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20章 边樾顺势按住他的后脑,侧头吻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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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年根本没想到自己某天是这么暴露的。

他挑挑眉,故作惊讶,问萧阳怎么会这么看他。

萧阳笑:“别装了,你是我也是,不用在我面前装。”

林一年:“装什么?”

萧阳依旧看着他笑,撑在身侧的手又碰到了林一年。

林一年这下意识到,刚刚的触碰不是意外,是萧阳故意的。

萧阳在试探他,或者说,看出他是,故意搞了些暧昧的小把戏。

林一年不喜欢这些,心底不悦,起身,神色如常,回复萧阳:“不好意思,你看错了,我不是。”

他的秘密他一直在守着,如果需要,只要他不想别人知道,撒谎在他这儿也不是不可以,怎么掩饰都行。

萧阳跟着站起来:“学长,你别生气啊,你是不是不希望别人知道啊?”

林一年抬臂,喝空的水瓶远远一抛,精准地抛进垃圾桶,弯腰拿起地上的手机和零碎物件,“我没生气,我不是,你认错了。”

萧阳抿了抿唇。

林一年:“今天先到这儿吧,改天打球改天再约。”

林一年说完要走,萧阳突然道:“林一年,我喜欢你。”

林一年脚步一顿,转身面朝萧阳,边倒着走边道:“谢谢你的喜欢,不过我不是,我也不接受男生。回见。”

大方而有礼,他拒绝人的时候向来如此。

拒绝完,林一年转身。

萧阳跟上去:“那我能追你吗?”

林一年:“不要,别这么做。”

萧阳:“你没跟男生谈过吧?”

林一年:“我不是,我为什么要和男生谈?”

萧阳:“你跟我试试吧,我不会和别人说的,我们悄悄谈。”

林一年已经拒绝过了,态度也很明确,不再多言。

萧阳:“你不希望别人知道你是,对吗?”

林一年转头:“我再说一遍,我不是。”

回寝室洗澡,林一年回忆和萧阳相处的点滴,根本没看出一点儿萧阳是gay的意思。

他要早知道,他一定早离萧阳远远的。

不为别的,只为了守住秘密,不让边樾知道。

但萧阳竟然一下就看出来了。

难道gay真有孟燃说的什么gay达?

林一年祈祷那小子被拒绝后最好就此打住,别跟他以前遇到的有些追求者那样,给他来个“愈挫愈勇”。

结果还真是个“勇士”——

之后的两天,萧阳一直在给林一年这边发消息。

不是在表达喜欢,倾诉为什么会喜欢上,就是在畅想未来、允诺明天。

林一年起先会回,就六个字“我不是,我拒绝”,后来发现这萧阳也是个梗的,索性不回了。

萧阳又给他打语音电话,约他吃饭、打球、温书,林一年问他:“是我拒绝得还不够明确?”

萧阳仿佛根本不在意这些一而再的拒绝,始终带笑:“你是啊,我又喜欢你,当然不会说放弃就放弃。”

这种电话接了几次,最后一次,林一年淡道:“别打了,也别给我发消息了,我等会儿拉黑你。”

拉黑的当晚,回寝室,他前脚刚到,后脚有人敲门,说是同城快递,门一开,快递员递过来一束花。

林一年:“送错了?”

快递员:“没错,517,林一年。”

林一年刚上大学那会儿收过太多这种直接送来寝室的花,知道送的人只负责送,送不到是要扣钱的,便没为难快递员,接了花。

花里插着张卡片,林一年拿起来,打开,没别的,就两个字:萧阳。

林一年无语,把萧阳从黑名单里拖出来,打电话过去,让他过来把花拿走。

萧阳笑:“看,这样你不就把我从黑名单里拉出来了。”

林一年有点被惹毛了:“萧阳!”

萧阳:“你生气了?”

林一年没生气,纯粹是被恶心的:“别再送了。”

萧阳:“你不喜欢吗?不喜欢扔了吧,没关系。”

林一年:“别再这样了。”

一刻不停地发消息、打电话,甚至直接送花来寝室。

萧阳:“那你就同意,和我试试嘛。”

“你点头,我就不送了。”

“我也不会告诉别人的,我们就偷偷试试。”

林一年心道我信你的鬼?偷偷?

把花直接送来寝室,还写上自己的大名,这叫不会让别人知道?

林一年考虑边樾那边,不想和萧教授的儿子翻脸,索性电话里祭出萧教授,想让萧阳有所顾虑、投鼠忌器。

萧阳却道:“我爸?他知道啊,他一直知道我是。”

“而且你可能不知道,比起边樾,我爸其实更喜欢你。”

“他要是知道你也是,我在追你的话……”

林一年察觉出萧阳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明白说什么都没用,直接挂了电话,拉黑。

再在边樾回来前,拿着花出门,把花和那张卡片一起,丢进了楼层间的大垃圾桶。

结果后面连着三天,林一年都有收到花,一次寝室,另外两次是在教室。

其中一节,刚好是和金融班一起的大课。

庆幸的是,这节课边樾翘了,没来,人不在。

看到快递员直接把花送进教室、捧到林一年面前,两个班的人都在起哄。

林一年接过花的时候,起哄声攀上了巅峰。

邱坤鹏脚残志坚,起身就要去拿那花里的卡片,林一年已经站了起来,拿着花走出了教室,大家都当他拿着花去找门外的女生,起哄声更甚。

李正巡拍了张林一年拿着花走出教室的照片,发给边樾。

李正巡:【照片】

李正巡:年爷牛不牛逼。

李正巡:听说这两天天天都有。

李正巡:不知道是哪个女生,这么锲而不舍。

边樾过了两个小时才回。

边樾:锲而不舍也没用。

边樾:他是去扔花。

李正巡:卧槽,还真是,你怎么知道的。

李正巡:忘了,你们是发小么。

李正巡:心有灵犀。

到了晚上,回寝室,边樾问林一年,花是谁送的。

林一年正对着电脑玩儿游戏,一枪爆头,回了句:“一个傻逼。”

边樾一顿,转头:“男生?”

林一年这一枪歪了,反被爆了头。

他扭头看了边樾一眼,边樾淡道:“你不会这么说女生。”

林一年把鼠标一推,人往后靠坐,不打了,有点烦,也承认了:“是男生。”

边樾:“叫什么?”

林一年身边的人,没有他不知道不认识的。

林一年考虑萧教授那层关系,没在边樾面前指名道姓:“大一的,一个学弟。我拒绝了,都拉黑他了,他还给我送花。”

边樾一直知道追求林一年的人很多,这种“锲而不舍”的每学期几乎都会有,他不意外,听说林一年都把人拉黑了,只问了句:“搞得定?”

林一年:“嗯。”

林一年在奶茶店二楼、临窗的位子见到了萧阳。

萧阳还是一脸阳光,看见林一年上了二楼,冲他招手。“耳霸无泠咦叭六九灵”

“帮你点了杯柠檬茶。”

林一年:“谢谢。”

靠窗的横桌,两人并肩坐,萧阳面朝林一年,虚握着奶茶,手指在上面漫无目的地点着,在林一年坐下后,率先开口道:“真的不行吗?”

林一年:“我确实不是。”

萧阳了然又遗憾地“啊~”了一声。

林一年不是来“约会”的,是来结束这一切的。

他没有和萧阳坐在这里喝奶茶聊天的“雅兴”,准备说完就走。

林一年:“其实无论我是不是,经过这么多天,你应该也清楚了,我不会答应你,只会拒绝你。”

林一年:“你这么坚持,何必呢。”

林一年:“现在放弃,过段时间,我们还是朋友,还能一起打球、滑轮滑。”

“你一直这样,我又一直拒绝,大家都尴尬,也做不成朋友。”

萧阳静静地听着,听完淡淡道:“看来是真不行啊。”

林一年:“我有认识的朋友是,如果你想谈朋友,我让他帮你介绍。”

萧阳笑:“不用了。”

他喝了口奶茶,目光黏在林一年脸上,放下奶茶,手盖在桌面,指尖朝着林一年的手,身体倾斜,探身向林一年耳边,低声道:“学长,你可能不知道,我高中就开始谈恋爱了。”

形形色色,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萧阳一字一顿,说:“你是,我知道。”

“不用不承认,反正我也没告诉别人。”

林一年抬眼看萧阳,从他这番话里听出了“猎人狩猎”的压迫感。

哪怕萧阳一直是笑着的,笑得眉眼舒展。

“而且,”萧阳中指的指尖再次搭上了林一年的指甲盖,“我还知道,你喜欢边樾。”

林一年抬眸,没动,按捺得住,等着他继续说。

萧阳歪了歪头,状似天真的神色,笑:“你不希望别人知道你是,其实是不希望你的好朋友边樾知道,对吗?”

萧阳凝视林一年,肯定的语气:“你不想他知道,因为边樾讨厌gay。”

“我爸安排给他跟项目的那个师兄,是gay,他讨厌。”

“你身边一个叫孟燃的朋友,是gay,他也讨厌。”

“他讨厌gay,你却是,你怕他知道了,你们连朋友都没得做,对吧?”

林一年回视他。

萧阳的指尖轻轻地摩挲林一年的指甲甲面:“你和我试试吧,真的,我挺喜欢你的。”

“你跟我谈,我们悄悄的谈。”

“既不让别人知道你是,也不让边樾知道,不是挺好的吗。”

“吗”字说完,萧阳的手盖住了林一年的手背。

林一年垂眸再抬起,不动声色,问萧阳:“你威胁我?”

萧阳笑:“我没有,我只是给你一点建议。”

狗屁建议。

林一年从那狗爪子下面抽出了自己的手,起身,警告地睥睨萧阳,觉得今天这一面纯属浪费时间。

萧阳抬了抬下巴,十分自信:“我刚刚说的那些,你不用否认,我当gay很久了,我比你看得透。”

林一年嗤了声,转身走了,没忘在楼梯口挤了点酒精消毒液擦手。

萧阳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你不同意,那我去找边樾咯。”

林一年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

有病。

但林一年也得承认,当晚在寝室,看到边樾,他不止一次的想,边樾要知道了吗?边樾知道了,会因为对gay印象欠佳,疏远他吗?

又想:边樾就算要知道,也是他亲口告诉边樾,不用哪个傻逼替他做这种事。

萧阳威胁不了他,他是林一年,他不接受任何威胁。

边樾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想什么?”拍他的肩,“上去,我熄灯。”

躺到床上,边樾照例抱他,林一年自发往他怀里一滚,想了想,抬眸道:“边樾,我们这么抱着睡,正常吗?”

边樾淡定道:“睡了快一个星期了,你开始问我这个问题?”

林一年又问:“边樾,我直吗?”

边樾垂眸,了解他,知道还有后半句。

林一年:“你说我要是弯的,你还这么抱着我睡吗?”

弯的?

边樾轻笑,还能有这种好事?

边樾搂着林一年,拍拍他的肩,玩笑道:“你是泥地里滚过的猪,我都抱着你睡。”

你才猪。

“唉,说真的。”林一年的语气正经了些,认真问:“我要是跟北北和禹哥那样,你还抱着我睡吗?”

没这种好事。

边樾很清楚。

边樾闭上眼睛,“嗯”了一声,道:“抱。”

林一年:“你不是对gay印象欠佳的吗?”

边樾:“只是针对个别,我对这个群体没意见。”

林一年眼底的光轻轻一跃,竟然是这样的吗?

“那我要是真弯了……”

不会成真的事总假设出来做什么?

像个无饵的钩子似的磨着他。

边樾幽幽道:“我就打断你的腿。”

“……”

林一年:“没人性。”

边樾:“省得你出去勾三搭四。”

林一年:“我什么时候勾三搭四了?”

边樾提醒他某个数据:“一万多。”

一万多微信好友。

其中男人占百分之九十五。

这百分之九十五里,gay、深柜和弯装直的,不知有多少。

林一年:……

林一年抗议:“我这叫交友广泛,‘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好吧?”

边樾没睁眼:“嗯,直的时候是‘有朋自远方来’,弯的时候就是‘不亦说乎’了吧?”

林一年抬手锤了他一下,说什么呢,把他说得跟花心大萝卜一样。

明明他心有所属,只属那一个,那一个还就在眼前。

林一年很会掐点,问关键:“反正在你那儿,我就是不能弯是吧?”

边樾不喜欢假设,只看现实。

“嗯。”

林一年再掐重点:“我弯了,你就打断我的腿?打断了,然后呢?”

边樾不喜欢这个话题,也不知道林一年怎么聊这个聊上了瘾:“然后用皮带把你绑我身上,好……”

林一年眼底噌一下亮起,接话:“好不让我出去勾三搭四,是吗?”

那就是不会因此疏远,只是不认可他直变弯。

那打断腿能算什么?

Whocares?

打好了,只要不因此疏远他,断了腿回头还能天天被拴裤腰带上,多好啊。

林一年一把搂住边樾,脸往他胸口贴,闭上眼睛,感受耳边那有力的心跳。

林一年:“你现在就打吧。”

边樾睁开眼睛,闷笑得胸腔震动,伸手捏林一年的耳朵,道:“想得美,就想天天缠着我。”

林一年作势继续往边樾怀里钻,脚还蹬上了力,像只摇着尾巴的边牧,头都蹭到了边樾的下巴,边樾好笑地提醒他:“掉下去了,要掉下去了。”

垂眸看怀里这拱着他的毛茸茸的脑袋,趁着林一年乱拱他、没注意,低头很轻地在他发顶亲了一口。

之后几天,林一年做好了萧阳卷土重来的准备,结果十分意外的,没再收到花。

林一年这人血性强,不受人威胁,忘性也大,很快就把萧阳抛到了脑后。

不过抛之前,他还是动了点“私权”,让社团把萧阳从成员名单上踢了出去——虽然这对萧阳没什么实质影响,恶心一把也够了。

谁让萧阳也恶心了他。

然而这日,选修课上,林一年突然又看到了萧阳,和李正巡坐在一起。

而这节《艺术鉴赏》的选修课,林一年选了,李正巡选了,边樾也选了。

不仅如此,上周,艺术鉴赏课的老师刚分了组,让交一份小组作业,这节课,很多人都是按分派的作业小组坐的,边樾正是和李正巡一组,萧阳?

他并不记得萧阳在《艺术鉴赏》的课堂上露过脸。

萧阳什么时候选的这堂课?

林一年对上萧阳看向自己的微笑,低头发消息问李正巡,问他旁边坐的谁。

李正巡:哦,你说萧阳啊。

李正巡:他之前没选,刚修的这门课。

李正巡:他爸不是学校教授么,算是走了个后门儿吧,一起来上这堂课。

李正巡:这次作业,老师把他分我们组了。

林一年一下明白萧阳是什么意思了。

这是还在威胁他。

下课,林一年去茶水间倒水,排得晚,最后一个,正倒水,感觉到什么,手往腰后一伸,抓住了那只想要“偷袭”的爪子,一把攥住,拉到了身旁。

萧阳笑:“学长,你轻点儿。”

林一年把倒好的水搁上热水器,关掉水,攥着萧阳的手腕,问他:“你什么毛病?”

萧阳:“我没想偷袭你,我就想挠下你痒痒。”

林一年松开他,十分无语。

林一年不打算和萧阳废话,拿了水杯转身就走,萧阳:“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我要告诉边樾了哦。”

林一年懒得理他,爱说不说。

萧阳的目光胶着着林一年的背影,从衣服打量到鞋,追上去:“一年,我送你双鞋吧?”

林一年没理。

过了两天,林一年在寝室收到一份快递。

他以为是他自己买的东西,打开一看,是一双鞋。

他认识,某知名运动品牌的动漫联名版,很难买,鞋贩子那里有,被炒到两万多一双。

林一年还以为是边樾送他的,拿起手机正要问,突然看到一条陌生号码发过来的消息。

【一年,鞋收到了吧。喜欢吗?萧阳。】

林一年想把这鞋拍萧阳脸上。

刚刚发消息的陌生号码很快打来了电话,就是萧阳本人。

他带着笑音,亲口问了一遍:“喜欢吗?”

林一年:“你属狗皮膏药的?”

萧阳话锋突转:“不如这样吧,你点个头,以后我每月都送你一双鞋。你是自己穿,还是挂网上卖了都随便,行吗?”

林一年一顿,反应过来萧阳是什么意思,愕然了半秒,转而怒道:“萧阳,你TM!”

气笑了,“你拿我当鸭?!”

萧阳还怪委屈的:“谁让你一直不同意啊,我这不是在想办法吗。”

又说:“不好吗,和我试试,你也不亏,还能多点生活费。”

林一年想喷老子身家比你高不知道多少,生活费更是——“耳霸无泠咦叭六九灵”

林一年:靠,他家母上上学期因为他一直谈不上女朋友,减了他的生活费,外加住学校确实用不上什么钱,他现在一个月只有两千五。

不低,但也绝对算不上高。

林一年头一次喷人喷到直接哑火。

骂了句有病,拉黑,鞋盒盖上。

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暗道萧阳到底从哪里觉得他没钱?

要知道他的行头都是他妈寒暑假给他提前置办好的。

他这一身随随便便,怎么也得上十万了吧?

他特意发消息给母上。

母上回他:谈女朋友才需要行头,单身汉浪费什么钱买衣服?

林一年:【脖子以下的照片】

林一年:我这身多少钱?

母上:鞋稍微贵点,衣服裤子,加起来一百五吧。

林一年:?????

母上:你还有脸问我,我还要问你呢,女朋友呢!?

林一年装死不回了。

没一会儿,边樾回来,刚好撞上“有人拿我当鸭”的枪口。

见林一年气呼呼的,问:“怎么了?”

林一年把书扔到桌上,嘭一声,“没怎么。”

边樾走到他面前,揉他的脑袋,没正行地哄道:“小边牧,在外面被流浪狗欺负了?”

林一年被揉得瞬间没了脾气,哼唧一声,人往边樾怀里一赖,抱着边樾,假意哭道:“我妈一个月只给我两千五生活费,衣服还给我买地摊儿货,同学都以为我是贫困落魄户,还想拿一双两万的鞋收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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