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楔子4（2/2）

其实并没有多痛，只是有一种深深的解脱感——她终于不会感到害怕了。

死亡，这就是她留给自己最后的慈悲。

躺在地上，她染血的右手轻轻拂过小腹，嘴角带笑，神情安详。

这也是她留给他最后的报复，一个还来不及出世，就被他亲手扼杀的孩子。

请原谅她的狠心，也请宽恕她的脆弱，她到底不是佛陀，她没法宽宏大量，微笑着原谅，或者假装遗忘。

所以，她宁愿在地狱苦受煎熬，消除罪孽，也不愿背负着仇恨，生下一个也被仇恨淹没的孩子。

那样，他太可怜。

努力张开眼，略过聂若妍满脸的苍白，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拼命地想看清楚严默脸上的表情。

视线有些许跳动，她有些吃力地分辨着他眼中的情绪。

她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一场无人见证的婚礼。

那一天，威尼斯的那个无名小镇，阳光灿烂，绿草如茵。

她身披白纱，手捧花球，看着从红毯的那一头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他，她满心欢喜。

那一刻，她也是这样看着他，想从他眼里寻找一份同自己一般的欢喜。

可是，他明明笑着，她却看不到他眼底的笑意。

那时候，她以为是自己操之过急，让他心生不悦。竟从不曾想过，他接近她，娶她，不过别有所图。

原来一切，只是痴心妄想。

扯起嘴角，她无声地笑着，空洞的瞳孔里，不带悲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