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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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前,19班教室里,俞仲夏在座位上发呆,手撕着拇指创可贴翘起来的一点边。
疼,但他不说,要保持他在同学面前无敌是多么寂寞的硬汉人设。
后门有个女声问其他人:“你们班化学课代表是谁啊?”
俞仲夏:咦?谁找我?是个女的?
大概门边的同学指了指他,那个女声又叫他:“俞仲夏?你是化学课代表?”
俞仲夏冷漠回头,觉得这扎马尾的女生有点漂亮并眼熟,一下想不起是谁,说:“干吗?”
贾蓉蓉道:“化学老师让课代表快点收作业。”
俞仲夏想起自己根本就还没写化学作业,开始翻抽屉找练习册,他右手废了,左手不好使,顷刻间把自己桌子翻了个乱七八糟。
贾蓉蓉看不懂他是在干什么,怀疑地问:“你是化学课代表吗?”
俞仲夏:“我不是你是啊?”
贾蓉蓉:“我就是啊,哈哈哈。”
俞仲夏:“……”
贾蓉蓉:“你快点帮费老师收作业吧,他还等着呢。”
俞仲夏要烦死了,本来还看她挺好看,现在只看她讨厌,道:“费老师费老师,他怎么这么费事?你让他自己来收吧。”
贾蓉蓉:“你不是课代表吗?”
俞仲夏道:“我不当了,行不行?”
贾蓉蓉:“……好的。”
俞仲夏没想到这贾蓉蓉长得明眸皓齿一个小美人胚子,竟然是个爱打小报告的狗腿子。
当时他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找到练习册后,又借了别人的来,扭七歪八抄了抄答案,过后班长来收,他顺手一交了事。
而费辛虽然认为课代表十分欠打,但也并没听张老师的建议,没去找俞仲夏班主任反应这情况。
这种行为就像学生时代班里都有的讨厌鬼才做得出来,何况还只是为了收作业这种芝麻绿豆的小事。
上午最后一节课,俞仲夏他们班是政治课。
众所周知,政治课是中学生睡眠的黄金时间。
不过19班情况有所不同,教政治的薛老师是他们班主任。
一帮艺术生个顶个困得要死,努力睁大双眼,谁也不想被班主任单拎起来找麻烦。
俞仲夏也没睡,他无聊又手贱,忍不住又去撕创可贴翘起来的边。
心里盘算等中午放学,要出去买一盒新的创可贴。
说起创可贴来……
暑假看柯南剧场版,这集京极真的戏份还挺多,他最喜欢京极真了,这集揭晓了京极真为什么老在脸上贴个创可贴,还以为是为了装酷,原来那创可贴后面是和园子的合影哈哈哈,园子这家伙咋咋呼呼的,命还挺好,找了个京极真这种又帅又能打的男票……
话说京极真是练蹴击的,蹴击到底是个什么招式?感觉和小兰的空手道差不多,小兰也好能打!工藤新一这是什么好福气,有个好看还能打的女票……
学什么播音主持?他应该去学空手道,或者学个别的什么能打的专业,当体育生不比当艺术生有意思么……
体育生?他妈的万朋鸟!想起来就要辱骂一次的万朋鸟!搞俞季阳,等老子手好了就打死他……
还有俞季阳这个娘炮,长得跟他一模一样,结果怎么是个变态?打了也不知道改,还跟一把年纪的化学老师不清不楚,真他妈是家门不幸,要气死人……
俞季阳已经上高三,明年就该高考了,不知道他能考个什么学校,他学习还挺好,是上清华好呢,还是上北大好呢……
坏了,等俞季阳出门上了大学,他们妈够不着折腾俞季阳了,是不是得来折腾他……
我操?……
“俞仲夏,俞仲夏……”同桌小声叫他名字。
俞仲夏:“?”
他一抬头,薛老师在讲台上看他,其他同学也都看他。
被提问了?他只好站起来。
薛老师:“你来说一下你对这题的看法。”
俞仲夏:“……”
同桌忙给他指了指课本上的问题。
那里写了《论语》里的一段话,让用刚学的政治知识点解读。
俞仲夏一头雾水,照着念题干:“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
薛老师和其他同学都等着听他能回答出个什么一二三来。
俞仲夏:“……我不知。”
学生们哄堂大笑。
薛老师:“你……你……还挺老实。”
等讲完了课,练习时间,薛老师又叫俞仲夏:“你来。”
俞仲夏以为要批评他上课走神,心想至于吗,又不是小学生。
他从座位上拖拖拉拉地过来,跟着薛老师到教室门外。
薛老师是位略矮胖的男老师,比一米七七的俞仲夏要矮几公分,他抱起手臂,满面威严:“你怎么回事?”
俞仲夏低着头挨训状,又感觉像故意俯视老师,还怪不好意思的,自觉向后退了半步,使得这身高差不至于让班主任太尴尬。
薛老师:“……”
俞仲夏主动:“老师我错了,我没认真听讲。”
薛老师却道:“昨天晚上放学,你和18班万鹏在校外又起冲突了?”
俞仲夏:“……没有。”
薛老师:“别人都看见了,还没有?你们俩是学生,又不是社会小流氓,在学校拌拌嘴还不够,出了校门还没完没了……”
他喋喋不休,俞仲夏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老生常谈,班主任嘛,说来说去还不都是这一套,嘴里说的“都是为你好”,心里想的“你可别让我不好”。
薛老师说完万鹏的事,又道:“还有,你是化学课代表,作业不收就罢了,对任课老师是不是也太不尊重了?”
俞仲夏:……我敲,姓费的居然还告我状了?
薛老师:“下午去和化学老师道个歉,做学生要有做学生的样子。听到了没?”
俞仲夏:“听到了。”
下午,费辛又很早就到了办公室,其他老师都还没来。
俞仲夏在办公室门口,两手揣兜,靠墙站着。
费辛:“?”
俞仲夏一副霸总口吻:“等你。”
“怎么了?今天你们班没化学课。”费辛开了办公室门,俞仲夏跟他进去。
到桌边,费辛还没拉开办公椅,俞仲夏就正对着他,九十度深鞠躬,道:“一鞠躬,费老师,对不起!”
费辛:“……”
俞仲夏直起身。
费辛道:“你……”
“二鞠躬!”俞仲夏又九十度弯腰,道,“费老师,我错了!”
费辛:“……”
俞仲夏起身,又要弯腰三鞠躬。
费辛一把按住他的肩不让他继续,哭笑不得道:“打住!再来我就当场去了,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么祝福我?”
俞仲夏道:“你说什么仇什么怨。”
费辛惊奇道:“我好像没得罪你吧?”
俞仲夏道:“我不就没收作业吗,这么大点事,你跟我们班主任说什么说?你几岁啊?”
“我几岁关你什么事?”费辛在办公椅上坐下,拿出为人师表的模样,说,“有你这么跟老师说话的吗?”
俞仲夏:“你还知道你是个老师呢?”
费辛:“我还知道你是个学生呢。站好了!没点学生该有的亚子。”
俞仲夏:“谁跟你开玩笑了吗?跟你又不熟。坐好,三鞠躬来了。”
费辛:“你再给我鞠一个?我翻脸了啊。”
俞仲夏没真三鞠躬,板着脸说:“费老师,你这人真没劲。”
费辛道:“没劲没劲吧,我跟你来什么劲?你到底来干吗的?”
俞仲夏道:“明知故问呢?不是你让薛老师找我,让我来跟你服软吗?你们这些人可真有意思,拐这弯够大的,难怪是个……”难怪是个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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