在一艘船的人，想提醒一句，好好想一想，最近自己身边是否出现了新的面孔。这一句话当即点醒了铁蛋，刚才因为有人冒充冈本茂给自己打来警告电话，他确实有些自乱了阵脚。

于是一回到家，他便盯上了最近才招聘的司机崔成万用怀疑的目光再看此人，发现程万很像是某人故意安插在自己身边的内线。于是为了查清陈万的底细，他随便找了个借口将其支了出去。接着他走进陈万的房间检查一番，结果很快在地毯下面的地板上发现了密密麻麻的很多个小孔。

本来疑心很重的铁蛋这下当即决定尽快想办法除掉这个内线。第二天早上，难道真让程万倍说两句话，同伴，我已经带来了，以后不要再找我了。接着，他要求程万晚上十点给8500的电话号码打过去，说一下这两句话就可以了。另外，他有事要外出三天，自己不在家的时候，希望陈万要看好家，待南道镇离去。陈万立即打电话查询，发现8500是印刷厂普老板的办公室电话号码。随后，程万想了一整天也没有想通，难道朕到底在搞什么鬼？晚上9点45分，印刷厂办公室几名员工下班，十点钟声一响，朴老板熄灯后也准备下班。

此时，门口有个人手握管前准备偷袭。但是眼看朴老板即将要走到门口，电话铃声忽然响起，朴老板转身接听了电话。

电话是程万打来的，按照铁蛋的要求，他说，同伴，我已经带来了，以后不要再找我了。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虽然不知道打电话的人是谁，也没有听懂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听到铜板两个字，朴老板紧张的给某人打电话，并要求对方确认铜板是否安然无恙。

就在此时，铁蛋忽然出现在他的身后，还冷冷的问他在跟谁通电话。普老板吃惊的看向了铁蛋，而铁蛋举起管前袭击了普老板。另一边听到电话另一头传来的朴老板的惨叫声，玉珍挂断了电话。

一头雾水的陈万在铁蛋的卧室打完电话，转身准备离去。此时电话铃声忽然响起，以为是铁蛋打来的，立即装出卑微的语气接听，但是程万发现打来电话的竟然是玉珍，而且这个女人还说自己知道崔承万就是那个魔术师。听闻崔承万大吃一惊，立即开车出门。

已经被绳子绑缚而不能动弹的朴老板，见铁蛋在办公室内泼洒汽油，当即恳求对方饶自己一命。接着他把铜板藏匿在玉珍手中的秘密说了出来，而且他还说冒充刚本茂给铁蛋家中打电话也是玉珍的主意。

不过，早已被贪得无厌的朴老板心生恶念的南道，朕并没有放过他，很快用假币引燃了汽油，活活烧死了朴老板。与此同时，程万已经来到了玉珍的办公室，程万单刀直入的询问，难道朕是否已经识破了自己的真实身份？玉珍表示此人疑心很重，不管有没有识破，虽然司机崔承万迟早会死其手中，不过现在他可以帮助陈万杀掉铁蛋，也就是冈本茂。

说完，为了让陈万相信自己的话，玉真还拿出了伪钞铜板，让其亲眼认一认。陈万站在原地没有说话，玉贞接着表示，很多年前自己在釜山的一家舞厅当经理的时候，在警署当刑警的铁蛋便经常来光顾，还与自己手下最漂亮的武女小白逐渐产生了感情。有一天铁蛋匆匆忙忙的带来了四块伪钞铜板，还说因为自己被日本警察安部正畸追杀，所以他希望小白带着伪钞铜板到汉城躲避一段时间。

当天晚上，小白便收拾行李，乘坐火车来到了汉城。过了一段时间，还在四处躲避的铁蛋让玉贞先到汉城找一找。小白本来没有抱什么希望，没有想到玉真很偶然的在大街上遇到了小白。当时小白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喊他给铁蛋转交一封书信。

等铁蛋来到汉城打听时才得知，小白着一位魔术师去了釜山。铁蛋和玉真马不停蹄的来到了釜山，并见到了小白。结果让铁蛋愤怒的是，夏言不仅与魔术师结婚，还怀上了孩子。铁蛋恼羞成怒，直接将小白推下了楼。陈万彻底崩溃，他当即用双手抓住玉贞的脖子，要求玉真不准再说了，无论玉贞怎么诽谤和诋毁小白，自己也绝不会相信。玉贞说吴愿相信自己的话也没有关系。

等陈万看完夏言当时给自己的亲笔信，他相信陈万能看清郑小白的真实一面，而且他相信陈万会很快能看得到这封信。陈万放开了玉贞，失魂落魄的离去。随后铁蛋来到会所，要求玉贞赶快交出伪钞铜板。

玉贞称伪钞铜板已经被陈万带走了。听闻铁蛋当即起身将玉贞暴打一。过了一会，石道邸宅内的城外，通过窗户看见南道镇回家了。南道镇走进屋内，忽然发现苦苦寻找的伪钞铜板出现在钢琴键盘上。上前刚刚拿起，忽然有冰冷的枪口对准了自己，举枪之人正是程万，他扬言，明年的今天就是铁蛋，朕也是刚本茂的忌日，难道朕很是淡定，还说程万的幕后老板玉珍已经死了？成万愤怒的叫嚣，为何要一再杀人？

此时，因停电熄灭的灯忽然亮了起来，趁此机会，难道朕突然摸出一把匕首刺中了程万的腰部，紧接着他又捅了第二次，程万痛苦的瘫坐在地上，十分艰难的举起了手枪。但是难道朕轻松的抢走了手枪？接着仔细检查了伪钞同伴，此时陈万通过手提包拉链缝隙看到了玉珍的人头。难道朕取走了伪钞铜板，将牛皮纸丢弃在地上？

陈万注意到牛皮纸中有一个信号，他认定这就是小白通过玉针转交给铁蛋的亲笔信，当即奋不顾身的捡了起来。铁蛋上前问他是什么东西，程万紧紧抓着信函，死活不肯松手。电力供应再次停止，屋内顿时陷入黑暗。难道朕转身捡起从程万手中抢来的手枪，对着程万直接扣动了扳机。

但是他并不知道，这把手枪前三次是无法射出子弹的。趁此机会，陈万立即扑上去与铁蛋厮打了起来。期间，铁蛋艰难的又扣动了两次扳机后，到第四次终于射出了一颗子弹。陈万随即推开了铁蛋，还将手枪打落到地上。

他立即扑上去捡起了手枪，铁蛋却逃进了地下室，陈万举着手枪跟着来到了地下室，结果遭到了铁蛋的偷袭，手枪还被打落在地，随即两人再次厮打了起来。

最后铁蛋不慎后脑勺撞到了墙壁管道上的铁片而晕倒。陈万举起手枪，本想直接开枪射杀，忽然发现自己的右手食指在刚才的打斗中被切断，看着血肉模糊的半个手指，突然感知到的疼痛让他立即恢复了冷静。

第一次认定此人就是刚本茂的那个晚上，他也想过直接开枪射杀，但是他觉得让此人就这样死去也太便宜他了，所以他才主动接近铁蛋，打探他的假币印制及销售渠道。

他也暗自发誓过，不仅要让此人身败名裂，还要让他失去一切。如今，他的这个愿望终于有了实现的机会。

至于小白的亲笔信，程万痛苦的犹豫了很久，最终没有打开查看书信的内容。虽然玉珍已经给他说过小白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是回忆过去和小白相处过的甜蜜而幸福的日子，他实在没有勇气破坏小白在自己心中的完美形象，于是最终把书信直接丢进火炉烧毁。

接下来，他开始精心布置了所谓铁蛋杀害司机崔成万的犯罪现场，从自己的脸上还有断指上取一些血液与水混合后坡，在地下室地面上把装有老板娘尸体的手提包丢进火炉。

来到大厅，连开两枪，故意把子弹痕迹留在墙壁上，给昏迷中的铁蛋换上带有自己血迹的睡衣后将其抬到卧室，擦去自己指纹和血迹的手枪和匕首故意留在其手中。

做完了这一切，他假装是目击证人，给警方打去了京城石灶底宅发生命案的举报电话，并故意把警方的注意力吸引到地下室

经过调查和审问，案件正式被检方提交到法院。第一次庭审，控方检察官宋太西面对南道镇聘请的辩方律师金圣佑的争辩据理力争。

金律师则通过对证人据警员的提问表示，案发现场没有发现任何尸体，警方也没能找到拨打报警电话的目击证人，所以仅凭一根断手指，检方就控告铁蛋的杀人罪名不成立。1948年7月27日，第二次庭审，宋检察官邀请法医张志浩博士作为证人，讲述了他发现的几个线索。张博士声称，现场发现的断指、地面上的血迹、狼头上的血迹都是同样的A型血。

在壁炉烧完的灰烬中，他还检测出了疑似人类或者动物的骨灰成分。宋律师通过跟法医的问答方式提醒法官，A型不是受害人崔承万独有的血型，所谓骨灰也没有办法证明是崔承万的骨灰。1948年7月27日，第三次庭审，宋检察官邀请国科院调查官李太浩作证，而李调查过证实断指指纹与崔承万的指纹相似度达到99%。

1948年8月7日第四次庭审，宋检察官邀请另一名参与抓捕南道镇的刑警李全友出庭作证。李警员表示，抓捕铁蛋之后，从其手上没收的枪支当时只剩下一颗子弹。

另外，在搜查发生凶案的石造邸宅的时候，发现卧室床头、楼梯间、客厅墙壁、地下室的墙壁上发现了共4颗从这支左轮手枪上射出来的子弹。

1948年8月11日，第五次庭审，铁蛋的女佣人吴顺怡出庭作证时表示，不久之前，在铁蛋不在的时候，她接到了一个自称是刚本茂的人打来的电话。但是将此事告知铁蛋后，当时铁蛋的脸色忽然变得十分僵硬。没过多久，铁蛋就通知自己，他要出差三天，这段时间不用来打扫卫生了。

接下来，宋检察官向被告，难道朕提了几个问题？被告是不是早就认识受害人崔承万的铁蛋否认巨额资产是通过什么方式取得的，南道镇沉默不语，怕宋检察官继续为铁蛋经验丰富的金律师，以上述问题与本案无关为由，替铁蛋解围。

1948年9月20日，第六次庭审，宋检察官传唤了本案最为关键的人物目击证人，也是举报者。在众人的注目下，崔承万走进庭审现场，做到了证人席。宋检察官要求他介绍自己的姓名和身份。陈万表示自己名叫铁蛋，是一名魔术师。

听闻铁蛋暴怒，他立即指出此人就是自己的私人司机崔承万，如果不相信自己的话，可以检查一下此人的右手食指。

金律师立即起身，并声称为了保障被告的权益，他要亲自检查。得到法官许可后金律师上前要求石镇脱去右手手套。但是让他和南铁蛋错愕的是，直到现在他们才发现铁蛋的整个右手都被切除了。

金律师问他这是是什么时候切除的，铁蛋回答，之前练习魔术的时候，整个右手臂被炙热的水蒸气烫伤，手掌伤势尤其严重，这才到某医院切除的，而且当时医生给自己开具的伤情诊断书，他也已经带来了，随后这份诊断书经过宋律师的手转交到法官面前。

难道朕情绪彻底失控？他不断强调那些材料都是伪造的，而此人百分之百就是自己的司机崔承万。

宋检察官表示，按照南铁蛋的说法，如果这位证人是崔成万，那么他很想知道当时铁蛋已经被打之后，崔成万为何没有趁机杀害，难道朕还有？如果此人是崔成万，他为何还要出庭作证后难道朕被送检察官问的哑口无言。

随后，铁蛋以目击证人的身份，将自己早已想好的证词向法官陈述了一遍，而金律师以被告人身体不适为由申请休庭。1948年9月30日，最后的审判日，经过前六轮控辩双方的举证和质证结果、目击证人的证言加上其他辅助证据，法官认为铁蛋杀人罪名成立，判处被告南道镇无期徒刑，不得假释。

另外，通过本案发现的其他3起杀人案，也就是郑小白印刷厂普老板、高档会所女经理玉珍等人的命案，还有假币制作和贩卖案，在查到确凿证据后，控方可以另行提告。庭审结束，宋检察官叫住了准备离去的金律师，他问对方被告会不会上诉，金律师回答，这是被告自己来判断的事情。

宋检察官接着表示，这起案件结束后，他就要调到清算殖民时期亲日分子罪行的工作小组了。而他也知道金律师在日本殖民时期曾经在日本检察部门工作过，当时金律师使用过的名字叫齐藤正义。

金律师笑了笑，伸手准备祝贺，但是宋检察官拒绝和他握手，此时，难道朕被法警带离了法庭？部分记者问他是否会上诉南道，朕看着宋检察官笑而不语。另一边，已经改回本名的铁蛋将四块伪钞铜板直接扔进了茫茫大海之中。

从此之后，这个世界上少了一个魔术师铁蛋，多了一个逗人开心的小丑扮演者铁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