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当自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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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的这么森严。”

“如果不是这身蛊族的衣服,昨晚咱们三人大概要在外面挨冻。”

林夕听着外面的动静,长出了一口气。

生和死,在四季山修道时,她就见多了。

几百年来,四季山山脚有许多没有墓碑,没有坟墓的尸体。

有打仗死的,有逃荒的,有被人追杀的,等等。

最后这些尸体全都被掩埋进了泥土里。

蛊族的事,并不能让她的心有什么悸动。

如果不是当初答应了她的哥哥保护林家血脉不绝,她可能不会再来蛊族。

“三位贵客,苗声长老相邀。”

外面登记发放物资的人跑了一个,然后又匆匆跑了回来。

林夕点了点头,和云长生还有李月跟在了他们身后。

“三位贵客是从南方来的吗?”

“嗯。”

“三位贵客是主族的人?”

“嗯。”

“三位贵客是生活在南方的主族人?”

“嗯。”

“……”领队的。

您三位除了嗯,还会说什么?

他也拿林夕三人没办法。

而林夕一边应着他,一边打量着四周,和几百年前的记忆做着对比。

记得以前都是木屋还有石屋,现在全都换成了土胚房。

家家户户还都烧着炕。

她眸光望向了极远处,那里如同南方富户的宅院也不见了,当年她经常坐的秋千也早就没了痕迹。

云长生见她正在缅怀过往,也不打扰。

见到了名为苗声的长老后,他和李月三两句话就给应付了过去。

至于能够分辨谎言的蛊虫,对他们而言肯定是没有用的。

三人又被领着兜兜转转,走了半天的路。

终于,土胚房消失,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占地很大的帐篷。

有点像是蓝星草原上的蒙古包。

在门口,还有几个修为不错,不惧严寒的侍卫守着。

“人带来了。”

“进去吧。”

“嗯。”

领队的将云长生三人带了进去,还留在门口的人在那小声聊着。

“身世挺可怜的。”

“是啊是啊,那些南方人不是东西,不让进城就不让进城,将人赶回来就好,一言不合还把人家的亲人给杀了。”

“这么可怜吗?”

“嗯,苗声长老都亲自询问过了。”

“……”林夕。

她瞥了眼云长生和李月,这两人趁着她刚刚出神,编撰了什么离奇的故事和身份?

李月见此,小手指了指云长生。

意思是,都是她师尊干的,和她没关系。

“所以我现在是什么身份?”林夕轻声对着云长生传音道。

“父母被杀,流落在外的蛊族人。”

这是云长生监听了周围人说话后,安排的身份。

蛊族十几年前南迁过一次,最后被南方人打了回来。

那次南迁有许多蛊族人流落在外。

那些流落在外的,大部分都没能活下来,极少活下来的,在南方的地位也很低。

最近蛊族又表露出了南迁的意思,南方几个和蛊族打过仗的小国得到了消息。

于是那些幸存在南方的蛊族人,日子过得越发惨淡。

有些被赶出了城。

还有些直接就被杀了。

蛊族现在也看清了,只有打赢了,才有资格谈判。

否则举族南迁,祈求别人收留,其实就是让自己的族人变成任人宰割的奴隶。

“南方现在也不好过。”林夕坐在凳子上,看了眼外面的天空。

按隐仙的性子,本该蹲在深山老林里不出来,外面世道再乱,也与她无关。

除非像是十万年前的仙临,又或是天地有倾覆的危机,像她这样的人才有可能从山里走出来。

可如今为了云长生,她又履了红尘。

“众生情。”

林夕拿起旁边的糕点尝了尝,味道还是和几百年前一样。

“到底该如何做?”

她低声呢喃了一句。

虽然对破除太上忘情有了些许头绪,但她却不知道,如何做才能让众生的七情六欲,去冲击云长生的心。

这一任天道是上一任天道强行将众生的善恶与之捆绑。

于是早早的诞生了意识,之后又很快诞生了七情六欲。

不过这个方法林夕不会,各种典籍里也没有丝毫记载。

或许只有天,才能够做到这种事。

而上一任天道是吸收游离在外,情感浓烈至极的情绪,经过了无数年的演变,这才诞生的意识和情绪。

云长生或许可以效仿一下。

他的太上忘情是后天所修,不似天道,天生无情。

想要寻回七情六欲,或许不用像这两任天道这般麻烦。

“喜欢可以多吃点。”

“圆圆,再拿一盆糕点过来。”

一个穿着长袍的年轻人不知何时走了进来,身旁跟着个脸蛋圆乎乎的小侍女,他看了眼林夕桌子旁的糕点,吩咐了一声。

年轻人名为林宇,现任的蛊族圣子,同时拥有云家和林家血脉的男人。

和林夕的哥哥一样,他身上穿的也是南方人的服饰,手里拿着一把折扇,一副江南翩翩公子的模样。

林宇本来不用亲自来的,但路过这里时,脚步顿了顿。

心里忽然有进来看看的冲动。

于是他就顺从了自己的本心,进来看了看,然后就看到了林夕桌子旁吃完了的糕点。

“是,圣子殿下。”

跟在林宇身旁的小侍女应了一声,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蛊族虽然现在穷苦了一点,但永远是天下所有蛊族人的家。”

“欢迎几位回家。”

蛊族圣子将折扇收好。

“回家了,就不会再受人欺负了。”

“嗯。”

林夕配合着点了点头。

按理说,现在该装一下伤心的表情,毕竟亲人死了,一路颠沛流离才回到了蛊族。

蛊族圣子又说出了这么暖心的话。

但她实在是伤心不起来,见脸蛋圆圆的小侍女拿着糕点走进来,只能化悲伤为食量,又往嘴里塞了块糕点。

“还未问过几位的姓名。”

林夕闻言,把糕点放下,抬头看了一眼。

这文绉绉的样子,应该是她哥传下来的习惯……

“林夕。”

“我是她的相公,姓云名长生。”

一直沉默着看林夕吃东西的云长生道了句。

他的长相似乎很符合这位蛊族圣子的口味,说话时,一下子就把蛊族圣子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云长生。”

蛊族圣子嘴里咀嚼着这个名字,目光看着云长生。

他看着云长生清瘦的脸,笑着道了句。

“总感觉云先生该是个道士。”

“几年前有个道士路过蛊族,模样也是很清瘦,身上自有一股神韵,让人看着觉得很舒心。”

这位蛊族圣子没什么架子,他来这里没什么目的,好像就是来闲聊的。

听到云长生说话后,他可能是觉得云长生应该很聊得来,直接搬了个凳子坐在了云长生对面,手里的折扇放在了桌子上。

“云先生不管是模样,风骨,神韵,声音,都和那个道士很像。”

“让人觉得很舒服。”

“很舒服?”

云长生语气淡淡的,配上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不动的时候,活脱脱的就是一尊泥塑。

“对啊,很舒服。”蛊族圣子点了点头,继续打量云长生。

云长生一身皂青色的棉袄,带着毛茸茸的毡帽,脸色有些苍白,唇瓣很干涩。

这模样和帐篷外大部分蛊族人一样,被冻的没什么血色。

他那身皂青色的棉袄很厚实,但看着总感觉这男人很清瘦。

或许是修道修久了,就像蛊族圣子说的那样,自有一股特殊的风骨神韵。

“难怪我们蛊族的姑娘会喜欢上先生。”

“可惜了,先生已经娶妻了。”

云长生给自己的人设,是娶了蛊族女子后,被同乡排挤的南方人。

他也不知道来这里做什么,不过林夕让他来看,还让他融入这里,感受这里,那他就来了。

看了看蛊族圣子那突然变得信任的眼神,嗯……看来他融入的挺快,挺成功的。

正在吃糕点的林夕嘴巴顿住,她眼神瞥过蛊族圣子的脸,然后将目光收回。

一旁的李月见此,也默默往嘴里塞了块糕点。

一个男人对着另一个男人说很舒服,还很遗憾对方已经娶妻了,这很难不让人误会啊。

这位蛊族的少年,你是打算抢你祖奶奶的人吗?

慎重啊。

上一个有这种苗头的小剑剑前辈,差点没被拆了。

“云道长,啊不对,云先生如果在这里生活的有什么不习惯,记得说出来。”

“我尽量让云先生满意。”

说完后,他终于恋恋不舍的移开了目光,看向了李月。

“还未问过这位姑娘的名字。”

“……”李月。

终于想起她了啊。

她正了正神色,吐出了自己的名字。

“姓李名月,他们是我的叔叔和婶婶。”

“李月,好名字。”

李月闻言,将糕点吞了下去,神情郑重的等着这位蛊族圣子继续吹下去。

然而等了半天,蛊族圣子却是没有了后话。

她眨了眨眼,问了句。

“没了?”

“嗯,对,没了,不过李月真是个好名字。”

“……?”

对着她师尊就是一顿吹,到了她就只是一句这名字真好听。

这明显就是不公平对待啊。

少年,我劝你对我夸几句,证明一下你喜欢女人。

否则你继续盯着我师尊说话,可是很危险的。

李月见惯了四季山上的风雨,心里开玩笑似的吐槽了几句,倒也不是很在意。

“晨练!”

帐篷外突然有人喊了一声。

“晨练!”

“晨练!”

越来越多的人喊着这两个字,声音渐行渐远,一刻钟的功夫后,整个蛊族都响起了这两个字。

接着又有号角声响了起来。

号角的声音很闷,带着沉重的气息,声音里飘荡着几分紧迫感。

这声音听久了,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云长生还从号角上嗅到了一股妖气,这号角可能是用某个妖兽的角做的,修为应该在化神。

一旁有点婴儿肥的小侍女听到外面的动静后,脸色就一直很严肃。

她看向蛊族圣子,像是在等待命令。

“去晨练吧。”

“是,圣子殿下。”

小侍女点了点头,小跑着出了帐篷。

“三位要一起去看看吗?”蛊族圣子将桌上的折扇拿起,然后啪的一声打开。

折扇上面还龙飞凤舞的写着:浊世佳公子。

另一面画着仕女图,画工还不错,有真正仕女的几分神韵。

“顺便熟悉一下现在的蛊族。”

他发出了邀请。

“恭敬不如从命。”云长生点了点头。

“先生刚刚如果在前面加上贫道这两个字,那就更好了。”

蛊族圣子对道士真的很感兴趣,对于长相气质很像道士,身份却不是道士的云长生,始终有些耿耿于怀。

“贫道,恭敬不如从命?”

“对对对,就是这个调调。”

“……”

蛊族圣子笑着点了点头,他感受着正在欢呼雀跃的圣蛊,脸上的笑容更开心了。

这个时间点来蛊族。

要么是想害蛊族,想将蛊族拖下深渊。

要么就是想帮蛊族,帮蛊族摆脱现在的泥沼。

能让圣蛊觉得亲近,甚至开心的在他身上上蹿下跳,怎么看也不是来害蛊族的。

在蛊族的典籍里,也曾记录过圣蛊欢欣雀跃的原由。

第一次要追溯到一千多年前。

传闻是林家老祖宗的妹妹林多多来了这里,救下了林家血脉,并承诺保林家香火不绝。

从此圣蛊只传林家人,不管蛊族的权利阶层如何更迭,林家始终在最上层。

有时候就算被架空了,蛊族之人依然会对林家人保持起码的尊敬。

第二次圣蛊暴动,依然还是近千年前,那时林家老祖宗的妹妹已经离去了数十年,与她朝夕相处过的芋圆小侍女病逝。

第三次圣蛊暴动是在三百多年前到两百多年前这个区间,那一次暴动好似没有一点原由。

而且那几年圣蛊一直在暴动,许多年后才停止。

圣蛊突然的暴动,然后又突然静止,典籍里也没有任何的记载。

那一任圣子像是知道原因,但却讳莫如深,什么都没说。

临终前也只是说了句,遇见让圣蛊觉得亲近,觉得雀跃开心的人,需要尊敬。

后来的圣子有尝试追寻过这句话的原因,但却一无所获。

但既然是长辈吩咐下来的,那总归是没错的。

林家人就是有个牛逼的老祖宗,所以才安安稳稳的传承到了现在。

所以他们有个特点,那就是非常听长辈的话。

清晨时,外面虽然出了太阳,但其实还是很冷,只比晚上略好一些。

河里的冰很厚实,马车都能从冰层上面过去。

寒风拂过脸颊时,能感觉到刺骨的痛。

但就是这样的低温下,一群蛊族人已经聚集。

有老人,有妇人,有稚童,唯独不见青壮。

他们列成整齐的方阵,搓着手,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偶尔交流时,白色的雾气从嘴里喷吐出来,带走了身体的热量。

所以除非必需通过说话交流才能解决问题,一般情况下他们都很少讲话。

当蛊族圣子领着云长生三人出去时,外面的方阵已经全部列好。

如果只是以普通人的视野望去,入眼处密密麻麻的全是人群,一眼看不到边际。

号角声停止。

几十个穿着兽皮大衣的中年人走到了列阵的前方。

昨晚收留云长生三人,心里很有警惕心的大叔也在此列。

“我们不指望你们能力敌豺狼虎豹,但你们需要有面对豺狼虎豹的勇气!”

“当敌人的刀剑砍过来时,不会管你们是不是老人,是不是女人,是不是孩子!”

“现在,晨练开始!”

领头的中年人喊了一句。

所有穿着兽皮大衣的中年人开始分散,这些中年人有男有女,依然站在方阵的最前面。

“列阵,今日修炼兽拳!”

“列阵,今日开始,尝试修炼出真气!”

“现在开始,跟着我站桩,尝试寻找身体里的那股热流,将热流运往丹田。”

不管是老人,又或是孩子,妇人,女人,他们好像都已经习惯了如此。

偶尔有孩子红着眼,小声喊着:“娘亲,我冷。”

然而迎接孩子的不是宠溺和安抚,而是一双双冷漠的眼神。

这就是云长生出来时,所看到的画面。

所有人站在自己该站的位置,还没有修炼出真气的,都在锻炼拳脚,寻找着合适自己的方法。

已经修炼出真气的,继续加深修炼。

“怪不得昨晚没人冻死。”林夕对云长生传音了一句。

人人都在练武,以此来抵抗严寒。

上了战场,人人皆是战士。

蛊族的变化真的很大啊,而且形式真的很严峻。

“那些青壮呢?”林夕有些好奇的问了句。

只是进去聊个天的功夫,所有的青壮却都不见了踪影。

“这些老弱妇孺需要做的,就是在这寒冷的天气里活下去。”

“青壮们的战场不在这里,他们需要去寻找吃的,寻找木柴。”

“那些东西都在南边,要穿过很长的一段山路。”

“他们需要有足够强的耐力,有足够坚定的信心,还要走的足够快,要在太阳下山前回来。”

“否则,掉队的人就可能永远回不来了。”

蛊族圣子说到这,眼神变得阴霾,身上带着一股散不去的郁气。

他也不知道蛊族的前方是怎样的。

好似看不到前进的方向。

按照以往的推算,极地的寒流即将再一次涌来。

这次寒流过后,只需一场风雪,这片蛊族曾经的圣地,可能会永久的埋进冰天雪地之下。

就像天山上的雪,几千几万年都不会化。

林家在一千多年前,是南方的人。

但在蛊族待了一千多年,多次与蛊族和亲,与蛊族早已不分彼此。

蛊族当林家人是蛊族的首领,林家人也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

除了从某位林姓书生那传过来的,喜欢穿南方服饰,拿折扇,做书生打扮的陋习。

林家人早已经与蛊族人无异。

蛊族圣子思绪有些恍惚,充满迷雾的前路让他有些迷茫。

但有族人看向他时,他眼中的迷茫迅速褪去,眼神变得很坚定。

就在这时,一只蛊虫从远处飞了过来,立在了蛊族圣子的肩头。

“三位,我有些事情,你们可以先回去坐一会儿,也可以跟着他们一起晨练。”

他像是有急事,只是打了个招呼,就急匆匆的离去。

林夕看着这位林家后辈的背影,偏过身,找了个地方坐下,看了会儿正在练武的蛊族人。

“我们或许也该搭个土屋子。”

看蛊族圣子的意思,这几个月,还暂时不准备南迁。

李月点了点头。

总是住别人家里,确实不太好,该有个自己的屋子。

直接平地起高楼肯定是不行的,他们暂时不想暴露修为。

不过就算不暴露修为,徒手建房子这种事,她也很熟练。

当初红尘里飘了百多年,再次找到四季山之后,她花了一天的功夫,就在四季山山脚搭了间茅草屋。

如果不是后来云长生喊她上山,再过几个月,她都能把田地开垦好,引水灌溉,在那种田隐居了。

三个人又看了一会儿,晨练过后,之前一直跟在蛊族圣子身边的小侍女过来接待了他们。

小侍女先是把他们领到了主族,想找找林夕和李月俩人还有没有亲人或者亲戚。

挨家挨户领着问了一遍,却是没人认识。

她倒也单纯,没有怀疑什么,只是看向林夕的目光,变得更怜悯了一些。

而她安慰人的方式也很特别。

“给,吃。”

小侍女拿出一块糕点,眼神很不舍,但还是忍痛割爱,将糕点递给了林夕。

这个动作让云长生想起了梦境里,那个同样有些婴儿肥,且很贪吃的小侍女。

如果没记错,应该是叫做芋圆,林夕给起的名字。

林夕也同样想起了那个小侍女。

她一直清冷的神情变得柔和了些,还伸手掐了掐小侍女肉嘟嘟的脸颊。

林夕的手有些冷,不过小侍女的脸却比她的手要更冷了些。

“圆圆,对吗?”

“嗯嗯。”

小侍女点了点头,然后对着手里的糕点咽口水。

林夕见此,笑着将糕点推了回去。

“自己留着吃吧。”

现在蛊族所有的食物来之不易。

之前不知道,所以在那一直吃,如今知道了,还吃人家的,那就有点不厚道了。

“很好吃的。”小侍女还想用自己的方式安慰。

最后见林夕眼神坚定,这才收了回去。

“相公啊,还记得你当初从村子里走出去,带着一个小女孩,在冰天雪地里求活吗?”

“嗯。”

“这次的红尘之行,大概就是如此模样了。”

“也许吧,可能会有点不一样。”

云长生看着蛊族圣子离去的方向。

当初他们的村子在吃人,蛊族可不一样。

云长生三人就这样在蛊族住了下来。

第一日晚间,太阳即将下山的时候,一群几乎精疲力尽的青壮三五成群的走了回来。

他们大多数风尘仆仆,发丝衣衫,裸露在外的肌肤上,都粘着灰。

有的背着木柴,有的扛着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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