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修行,以及师徒比武（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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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快的时光过得快，修行的时光也是过得飞快。斗转星移之间，时间已经到了永徽8年的5月初六。

这一天早上六点左右，李康宁与李安乐又像往常的那样来到长安城郊外的军营校场上练习弓箭，只不过今天他们起得非常早。

在4岁到7岁的这段时光，寻常家的孩子还在各种玩泥巴呢，他们两人则是跟苦行僧似，一天到晚就是在习武、阅览各种文献、吃饭、学围棋（俩人确实是围棋零基础）这主旋律中度过，时不时的还要跟父母亲汇报学习进展。

不过，对于已经看腻了各种文献资料的二人而言，还是习武、骑马、射箭比较有趣得多。这几年，他们俩偶尔抽空去参观将作监、少府监，看看这个时代的工匠们到底能做些什么。此外，在这几年内，李康宁与李安乐还在他们的小花园里做了些植物实验。例如，拿几种主粮作物做了一系列的杂交实验......

不一会儿，负责今日课程教学的薛万彻抵达校场。一看到两位天生神力的孩童在练习射箭，他便打了声招呼：“你们两位小祖宗今天可谓是闻鸡起舞啊。”

“吃了没？”安乐、康宁并未回头，只是专注地瞄准各自的目标，异口同声地问道。

这几年，康宁、安乐二人组与军中的多位现役将军混熟络了，薛万彻也早就习惯了太子和太康公主那随意的打招呼方式。

“哈哈，还没有！我先去食堂找些热饼。”

说罢，薛万彻就连忙跑去觅食了。在他的印象里，自从前些阵子这俩孩子首次来军营上课之后，这座军营的伙食也变得美味了起来。

现在李安乐和李康宁有三位师傅，分别是薛仁贵、薛万彻、李道宗。前者一个是在贞观末期崭露头角的新星，后两位是在军中威望甚高的老将。对于共同担任太子和太康公主的武术老师这件事，这三位将军自然是认真对待的。

尽管主要是负责李康宁和李安乐的武术课程，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都是文化程度很高的文武双全型将领，虽不是大文豪的程度，但在这个年代也算得上是学识渊博者了。毕竟，想当好一位大唐的将领，必须掌握大量知识。能当上大唐将领的这些人，都不简单。

每当吃饭的时候，薛万彻时常会回想起这几年的经历。某种意义上，这几年他仿佛就像是坐了过山车似的。之前被贬到象州的他，之所以能被调回长安，全是因为太子和太康公主的要求。

通过这几年的相处，他明显感觉到太子和太康公主都是很难得的孩子。在他眼中，这俩孩子不仅无比可爱、惹人喜爱，而且还有着迥异于常人的天赋。对于自己讲一遍的任何内容，他们俩不但可以完全记住，而且还能提出自己的见解和思考。

于是乎他的结论就是，当这两位小祖宗的老师真是三生有幸之事！

回望这几年的生活，薛万彻感觉像是进了个新世界大门的感觉，甚至感觉自己像是在养老。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薛万彻再次来到校场，一看到这两孩子射箭用的弓，就惊呆了。

哎哟乖乖，上个月还是二百斤的弓呢，现在居然是三百斤的强弓！已经和自己的水平差不多了！现在军中也就薛仁贵等少数猛将可以完全拉开此等劲度的弓。太子殿下如此勇力，那是可嘉啊，不过转念一想，太康公主也这么猛，天呐，长大以后谁敢娶啊......

想到这里，薛万彻顿时一阵冷汗，不过也释然了，一股直觉告诉他，太子和太康公主未来会让朝中的某些阴险小人不那么好过！他对这俩孩子也是寄予厚望。

没过一会儿，薛仁贵也来到校场。看到已经开始练习剑术的太子与太康公主，薛仁贵就与薛万彻对视一眼，也站在一旁看着，不多打扰。

对于薛仁贵来说，四年前刚认识太子与太康公主的那一刻就是他的人生转折点。

刚认识他们俩之后，过了半个月，帝后二人在禁卫部队的保护下前往天台山避暑。结果谁也没想到，皇帝刚住进半山腰的万年宫的时候，当地就下了一场特大暴雨，这场大暴雨引发了局部山洪暴发。

当时太子与太康公主正在薛仁贵的指导下进行基本功训练。李康宁提出军营该如何避免水灾这一问题的时候，正巧天逢暴雨，然后薛仁贵顺势他们二人讲解军队安营扎寨要讲究的地方。随后，他讲着讲着，听到李安乐和李康宁给的一些提示，顿时联想到皇帝面临的地势低洼的危险。

时间不等人，在李康宁和李安乐的引见下，当时薛仁贵赶忙向皇帝直谏，强烈建议皇帝速速离开危险之地。李治看到自己的俩孩子也赞成，顿时就信了（那一瞬间，李安乐释放了一股精神暗示），便带领皇后以及一大票人员前往高处避险，顺便还派人去组织附近数千名居民避难。

百姓们前脚逃离，后脚洪水接踵而至。那场面，一度极其惊险。

看到被洪水浸泡的万年宫以及附近被冲毁的民屋，李治着实感到一阵后怕。

于是乎他心怀感激地对薛仁贵说：“若非爱卿你的相助，朕恐怕就成鱼虾了，这里的数千百姓也会惨遭不测。”

从此，薛仁贵不仅仅继续担任太子与太康公主的武术老师，还受到李治的赏识而被提拔重用。现在这会儿他正要前往营州，准备参加对高句丽的进攻作战。今天他来到校场就是为了看望一下自己的学生，对两位学生道别。

看到薛仁贵的到来，李安乐和李康宁瞬间明白这位老师要干嘛。两人的第一反应是感到有点遗憾，一方面是因为他们挺喜欢薛仁贵的，另一方面是因为他们俩觉得自己可以挑战薛仁贵了！ 只可惜，以两人现在的年龄，很难说服薛仁贵与他们比武。

于是乎，几人互相打了招呼，坐下随便聊了聊关于军旅的事儿，李安乐顿时想到了一个可以满足自己的比武心愿的办法，便冲着李康宁眨巴眨巴眼睛，然后就对着薛仁贵说了：“薛仁贵师傅，你觉得大唐什么时候灭掉高句丽呢？”

薛仁贵认真地了思索片刻，然后坦言：“老实说，大唐要灭掉高句丽是迟早的事儿。虽然高句丽的坚城堡垒众多，但是在我军的屡次打击之下其农业生产难以为继，国力全面衰退。若这样的态势继续发展下去，不出十年，高句丽必亡无疑。难以迅速取胜的主要原因是冬季的后勤问题，冬季基本上只能指望海船运输补给，并且严寒也是大唐将士们在野战条件下面临的难题。”

李康宁则补充了一句：“还有那些帮忙负责后勤运输的民夫们，更是往往会因为缺乏御寒物资而冻死冻伤，哎......”

闻言，薛仁贵和薛万彻的眼神更加明亮了起来。

薛仁贵拱手赞曰：“太子仁义，在下佩服。可是说实话，目前我军也没有太多办法。御寒效果好的兽皮数量有限，只能优先供给军队使用，而麻布制品也不好保暖。对于大军来说，行军路上的保暖问题实在是个难题。”

“既然有这种强烈的军用需求，就应该积极寻找解决问题的方法。我们可以找一种既能够保暖又廉价的材料来做防寒大衣和被褥。”李安乐在说这话的时候露出了斗志昂扬的表情。

不过薛仁贵叹了口气，“二位殿下，薛某学问甚少，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实在是惭愧啊。况且，这种材质需要足够物美价廉，也不知道上哪找啊。”

李康宁立刻接过话茬，“这么说吧，师傅，假如说我们能够获得一种可以大规模种植的植物，然后可以从这种植物身上提取出制造御寒的衣物被褥，从而为我大唐军队提供足够多的保暖物资的话，那么严寒就再也无法阻挡我大唐的王师歼灭高句丽国了对吧？”

“那是当然！” “对呀！”薛万彻和薛仁贵分别表示认同。

他们眼里，这俩天才儿童似乎真的想到了什么办法来，顿时有所期待。

“二位师傅，听说过白叠子么？”李安乐微笑道。与此同时，佩戴在她的翻领服外套上的装饰用的绸带突然随风飘荡了起来。明明是7岁的小丫头而已，却显得一副深不可测的样子。

薛仁贵点了点头，说道：“嗯，自己是听说过的，不过那玩意只是拿来观赏用的植物啊。难道说，这东西可以用来制作保暖衣物？”

薛万彻也说了，他自己记得，早在贞观年间，高昌国还没被大唐攻灭的时候，就向大唐进献过这种供观赏之物。此外，在西南边陲也有此物，据说是源于天竺的另一品种。另外，那些沿海商贩也有贩卖这种观赏用的白叠子。

“是的，我们也是费了不少功夫研究后才得知它的效用呢，不过呢，我们在宫里头栽培的数量太少，只是做成一个白叠子手套，对了，我们就叫它棉花手套好了。”李安乐从包囊里取出一只手套，得意地说道，“两位师傅试试看吧！”

薛仁贵一戴上棉絮手套，就感受到了手上传来的闷热感。由于天气缘故，现在这季节肯定不适合戴这么保暖的东西。

“厉害，此物确实厉害啊。”薛仁贵感慨道。

随后，薛万彻赶紧把手套抢了过来，也试戴了一下。

“两位小祖宗哟，你们真是厉害啊。”薛万彻更注重于夸赞人，显然也是为了讨好安乐与康宁。

“接下来我们会想办法收集白叠子种子，然后扩大种植区域。具体的种植方法我和安乐已经研究透了，若有司农寺以及地方官员的配合，估计我军只要再忍耐四年左右吧。届时前线将士们以及后勤队伍的保暖问题就可以解决了。”李康宁明明不过是个7岁的小子，陈述起这些却一副非常胸有成竹的样子。

最后拱了拱手表示，薛仁贵师傅啊，实在是对不住啊，这办法虽然有了，但是赶不上你的这场战事了。

薛仁贵则赶忙摆了摆手，“咳咳，太子您别折煞我了，应该是我要替全军将士感谢您！用不了多久，大唐的王师一定能如您所言，用白叠子......哦，是用棉花的办法解决严寒问题！届时，不止是要灭高句丽啊，就连燕然都护府那边也能扎稳我们大唐的旗帜了！”

“那么，薛仁贵叔叔你自己该怎么感谢我们呀？”李安乐顿时笑靥（音同”页”）如花，咯咯咯地笑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