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四幕(2/2)

“大半夜就方便了?他如何进来?”

“这个奴婢也不知道哇,反正太傅大人有是办法嘛~”

“他哪?”

“咱们宫后院。”

“……嗯,去吧。”

玉佑樘起身,顺手取过架上披风披上,慢吞吞走了出去。

太傅大人似乎极有等人爱好,已直立于丛后,见玉佑樘来了,他上下扫他一眼,道:

“身骨还未痊愈,就穿这点出来?”

就算说关切之词,他都面色淡然,不见情绪。

玉佑樘并未束发,一瀑黑绸间,面容显得异常亮白,他轻轻一笑:“所以你要点讲完。”

“没什么事。”谢诩不再看他,背身走回石凳坐下。

玉佑樘跟上他,坐至对面,道:“没什么事,大半夜来找我?”

太傅大人给出解释很是平实:“夜间不过于醒目,行动比较方便。”

玉佑樘托腮,直勾勾盯着对面人面庞。

比起八年前初次见他,这人确实老一些了,倒不是容貌变动,而是眼底炽芒——

那时意气风发,不知何时全然沉淀,变得淡静无争。

现下瞅起来,似乎比那时,有味道,加好看了……?

玉佑樘又回想起那日他紧张兮兮救他一事,心头顿软,有点罕见耐心,道:“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此人向来谨慎,要是没事也不会大半夜犯险偷偷进宫来找他了。

太傅毫不畏惧玉佑樘直接看来目光,而是平静与他对视了半晌,才道:

“铃兰。”

话落,玉佑樘一诧。

他几乎都不记得这个名字了。

顶着玉佑樘这个名字八年,他真忘了自己原来该叫什么了。

姜铃兰。

那是他还是个女孩时候名字,她自小没有父亲,姓氏随娘亲。他娘亲心不大,只愿她安安稳稳长大,便从书里撷了个不起眼小花名字给她,那花就叫铃兰。

玉佑樘心口抖了一会,又很平复下来,回了一个字:“嗯。”

“给。”谢诩道。

玉佑樘这才注意到,跟前桌上多了一只紫檀木盒。

长条形状,做工精致。

太傅大人淡淡补充:“去年你及笄时,我未你身边。”

“迟到赠礼。”他又道。

“原来我已经及笄了啊。”玉佑樘双手捧脸,恍然大悟状:“我上回还掰着手指算四年之后就要弱冠。”

太傅噎了一下,未再进行这个话题,道:“宫里不宜久留,我先走了。”

“嗯。”玉佑樘笑着应道。

然后……太傅还是未起身,衣角都不见一动。

还不走?玉佑樘满眼探问向谢诩看去。

太傅大人目光平淡地拂过他,随后又敛睫去看那盒子,一直盯着,身姿还是不动。

噢,明白了。

玉佑樘赶紧抬手,将那小盒小心拿起,小心收入袖中。

太傅大人这才满意起身,也不作一声,转身离去,刚踏几步,突然被一声叫住。

——玉佑樘声音。

他叫是……“师父”。

谢诩驻步,他一身玉色,至夜朗朗,如日月入怀。

他不再向前走,但也不回头。

玉佑樘清楚知晓他等,便步走到他跟前,道:“手。”

谢诩不大明白他意思,还是不动。

玉佑樘便拎起他袖子,悬至半空,而后将他手从袖中寻出,露到外头,手掌朝上。

谢诩一动不动低头看他,好脾性地任他拨弄。

玉佑樘便一手将那手掌摊着,另一手从浅浅袖口里头滚出一只金色小捧炉,轻轻放置到他摊着掌心,这才道:

“夜里冷,捂捂。”

玉佑樘又眨了下眼:“礼尚往来。”

谢诩心弦一颤,回握住那只捧炉,他手原本也不冷,但此刻只觉得暖,直沁心脾。

但面色依旧稳稳,只道一字:“好。”

手带着暖炉收回袖中,谢诩又嘱咐:“你可以回去休息了,明日别大典上瞌睡。”

而后头也不回走了。

直至一道玉色全全溶入夜黑,玉佑樘才将那只小盒翻出,轻轻打开。

里头躺着一根银簪,式样简单淡雅,就跟挑选它人一样。

玉佑樘将簪子取出,又细细看了眼,那银簪端头镶嵌着分明是……

……一朵白玉铃兰,小小,又精致。

=。。=

第二日清早,太子册立典礼,正式举行。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上章留言少了整整一半啊一半啊!!!!!!!!!

作者整个人都不好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撕咬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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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兰花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