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你争我斗将才生隙 施狠计后内外分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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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远将军的大帐离朱将军的大帐只隔数丈远,他回大帐的时候,早有将士将城墙上发生的事情禀给了朱将军,朱将军正在自己大帐门口等他。

定远将军远远看见了他,毕恭毕敬走上前,道:“见过将军。”

朱将军在嗓子眼发出了一声低哼算是打了招呼,道:“刚才抬进你大帐的人是怎么回事?”

定远将军朝自己的大帐看了一眼,道:“是这样的将军,一个犯人,被城墙上滑落的木桩砸伤了,昏迷不醒,为了安抚那些干活的犯人,避免他们闹事,我吩咐手下把人抬到我的帐内,让医官给诊治。”

朱将军冷声道:“我们的医官是给将士诊病,这些都是俘虏,不要浪费资源。”

定远将军道:“可是这个人被砸的太重了,都昏过去了,要是置之不理,我怕会激怒那些犯人。”

朱将军冷哼一声,道:“这里我还是主帅,我正二品镇国大将军,你是正五品官员,难道我还要听你的?”朱将军声音不大,但字字透着凉气,让人听了冷到了骨子里。

定远将军揖了一下,道:“是,将军,我即刻就将她送回大牢。”

朱将军看都没看定远将军,背着手,昂首挺胸进了自己的帐内。

东宫后花园里,郡主和太子妃正在花园里赏花,郡主讲的趣事把太子妃逗得捧腹大笑。

太子妃:“我说郡主该不是你天天往外跑吧?要不然哪来的这么多有趣的事?”

郡主忙道:“嫂嫂可是冤枉人家了呢,我都是听那些干活的丫鬟出去办差的下人们说的,拿来哄嫂嫂开心。”

太子妃长叹一声,说道:“还是我的十一妹了解我,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除了深似海,哪有人知道,还有那无尽的寂寞,说真的,有时候真想像那天上的鸟一样。”

太子妃眯缝着眼睛抬头看着天空中的鸟。

太子和英王从皇帝的书房里出来,太子快步走在前面,英王紧跑几步追上他。

英王:“太子可是心不在焉?”

太子没理他,继续朝前走着。

英王大声道:“那你为什么不阻拦……”说着他朝书房的方向指了指。

太子猛然站住,冷冷道:“难道你连父皇都不叫了吗?”

英王眨巴眨巴眼睛,说道:“为什么不阻拦父皇,他让赵九去彻查此事?你为什么不拦着?”

“你以为我能阻止得了,你以为父皇老糊涂了吗?再说了,老九不去查,你、我就得亲自去查,你觉得这是什么好事?弄不好耗子没得住自己惹一身骚。”太子怒道,说完,转身走了,留着英王站在风里凌乱着。

长公主在自己的寝殿里来回踱着步,她拿不定主意,该不该这个时候去看看他的皇帝哥哥呢?你说这宗政骞尧也是,都去了十多天了,怎么还没个信?心神不宁的她,双手来回互相搓着,这么关键的时候自己连个商量事的人都没有,落寞得很。要是自己的驸马不是被派去镇守边关,自己要是能有个孩子,现在也该四五岁了。

太子回到自己的东宫,一溜烟的从刚要进门的太子妃和郡主身边经过,连看都没看两个人一眼。

郡主一看太子脸色不好,忙向太子妃告退,太子妃强装着微笑送走了郡主,转身进了大殿。

傍晚的时候,西径关渐渐安静了下来,干了一天活的犯人都被押回了监狱,吃过了饭,累的早早地都睡着了。

宗政骞尧一个人躺着眯着眼在养神,其实他的脑子在飞快地转动着,思考着一天外面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慕容潇潇怎么样了?自己怎么惦记起她来了,毕竟,她是和自己一起来这边塞,一路上救过自己,来到这里被当作犯人关了起来,现在受了伤,自己能见死不救?

定远将军的大帐里灯火通明,他已经卸下了盔甲,这是一个中等身材的汉子,黑亮的发有序的挽着,英挺剑眉斜飞,细长眉下蕴藏着锐利的眸子,削薄紧抿的唇透着粉红,棱角分明的轮廓,高大却不失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一看就是有些功夫的人,自带着强势的气场令人生畏。他在大帐里坐着,对面的临时床铺上躺着慕容潇潇,医官已经给她看过伤了,左脚脚踝骨折,一时受了惊吓还没醒来,他盯着慕容潇潇已经半天了,却有些拿不定主意,这个女孩和那个男的肯定是认识,他说不是犯人,那是什么人?见都尉大人,为什么要见自己?难道……想到这里,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宗政骞尧干了一天的活也累了,琢磨着事情就迷糊过去了,一阵牢门响,他疲倦地睁开眼睛,使劲闭了闭眼,努力看清慕容潇潇被士兵抬了进来,后面跟着身穿披风的定远将军,他扑到慕容潇潇跟前,轻声呼唤道:“慕容姑娘……慕容姑娘……”

定远将军冷声道:“今天的事情是你故意扰乱军务。”

宗政骞尧扭头怒目而视,喊道:“你说什么?谁扰乱军务?你是不是瞎了?”

定远将军朝后面的士兵一挥手,宗政骞尧被几个人拉了起来,胳膊被拧到了后面,他使劲挣扎,越挣扎被拧的越结实。

定远将军:“哼!你不承认也行,有地方让你承认。拉到大刑室,赏他五十大板。”

几个士兵拉着宗政骞尧出去了,一路上,他大喊:“你这个瞎眼之徒,瞎眼之徒,瞎子……”

定远将军吼道:“把嘴给他堵上!”

定远将军从牢房里出来,经过大刑室,看都没看椅子上绑着的宗政骞尧,他能想像得到他那愤怒的眼睛肯定想把他撕了。

芊辰辰一个人和衣睡在团练使简陋小屋子里的一张围子床上,床四周连纱帐都没有,屋子里摆着一个木制的脸盆架,一张小书案靠墙而立,一把扶手椅,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她眼睛紧闭,紧皱眉头,脸上的表情一会儿放松一会儿紧张,冷不丁她从床上坐起来,头上渗出了汗珠子,她努力大口喘着气,自己抚着胸口,好半天才平息下来,她掀开被子,走到窗前,窗外教练场混黑一片,隔壁房间里士兵的呼噜声传过来,望了半天,她慢慢靠在窗户上,滑坐在地上,轻声嘀咕道:“该死的宗政骞尧去哪了?哦,不对,师哥,师哥……公子,公……怎么就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了呢?”头靠在墙上,眼泪不知不觉就下来了。

东宫里空无一人,老太傅拄着拐杖在一个中贵人的陪同下进来了,小饼子弯着腰从纱帐后跑出来,揖道:“太傅大人?”

太傅站住了,道:“太子呢?”

小饼子磕巴道:“太……太子……”

太傅一怒,道:“说,无妨!”

小饼子哆嗦道:“太子……太子去了乐坊。”

太傅用拐杖敲着地板“当当”响,身体摇晃着,怒道:“都这光景了还有那……”中贵人上前扶着他的胳膊,太傅一把推开他,转身朝外走去。

西径关的夜是黑的,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宗政骞尧硬是咬着牙挺着一声没哼,五十大板后他也是处于迷迷糊糊中。他被抬出了大牢,扔上了一辆手推车,车轮滚滚,他模糊中看见一个穿着裘皮坎肩的男人,头上戴着满是毛毛的帽子,嘴角留着一圈胡子,看不清脸,他想让自己看的清楚点,可是眼睛不听使唤,睁不开呢。

中军大帐主帅的帐幔里,朱将军一个人正在喝酒,翊麾校尉走进来,凑近他的耳朵说着什么。

朱将军眉毛一挑,惊讶道:“哦,有这事?人呢?弄哪去了?”

翊麾校尉和他耳语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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