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平夷镇扼蛮地裂（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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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统离开后，郑度说道：“明公，这庞士元虽然年轻，可聪明睿知，才高识远，已显俊才之貌，明公若是能将其招揽，对我作唐，必有裨益。”

“子制，不必着急，你可知道胡人熬鹰的故事？”

郑度摇摇头。益州与北方隔绝，消息多不通，此等事情，他从未听说过。

“所谓熬鹰，便是驯鹰，让一只桀骜不驯的苍鹰俯首听命。熬鹰是件很艰难的事，要让鹰时刻处于疲惫、惊惧、饥饿之中，不得入眠。而熬鹰之人，也要几天几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直到这只鹰最终崩溃。

等到这只鹰被磨的没有脾气，看人的眼神也不再锐利，并会吃人类投喂的食物，才算熬成功。”

郑度顿时明白，庞统便是这只被熬的鹰。他桀骜不驯，自命不凡，虽是一柄犀利的剑，却有可能伤人伤己。

唯有将其野性驯服，才能成为一个可用的良才。

料到今夜蛮人可能会来袭营，黄元也睡不着，索性跟郑度在帐中对弈。

黄元说是胸有成竹，其实内心亦是担忧。毕竟和这些蛮人未曾交手过，对方的战力到底如何，黄元亦未知。

到了二更天，众人皆已休息。夜色之下，四野俱寂，苍穹之下，广阔的天地之间，显得静谧与深邃。

黄元壶里的茶水已经空了，手中的棋子，亦是久久才能落下一颗。

二更过半，营外传来一阵嘈杂之声，很快有大股的蛮贼靠近。不过这些贼似乎很警觉，并不冲入营中，而是在周围放箭。

很快营外侧起火，蔓延到营内。

正在营中指挥的袭肃见状，不敢再耽搁，立刻命人擂鼓，让两翼藏的伏兵杀出。

这些蛮贼，眼看遇伏，连忙撤退。

诸部正欲攻击，被指挥的袭肃拦住。袭肃不许追击，令众人收兵回营，此战算是不胜不败。

之后袭肃前来汇报，黄元便问道：“伯将，贼军既败，为何不出兵追击？”

袭肃道：“明公，贼军虽然遇袭，但反应实在太快，我军甚至追之不及。我怀疑，对方可能早有准备，故意诱我追击。”

黄元听后，也是静思起来，贼中有能人啊。

黄元思索一会，便对袭肃说道：“将今夜诛杀的蛮人全部砍了脑袋，命人挂到旗杆之上，前往沅南城示威，对外要宣布今夜我军是大胜。”

“诺！”

在黄元看来，对方若真的是诱敌深入，知道内情的人并不多。今日他们一宣传，怕是大部分蛮人都以为昨夜打了败仗，那么蛮人便不败也败了。

果不其然，到了次日，破虏军在沅南城外挑着人头，耀武扬威，城中守军见状，俱以为昨夜大败，心中的畏惧更巨。

城中蛮军，人心惶惶，士气越发低落。

昨夜田瑕眼看突袭被发现，便临时准备诱敌深入，哪料到被识破。今日眼看城外挂着的人头和征虏军的搦战，田瑕知道不能任凭官军打击他们士气，于是便和陈山商议，主动出击。

隔了一日，田瑕组织军队，向破虏军搦战。

黄元见状，便知道这些蛮人有些慌了。此时蛮人着急，他反而不急了。前来救援杜伯持，本就有拖延出兵临湘的意图，那在沅南待上三五个月，也不需担心。

于是黄元下令，众人各守紧要，不得出战，违者重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