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突破进阶（2/2）

“小兰，兰花的兰。”小姑娘微微抬头，声音甜美却面色病态的说道。

“小兰，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你的家人呢？”凌枫轻语柔声的道。

小兰闻言，又不住低下头，尖尖的下巴抵在瘦小的双膝盖头，低声道；“小兰在等娘亲回来。”

弱弱的一句话，充满了对母亲无比的思念。

凌枫不由一怔，看这小姑娘面色惨白，十足病态。心想就算是街边乞讨者，又有谁会放心丢下自己生病中的孩子去别的地方乞讨。

何况前方不远处便是灵花镇最大的青楼迎春阁，和远近闻名的大酒楼云梦栈，客源地段绝对是最佳无二的首选。除非是故意将孩子留于此处让她自生自灭。

于是又好奇的柔声道；“小兰，那你知道娘亲去哪里了吗？”

小兰眨巴着一双小眼；“娘亲跟沈少爷出去了，已经很多天都没有回来了。琴姨说，只要小兰在这里等，娘亲就会回来。”

凌枫闻言，顿时心头一颤，整个人瞬间怔在原地。这整个灵花镇姓沈的可是只有沈鹤一家，而这小姑娘说她娘亲跟沈公子出去了，那肯定就是沈腾带着两个侏儒强者来凌家找麻烦的时候，她口中的沈公子也必定就是那猥琐男无疑了。

也就是说，她的娘亲，便是那猥琐男带在身边的聚灵境丫鬟中的一个了。而沈家所有去瑶村的人，可是皆无一幸免，全都死了的。

可怜这小姑娘，自己的娘亲已经死了很多天她都还不知道。

凌枫突然恨不得扇自己一个耳光，恨自己为什么会闲着没事过来打听这小女孩的事情。

恨自己为什么在救了孟清姿母女的同时，也间接害死了那许多无辜的性命。

恨自己的行为，不知道造成了多少似这小女孩一般下场的可怜人。

“那……小兰，你说的那个琴姨呢？你娘亲还没回来，她也不管你吗？”凌枫极力压住心中的万千不安和愧疚，颤抖着声音问。

小兰摇摇头，豆大的泪水悄然流出，低声啜泣道；“琴姨说小兰等不到娘亲回来，就不能回迎春阁，所以我一直都在这里等娘亲回来。”

凌枫听闻，瞳孔不住放大，呼吸变得急促慌张起来。

也就是说这小女孩既是迎春阁的，那她母亲也就是迎春阁的接客姑娘。

在他记忆中，沈家杀上凌家时，所带的家丁随从里，修为最低的也是聚灵二重。而既是青楼女子，又有资格和实力跟着猥琐男出去打仗的，似乎也就只有那么一个人。

猛吞了一口水，强压住心中的忐忑，颤声道；“你娘可是迎春阁珊珊？”

小兰点点头，随即泪眼婆娑；“小兰好想娘亲。”

夜莺般的悦耳动听的声音，传至凌枫耳边，却似一把把尖刀狠狠的插在他的心头。

悲愤、愧疚、喜悦、庆幸、霎那间全都涌入心头。

悲愤愧疚的是，因为自己当初的一念之间，就害了那许多性命，不知令多少似小兰这样的家破人忙。

喜悦庆幸的是，知道她是珊珊的女儿，让他在无尽的愧疚之中得到了一丝丝的救赎。他可以用余生去补偿欠珊珊的情，让他悲愤之余有了那么一丝的安慰。

虽然珊珊的死和他脱不了关系，但起码她并不是死在凌家手里。

想到珊珊是为救他而死，才害得小兰变成如此这般下场，些许喜悦庆幸的同时，更是增添了他对小兰满满的愧疚。

而小兰之所以被赶出迎春阁，只可能是因为迎春阁是沈家名下资产，珊珊又有份参与了沈凌两家的恩怨大战，凌家又接手了沈家。

所以那个所谓的琴姨，生怕小兰的身份会给迎春阁带来麻烦，因此才把她赶出来，让她沦落到这个地步。

他没有权力去责怪别人的冷血无情，说到底人性本恶，自私自利是每个人都无法逃脱的宿命。何况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恨只恨是自己造就了这一切的悲剧。

“小兰，哥哥带你回迎春阁。”凌枫说着，一把将她瘦小娇躯抱在怀里。

“可是小兰还要在这里等娘亲回来。”

凌枫挤出一个充满苦涩的微笑；“可是等娘亲也得先把病治好呀，哥哥先带你去迎春阁梳洗打扮一下，先把病治好，然后在吃顿好吃的填饱肚子，不然小兰瘦了，娘亲回来认不出来怎么办？”

小兰听了，半响才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