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苏武牧羊(2/2)

渴饮雪,饥吞毡,牧羊北海边。

心存汉社稷,旄落犹未还。

历尽难中难,心如铁石坚。

夜在塞上时听笳声,入声痛心酸。

转眼北风吹,群雁汉关飞。

白发娘,望儿归。

红妆守空帏,三更同入梦,两地谁梦谁?

任海枯石烂,大节不稍亏。

终教匈奴心惊胆碎,拱服汉德威。

歌曲的出处,王恶记不得了,唯有词曲还大致记得。

“老汉苏服,谢过蓝田侯为先祖作歌。”

龙门村村老对着王恶一揖到地。

苏服听到蓝田侯来龙门村,自然急匆匆赶了过来。

龙门村人,对蓝田侯不是一般的崇拜。

“不知道龙门村是否可以用这歌、这词为先祖祭奠时使用?”苏服小心翼翼地询问。

即便抛开王恶的身份不论,写歌写词也是有才人士的专利,

这年代,对有学问的人,老尊敬了。

王恶轻轻点头:“这歌本就是为铮铮铁骨的苏武前辈作的,留在这里才是最好的选择。”

苏服郑重的揖身。

王恶没甚么架子,随着苏服到龙门村里转了转。

龙门村里小半人家姓苏,据说是苏武的直系血脉。

苏服的家,算是龙门村比较阔气的,宽敞的院子,土坯院墙,屋子却是砖瓦结构,水泥、玻璃窗一应俱全。

苏服的两个娃儿、两个儿媳全在小王庄屠宰作坊劳作,日子自然是要比别家好过一些。

“这几年,养猪供应小王庄,龙门村现在都富庶了许多。”苏服面有得色。“最穷那家,明年也可以翻新屋子了。换以前,想都不敢想,得过且过。”

那是,小王庄怎么也发挥了龙头作用。

聊了一阵,王恶才发觉有点不对,苏服有点言而不尽的感觉。

“村老是有甚么事么?不妨直说。”王恶微微挑眉。

苏服叹息着推开一扇房门。

屋内,一个面容憔悴的男子毫无精气神地倚在床头,唏嘘的胡须如枯黄的野草,曾经英俊的面容被一道从眼角斜拉半张面容的刀伤破坏了。

然而,无论是王恶还是昆二他们,都清晰地记得这张面孔。

张慎几,勋国公张亮的义子,张亮夫人李氏的面首。

因为指使其堂兄弟张慎起、张慎用找王恶的麻烦,被判发配庭州。

难道他竟敢逃出庭州?

苏服竟然窝藏逃犯?

苏服叹了口气,无助地蹲下:“这是额表妹的娃,犯了事被发配庭州,那也是罪有应得。可是,发配途中、玉门关外,他的义父就派他的义兄弟公孙节追杀他,要不是张慎起、张慎用拿命为他争得一点时间,他也完蛋了。”

“额这里能够容他藏身一时,不能容他藏身一世啊!要是按大唐法度,他就是判了死罪老汉也无话可说,可这是甚么事啊!”

“老汉知道,明府是好人,可他的官太小,扛不住这天大的事,只能厚颜求蓝田侯,念在老汉的薄面上,给他一个明明白白的活路,或者干脆的死法。”

王恶想了想,愣没明白张亮为甚要追杀张慎几。

毕竟,一个面首而已,能知道多少机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