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大戏要鸣锣(2/2)
刘瑾脸上笑出了花:“不会不会,皇上不用担心,皇产亏损是所托不得人,陛下想一想,一份田,佃来种和自己的田,是不是后者更下力气肥田,产出更多,皇产的道理也一样,帮着皇上管,他们的心气不高,如果包给了他们,产出多他们能挣着,他们当然会出死力,事情就办漂亮了,皇上可以旱涝保收,而那些镇守太监也多了出息,皆大欢喜。”
承包责任制嘛,朱厚照怎么会不懂,刘瑾在史上就是这么干的。
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那些镇守太监们也不会安心管理,反而是层层加码转包,一直往下压,最后还是变成了侵掠。
本来是双赢的事,变成了太监群体赢两次,而皇帝的收入表面上看是稳定了,实际上底层民不聊生,逃户、爆动、起义就来了,反而收不上来,变成了空头支票。
但刘瑾这副手套还得用,在彻底脏了废了之前不能扔,于是朱厚照装傻:“你说包?不是卖?”
刘瑾更得意了:“回皇上,当然不是卖,卖了就回不来了,且卖价高了无人问津,卖价低了吃亏。”
“怎么弄,仔细讲讲,对了,你先起来,别动不动跪着,年纪也不小了,看着让人心疼,来这坐。”
朱厚照拍了拍身边的团凳,刘瑾也真不客气,过去坐下分说。
“签个长包契,比如十年二十年,就差不多赶上贱卖的价钱,而有了长约,也相当于自己的产业,也会用心经营,以前的佃户是很难签死长约,所以不上心。如此既保住了产业,又能弄到银钱。”
朱厚照点头:“价钱还可以活泛些,这样就能吸引人了。”
然后他似乎有了新想法,声音里带上了兴奋:“刘伴伴,咱们可以搞扑卖呀。”
“扑卖?”
“对,就是从低价开始,一点点加价,价高者得。”
刘瑾已经有些为难,跟他设想的不一样。
朱厚照才不管,继续从弹幕里抄:“也不用太监们太辛苦,不用他们下场,朕拿出每年收息的一成做管理费,他们负责监督和收息,这样朕的产业有人管,下面的人也保收,至于那些承包户,咱们趟开来,谁都可以扑买,想包下就得算好账,开出他们能承受的价钱,风险也得估摸好,落子无悔,如此就三方得利了。”
刘瑾心慌慌,朱厚照的想法是顺着他的思路来的,可又超出了他的想法,他感觉有点不妙,却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
而朱厚照则越说越顺:“对了,扑卖前找派一队人拿个锣,一边敲着一边到处宣讲,等大都知道了再开标。”
这种天马行空的思路让刘瑾彻底沦为背景,只剩下点头的份。
朱厚照则兴奋地站起来,负手而立:“还有,这事干脆就让下面的官府来办,成交的契子双方再给衙门三到五厘的印花,衙门拿了好处就得管事。”
终于到收尾了,朱厚照连手势也挥上了:“如此各方都有好处,赢麻了,还能顺利通过廷议,让那些朝臣无话可说,他们不是说皇产收息少吗?等这事搞成了,看他们还有没有脸,哈哈哈哈。”
感谢老铁,不但帮忙化解了刘瑾的圈套,还让朱厚照铺排出一场大戏,将各方都演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