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饮尽此世泪（2/2）

我看着他的面庞，痛苦在他眼中染成一抹猩红，就像黄泉路旁那永世不灭的蔓珠华沙。

低头，我看到自己手中捧着的那一杯忘情水，那是用眼前这个男人的眼泪酿成的。

“我不要离开她，我不要忘记她，不要！！”男人还在做着无谓的挣扎，两旁的小鬼见他还在奋力反抗，便大步上前，一左一右架着他，四个小鬼一下子让他动弹不得。

若是以往，我定会毫不犹豫地挥挥衣袖，让他脚底的勾刺刺入他足心，再以锁心圈固定住他的颈项，逼着他喝下这一杯忘情水。

但今日我看着那杯中之泪，浮现着他所挂念的那个名字，我忽然感觉颈后一疼，那是锥心刺骨之痛，我有些莫名其妙却又似是很熟悉。

“秦沐风。”低沉嘶哑的声音从我嘴里发出，这是我记忆里，第一次开口说话，我也已经忘了自己有多久没说话了，而我也怀疑这是不是自己的声音，我的声音就像这个地方一样腐朽，不堪入耳。

那男人听到我叫他的名字，忽然停下了挣扎的动作，转头愣愣地看着我。

他的眼睛，很清澈，也很温暖，竟让我有一种怀念的感觉。

可是我啊！哪里还有什么可以让我怀念的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