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整理旧书疑惑难解 冬至夜疯丫头相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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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日,天子五辂已经准备停当,玉辂、金辂、象辂、革辂、木辂,五种车。

老皇帝乘坐玉辂,木质鲀朱,圆盖方轸,高一丈二尺一寸,盖高三尺一分,青饰,衔玉圆版四。冠金圆顶一尺二寸九分,承以镂金垂云,檐八尺一寸,贴镂金云版三层。青缎垂檐亦三层,绣金云龙羽文相间……左青龙、右白虎纹在两侧,旗帜打的是有着飞龙的图案,鼓一面,护车的卫士皆紫衫,戴着帽子,车前有人击打静鞭。

太子乘坐的是金辂,剩下三辂是王公贵族乘坐的车驾。

宣德门前的御街一大早已经洒扫干净,一尘不染。

看热闹的百姓也早早地挤满了两侧,观者如织,都想一睹皇帝的尊荣,游人嬉集,卖扑土木粉捏小象儿,并纸画,观者买了带回去,馈赠亲友。

前导为七头大象,前面排列着几十面红旗,十几面铜锣,鼙鼓紧跟着应和三下,举旗的全身皆紫衫,戴帽,每头大象上则有一个人,头上裹着交脚幞头,穿紫衫,跨坐在象的颈部,手里拿着短柄的铜头,头刃利,象稍有不驯服,驯象人就用头击打它。

大象行至宣德楼前,绕着楼前空地行走几圈,排成队列,驯象人让它们面向北面跪拜,还能唱喏。

然后,一路向南郊而去。

御街中间的位置只能走皇帝的玉辂,其他人均走两边。

南郊圜丘祀天。

圜丘是一座圆形的祭坛,古人认为天圆地方,圆形正是天的形象,圜同圆。

天子身穿大裘,内着衮服,头戴有前后垂有十二旒的冕,腰间插大圭,手持镇圭,面向西方立于圜丘东南侧,这时鼓乐齐鸣,报知天帝降临享祭。

天子牵着献给天帝的牲畜,把它宰杀,这些牺牲随同玉璧、玉圭、缯帛等祭品放到柴垛上,由天子点燃积柴,让烟火高高地升腾于天,使天帝嗅到气味,这是燔燎。

随后,接尸登上圜丘,尸由活人扮饰,作为天帝的化身,尸就坐,面前陈放着玉璧、鼎、簋,这些器皿里装着各种祭品。

老皇帝先向“天帝”献牺牲的鲜血,又进献五种不同质量的酒,五齐后,“天帝”用三种酒答谢老皇帝,这些程序完成后,老皇帝还要与穿着奇装异服的舞队同舞《云门》舞,然后分享祭祀所用的酒醴,老皇帝把祭祀用的牲肉赠给宗室臣下,看着他们吃下,到这里祭天活动就算结束了。

圜丘祭天活动正如火如荼的时候,宗政骞尧一点动静没有,他一上午查看了失火的架阁库,门外面明显比里边烧的厉害,看来火是从外面先着起来的,拾起木头的碎屑放到鼻子边闻一下,还有一股火油味,他心里有点数了,这是有人故意来放的火。

一上午,他就蹲在火后放册子纸张的那间小屋子里,整理着那些从火里抢出来的东西。

不知不觉中午饭时到了,他都没感觉到饿,丘八进来了,手里拎着什么东西。

“兄弟,我家也没什么好吃的,我给你热了点粥,还有几张饼,你就对付吃一口,别饿着。”丘八诚恳地说道。

“哎呀!丘大哥,怎么还用你费心,真是辛苦你了,来,坐下。”宗政骞尧客气着。

丘八把东西放到他面前,宗政骞尧才觉得确实有点饿了。

他把粥打开,一不小心,粥的汤汁撒在脚下那张空白的竹纸上。

“你的伤可全好了?”他问丘八。

“多谢你的药,好的快了很多。”丘八道。

“不用这么客气,大哥,你阅历广,我问你个事。你知道之前有个姓周的案子,是在咱们这里审的吗?”

丘八皱着眉头想着,说道:“姓周的……好像有这么个案子,但是后来,他翻供了,就移交到上一级去审了。”

“你是说大理寺?”

“嗯,具体我也不清楚,我就是听他们议论过。”丘八道。

门外,一只脚闪过。

院子里架子上不知道什么东西掉了下来,发出“砰”的一声响,丘八出来了。

宗政骞尧吃完了粥,吃的有点着急,嘴巴上都有汤汁,他想找从袖子里掏出手帕擦擦,一低头,地上那张竹纸引起了他的注意,上面怎么有字?

他捡起来一看,上面写着:周将军,前供之中,望复。

这是怎么回事?这张竹纸不是什么字都没有吗?怎么会出现字?他有点发毛。

他翻过来调过去看了看,原来自己刚才撒上的粥汁浸湿了纸张,他赶忙又用碗里剩下的粥汁朝纸上抹了抹,后面还有落款,是辽国的人名。

宗政骞尧拎着纸呆住了。

难道周启川的罪名是谋叛?这可是通敌叛国,有杀头之罪。

他把这张纸放进了袖口里,又开始整理那些个册子。

本来今天他是可以不用来的,冬至时日,上下欢庆,店铺都歇业,朝政都放假了,想不到还没白来,有意外收获,只是没有有关周将军的案子记录,这不可能啊,多少得有点蛛丝马迹可寻。

宗政骞尧从衙门出来的时候,天都快黑了,他朝自己的府上走去,走着走着,他想起来了,长公主收到的驸马那张无字纸是不是也是一份密书,他突然不想回府了。

到了长公主府的时候,丫头告诉他,长公主去赴宴了,还没回来。

他就在府外等着。

傍晚,芊辰辰特地老早就梳洗打扮好了,今天她穿了一件短袄,下衣拖着长裙,看上去比那个扮成的男人要美多了,一想到自己的师哥,她的小心脏就开始荡漾起来,一路迈着欢快的步子来到宗政府,千术告诉她主人还没回来,她就在门外等啊等的,半个时辰过去了,还是没有人影,天都黑了。

这时,就见一个人从外面进来了,她冲上去,抱住了那个人的腰,道:“师哥,你怎么才回来?”

那个人没说话,半天,她觉得有点不对劲,松开手,转到正面一看,哪里有什么师哥?明明就是赵九。

芊辰辰羞红了脸,赶忙捂着脸,想跑开。

“嗯?往哪去?”赵九道。

“我……我……”

“我什么我啊,今晚外面可热闹了,不如我带你去走走。”他倒是镇定得很,像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哦,我……那……”

赵九盯着她,道:“你哑巴了?刚刚得的绝症?哈哈……”

赵九在前面走,走了几步,他回头朝芊辰辰甩了甩头,道:“走啊,在这干什么?你师哥没时候能回来。”

芊辰辰出了宗政府,又回头朝府内看了看。

赵九说的没错,今晚的御街、汴河边热闹极了。

卖瓷器的摊子前,造型简洁、流畅的瓷器,虽没什么装饰,也不强调色彩,一般都是单色釉,却沉静、简淡,不失品味。

卖香的地方,焚香引幽步,酌茗开静筵,品茗当然与焚香之事又与时人的琴棋书画等活动是分不开的。

花瓶独陈,多跻身文人书斋蹴香插花的清玩雅趣,与香炉、香盒、匙瓶构成“炉瓶三事”的陈设组合,更与砚滴、笔山、画轴等文玩用品相生相伴而出,让那些文人墨客驻足欲罢不能。

今夜的汴河边,卖吃的多的自不必言说。

扁食都摆在门口售卖,馄饨的样式今人都没见过有那么多种,一个容器里放着好几个颜色的馄饨,谓之百味馄饨,比我们今天吃的饺子的样数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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