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堡的暗影之篇：第四十六幕 万物皆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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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洛塔利斯的脑中正在高速思考，他的注意力正因为主人面临危险而高度集中在考虑打破僵局上，这使得他的思考出现了偏执，这让他没有立刻考虑陌瀚提出的问题和隐藏在问题背后的致命弱点。

他只是在考虑如何杀掉敌人来保护主人。更准确的说，这个偏执的想法从更早之前就开始了，原因是阿尔勒陷入昏迷之后其他同伴的擅自行动，剑士立花的独自追杀与布兰德姐妹的擅自出击，迫使他在只有自己一人的情况下面对大量不确定的外敌保护主人，这给他带来了相当大的压力。

正因如此他才产生了必须“击溃敌人”来保护主人的偏执想法，当他冷静想来这件事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他最重要的目的是保护主人的安全，至于敌人是不是在第一时间被击溃根本不重要。

他在遇袭的第一时间，正确的行动并非是展开迎击而应该是带着阿尔勒立刻逃跑跳向宅邸后方的深渊，去那里寻找正在进行术式的小丑，那样的话，在两人协作之下穆孝明的佯攻和陌瀚的奇袭根本就不可能取得任何成果吧。

理解到自己失误的洛塔利斯陷入了对自己的自责，这时他才突然意识到陌瀚发出这个问题背后的理由。

动摇。怀疑。自我厌恶。……原来如此，那个小子动摇了。妈的，这时候那个小丑在就好了，他一定知道该怎么煽动这小子。

“回答，我的问题。”陌瀚的手掌锁紧，阿尔勒的脸色越发苍白。

沉住气，沉住气，绝对不能向对方示弱！

“回答！”收紧的手掌没有丝毫犹豫。

“停下！我告诉你！我告诉你！”

——混账！混账！这怎么可能沉得住气啊！

“那个女孩是荷莉的女儿，是个乖巧的孩子。她父亲被你们所杀，她母亲的身体不好，经常没法下床劳作，我们说过了我们会照顾好她们。可那女孩却说母亲教导她不能白白受人恩惠，所以即使微少那孩子也在帮米罗做着研磨颜料的工作，是个好孩子。她不是我们的人质，没有人强迫她做任何事情。”洛塔利斯尽量表现出坦诚以免刺激对方。

陌瀚陷入死寂。

“……是吗……果然，是这样吗……那，我所杀的‘恶人’，真的是，‘恶人’吗？……”他低着头，明明身处在燃烧的火海他却像是沉落在阴影之中没人看清他的表情。只有瞪大的双眼死死盯着自己身上的符文——那些自己曾经杀害过无辜者的名字。

“……那么，我…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好，现在，你……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冷静下来，我们来做笔交易，你放开你手中的人——我放你们两个离开。”

“冷静下来白痴——！！！给我想一想你现在到底该做什么——！！！”那是近乎要在字面意思把肺吼出来一般的咆哮，难以想象那竟然是从一个垂死之人口中发出的咆哮，那是穆孝明的咆哮。

“还有你！怪物！”垂死的穆孝明奋力抓紧刺入自己胸膛的利爪，凶猛的意志迸发出惊人的气势，“你不是要挖出我的心脏吗！就在这里刺准一点！动手啊！！！！！”

——这个男人怎么回事！为什么他还有这样的力量！

“动用你只有胡桃大的脑子想想你到底该做什么！白痴！我可不记得自己有教过一个会像这样轻易崩溃的胆小鬼！”

那是无比粗暴的叱责，也是此刻陌瀚最需要的叱责，穆孝明的意志确实的，传达到了陌瀚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