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退敌进(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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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劝你收起自己对所谓正经男子的眷恋之心,抬头三尺未必有神明,但本王贞节牌坊可是含糊不得!”毫无征兆的,夜无俦微微愠怒。“唔,忘了提醒你,这平南王府暗卫众多,萧二小姐还是举止稳妥点,莫教人再寻着什么‘人面桃花相映红’的韵事来。”

西京局势瞬息万变,岂容蹉跎?为质异乡,归期遥遥无际,虽扮演着闲散王爷,可他怎会心甘日日面具覆面?

若想回归权利中心,他得寻个妥帖的缘由,既不唐突,又不能看似汲汲营营于权位。太子夜无尚是皇帝钦定继任大统的嫡子,地位分毫僭越动摇不得。先时大皇子夜无妄的前车之鉴历历在目,若公然钻营太子之位,是个什么下场他又怎会不知?

他这般年岁,唯有婚娶事宜,得以脱身,亦不落口实。而求娶之人,需身家清白,不能同帝都任一势力有染,否则他这夺嫡之心便路人皆知。也不能出自寻常人家,过犹不及,过于清白则此地无银三百两,反倒教人生疑。

所以,她萧卿君,便是唯一人选。

经年为质异乡,寄人篱下,惺惺相惜,渐生情愫,郎才女貌,*,倒也不失佳话一则。这萧卿君背后的荣国公也是位不可小觑的人物。

十八年前,北方胡狄攻破经年积弱的西凉,载文帝夜容瑞痛失西凉北部半壁江山,被迫迁都西京。自胡马窥江去后,容瑞皇帝偏安南疆半壁江山,同时已然失去了对各路诸侯中央集权的统治。荣国公便同平南王、西凉皇室势成三足鼎立。

当年平南王江百里与荣国公萧伯殷同为容瑞皇帝卿士。顿失安全感的平南王提出了“交质”,即西凉皇帝与平南王以及荣国公交换其子作为人质,以保各自相安。帝同意,可见君主的权利早已被蚕食。堂堂天子,为了消除臣子的疑心竟答应交质。

西凉经年积弱偏安,派生出江百里和萧伯殷这两位脱离皇权控制的危险人物!不若江百里早些年的冒进与莽撞,萧伯殷则礼遇有加,谦逊有理,并且游离于夺嫡纷扰之外,选取这样一股势力,雄厚而纯粹。

封恬来报,同胞兄长夜无非已然趁太子北上出兵以退边境胡狄滋扰之际,于西京修筑城墙、囤积粮食、煅造兵器、训练步兵。容瑞皇帝想制止却有心无力。如此一来,他势必要结束多年苦练的忍功,主动出击。

前来她的住所,设计支开了她的两个婢女,却瞥见她出浴风韵。因着焚琴的缘故,他对这位传说中倾国倾城的纯良女子本能的疏离。近水楼台的距离,他却不曾造访,这有悖于他一贯风流纨绔形象。

烛光绰约中,初初一见。目光从容,没有敌意没有恭维没有畏惧,不似自己一贯见识的脸色。眼神,清澈狡黠。清浅莞尔,便教人沉醉在她左颊的酒窝里。那眉间朱砂,确为萧家二小姐不假,但似乎,又不尽相同。

她同他讨价还价,倒也利落爽朗,毫无矫揉造作,如此,也省却他坑蒙拐骗的闲暇。

而后,花园假山处,他同智囊幕僚的商议被她撞见,他命封恬向她腿部投掷一枚石子,致其失横崴脚,他得以对其有所制约。当看见她那副狼狈相,他便肯定,她对于他们的密会全无知晓。将她抱进他住所,她羞怯似醉,煞是可掬。

她听闻煮鹤的名讳之后,竟笑问谁是焚琴?他料想,她定然只是玩笑一句。焚琴,是他隐藏至深的秘密,除却一干誓死相随的幕僚,旁人无从得知。焚琴,不会这般不分尊卑、连名带姓叫他“夜无俦”;焚琴,同他相识十数载,为他深入虎穴、不辞水火亦从未皱眉;焚琴,同她一般是他浩荡棋局上的一颗子。

而后接到暗卫密报,她确为同江浸月约会过后,信马由缰行至这等偏僻之处。按常理,他即便不放过她,也该有所释怀——她并非居心窃听。但却在听闻暗卫所说,桃林之中她同江浸月的种种之后,却莫名愤慨。

他不是没有听闻过这位萧家二小姐同江浸月的过往。江浸月是存了什么样的心思,他自是明了,他未必有情。先时去卿君房中求婚,瞧她的谈吐,也无甚眷恋旧情。他同她,原本便是互惠互利的关系,书房之中听闻暗卫描述桃林韵事,却怒火中烧,随即便将煮鹤研制的独门慢性毒药加入那碗祛除她臂上守宫砂的汤药之中。何以解释这反常的怒意?他本能的闪躲这一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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