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6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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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韬说左知遥玄乎,这话已经很中肯了。左知遥的眼光和手段固然是好,可是一环环扣的太紧,不容出任何意外。但是,世上哪有百分之百的绝对?有了变数怎么办?所以这小家伙其实还是在赌。

尤其是他把提出来的现金都扔到了股市里——股市是什么地方?水深浪急,万一不慎套中了垃圾股那更是瘦身利器,限量版范思哲缩水成裤衩都未必能解套。

他的钱都是变相融资来的,周转期短,万一到该给人退保证金的时候抽不出现金来,直接就会出大乱子,被人一纸诉讼告上法庭,判他个经济诈骗都是轻的。

“多留心,以后他会有很多麻烦。”韩韬对周秘书说。

“……其实我一天挺忙的。老韩,你要真不放心,就把人弄回来,放身边看着不好?我们就是再留心,到底鞭长莫及,出了事儿黄花菜也凉了!”员工的精力也是精力,浪费了实在可耻。

“恩,得想个办法。”

周秘书眼巴巴看着韩韬,等着他给出个具体办法,可是韩韬已经把目光投到了窗外,再不看他了。

周秘书腹诽一句,认命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雨下得轻飘飘的,丝丝雨意顺着飘窗渗透进来。韩韬站在落地窗前很长时间都没有动。也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儿,反正是不想工作,什么也不想干。

那个小孩儿,总是急着长大。虽然他从没说过,可是韩韬却能感觉到他的急切。他看书,他练刀,他把自己扔进成人的世界里厮杀,虽然他从没宣告过自己的意图,但每一天每一天都在一丝不苟地做着。

急什么呢遥遥?好像身后有猛兽追着你似的拼命,你到底……是为什么呢?

“老韩!”周秘书去而复返,象征性地敲敲门,接着就推门而入。韩韬还像他离开时一样站在窗口,听见他的声音回过头来。

周秘书看到韩韬脸上的神情一愣,老板这是……什么情况?那表情怎么好像……迷惑?惆怅?失落?说不好,总之绝不是平常会出现在他脸上的情绪。

韩韬微微皱眉,看着他。

周秘书一拍脑门,简要地说:“左少出事儿啦!”

正如韩韬所预料的,甚至比他预料的还要早的,左知遥已经满身麻烦。《梦想大富翁》火了,各方面的麻烦也就找上门了。

首先,是和盛世签订的服务器代理问题。当初跟盛世签订的代理合同是委托代理,也就是说,无论网站的开发维护或者服务器的更新升级,都是由盛世承担的。盛世签合同的时候是按照一般的企业宣传网站制订的合同内容,现在博野官网俨然成了娱乐商网,这维护和升级的难度大的可就不是一点儿半点儿了。盛世总经理泪牛满面地找左知遥嚷嚷,如果不重新制订合同,盛世就撂挑子不干了!宁肯赔付违约金也要终止合同——实在是赔大发了!

再来,是来自电视台的各种争斗。《梦想大富翁》的收视率一上来,某些人的屁股坐不住了,从特约嘉宾到主持人到广告植入,都想插插手。

先说主持人。现在的主持人原本是播报财经新闻的,当初左知遥选他一个是因为他主持《梦想大富翁》专业上也算对口,不至于闹出经济小白的笑话;另一个就是因为他便宜。这些年他一直可有可无地在电视台逛荡着,价钱上和娱乐频道那些花姿招展的比不了,基本就是个小透明。可是现在不同了,《梦想大富翁》一下子就把他推上了红牌主持的宝座,甚至隐隐有了卫视第一金牌主持的呼声——这不光因为节目策划的好,他本身专业、诙谐、冷幽默的主持风格也为节目增色不少。点击有了,贴吧有了——眼看着他红了,有些人就着急了。

省委宣传部长的小情人那么漂亮还没有贴吧呢,没看这个星期部长秘书都来电视台“联系”两次工作了?

再说特约嘉宾。嘉宾有三位,经济学教授很很清高,但清高当不得饭吃,《百家讲坛》的例子摆在那里,晋职称还是很重要的。再一个职业投资经济师,这本身就是个要求名气的行当。最后一个更不用说了,知名企业家。每一个发展中企业都想有这么个机会秀一下,这是什么?是活广告啊!既能树立企业形象、又能宣传企业文化、更能宣传公司品牌,你花钱做广告能有一个半小时在全国人民面前使劲儿强调自己公司最人性、最先进、最注重质量吗?不能!所以这个嘉宾——果断要上!必须要上!

这些天电视台的各位领导行程安排都很满,主要是好几家省内企业的老总最近都清闲,又有时间打麻将又有时间做SPA,还有时间……咳,录个节目之类的。

换主持人,换嘉宾,节目冠名权,节目现场的赞助权……林林总总麻烦事儿一窝蜂地席卷而上,让左知遥疲于应对。更糟糕的是博野内部人手严重不足,虽然左知遥又雇佣了几个有娱乐策划经验的老手,可是,这些人没一个能代他做决策。事事亲力亲为的结果就是左知遥累的半死,每天平均睡眠不足五小时。他知道博野要怎么发展,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但却没有一个成熟趁手的团队去实现这些。这是左知遥的短板,管理是门大学问,他欠缺这个。

这一天,左知遥从公司出来的比较早,还不到晚上十点。他白天要盯着股市,所有的活儿只能堆到晚上干,能这个时候下班已经算是难得。

天正下着小雨,到处都水蒙蒙、湿漉漉的。左知遥把车开出地下停车场,刚往主道上拐,旁边忽然冲上个人来,张着双臂拦住他的车。幸好这时候车还没加速,他猛踩一脚刹车,车头蹭着那人的大腿停住了。巨大的冲力让那人晃了晃,整个上半身都扑在车前盖子上,抬起头,隔着风挡玻璃叫“左少”。

左知遥认识,是侯柏安,《梦想大富翁》的主持人。

“左少,能给我点儿时间和您谈谈吗?”侯柏安绕到车窗边,弯腰乞求。他满脸疲惫,双眼通红,眉宇间有一种类似困兽的挣扎。

左知遥大约能猜到他为什么堵着自己,本来是不想理他的,但犹豫了几秒,还是说:“上来吧。”

“哎,好。”侯柏安眼睛一下来了神采,又弯腰点个头,尽快地跑到另一边,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左少这么玩下班,吃饭了吗?”问完不等左知遥拒绝,立刻说,“我知道有一家新开的私房菜馆,做的东西还都精致,地方也安静,左少能不能赏个脸,让我请您吃顿饭?您这么提携我,我还没谢谢您呢。”

左知遥的确没吃晚饭,也就不置可否地跟着他去了。车子一路开到老城区的正阳街,这一带都是解放前外国人建的小洋楼,有两层的有三层的,属于文化重点保护街区。冯记私房菜能开到这里,可见主人的底蕴非同一般。

冯记私房菜没有招牌,只在入门的门楹上挂了一块原木底色牌匾,上头题着两个大字:冯记。左知遥小学的时候学过几年书法,眼看这两个字笔画连贯、文雅遒劲、气势宏伟,不禁抬头多看了一会儿。

服务员也不催,叠着手在旁边等着。侯柏安见左知遥盯着门楣看,问:“左少还懂这个?”

“不懂。”左知遥收回目光,示意服务员带路。

侯柏安一边跟着往里走,一边笑着说:“吓我一跳~我心想您这么年轻,在事业上已经是年少有为了,要是在艺术上再精通个琴棋书画的,那还让不让人活了?”

几句话的功夫到了包房门口,服务员听了侯柏安的话偷偷看了左知遥一眼,抿嘴一笑,打开包房的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包房里摆设不多,却每一件都独具匠心,整个房间透着雅致。花梨木的小几上安置着笔墨纸砚,好似随时等人挥毫泼墨一番。旁边的餐桌上摆放了两套餐具,椅子也是两把。左知遥清楚这样的地方不可能是随时来随时都有空位置的,此刻见了这阵势也没吃惊。

倒是侯柏安有些不好意思,解释了一下:“这里的老板我认识,定位置比别人方便点儿。”

酒菜也是预定好的,他们进来没一会儿,就有个姑娘带着好几个托着托盘的服务员鱼贯而入,姑娘把菜一样一样的布置好,把酒壶放在酒精炉上炜着,问明白再没有其它吩咐了,也退出了房间。

侯柏安把左知遥让到餐桌边,一边坐下一边说:“这个酒是老板自家酿的青酒,就要这么煮着才好喝——别看热,喝到嘴里就是另一番滋味了,试试?”说着,拿起酒壶,给左知遥满了一盏。

左知遥点点头,把酒放到一边。他是真饿了,菜是好菜,荤素搭配引人馋虫,说了句:“先吃饭吧。”直接就开吃了。

侯柏安只能跟着他一起吃。席间,他几次开口想搭个话,可是左知遥根本不看他。他的心直往下沉,觉得手里的筷子都沉的拿不住了。

这时候左知遥抬眼看了他一下,说:“先吃饭。其它的等吃完再说,菜凉了可惜了。”

“哎,好!”侯柏安立刻觉得好多了。

等左知遥吃饱了,侯柏安又劝酒。左知遥摇摇头,说:“酒就算了,我不喝酒。”

“知道。”侯柏安调动气氛,“这是果酒,又叫青梅酒,不醉人,跟饮料似的——要是像老窖那么高的酒精度,古代人一瓢一瓢地喝早都成酒仙了。”

左知遥还是摇头,平静地说:“柏安,你现在也是名人了,时间比我只少不多,有什么话就直接讲吧。”

侯柏安没想到左知遥能这么直统统的把话扔出来,愣了一下,慢慢放下酒盏,摩挲着盏边笑了:“怪不得您是老板我不是呢。本来我还觉得您是走了运,现在看来,是我想错了。”左知遥不跟他说圈话,自然是因为没有周旋的必要。杀伐决断如此利落,省了多少时间!如果自己年轻的时候也干脆点儿,说不定就没有现在的难受了。

侯柏安一直是单位里的中庸派,有他不多没他不少,不参与派系斗争也不得罪谁,本来他以为他会这么一直打着酱油到退休,连退休以后的生活都提前体验了,可是,就在他年界四十的时候,天上突然掉下个大馅饼来。节目主持人啊!正经八百的主持人!不是像报财经新闻似的,坐在那里摆个扑克脸把显示器的字一个一个念出来,而是有嘉宾、有互动、有现场观众的真的主持人!侯柏安直觉到这是自己的机会——也许也是唯一的机会,所以他拼了。他场上看似不经意间抖出来的包袱其实是他不知道花费了多少个夜晚一个字一个字的咀嚼出来的,他恶补财经知识,把每一场到场嘉宾和创业者的资料背得滚瓜乱熟,把创业者要申报的项目一条一条的比对,上网、书籍、给同学打电话,把所有申报项目的来历、当地的市场氛围摸得熟透,有时候比创业者还了解——就是凭着这些功夫,他才会红,他才会火,才会有那么多精练又恰到好处的总结。可是,现在上头一句话,要换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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