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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进来的，从顾雅萱和肖言的位置上，渐渐散开的歌声。这首歌，多数人都会唱，即使前面不会，**部分多多少少也能听清楚。一个班级，五十来人，就这样轻轻地跟着吟唱出来，低低的，并不夸张，却像抚过了每个人心中最嫩的那块肉，让人跟着歌词的意思，总觉得有点酸酸而又苦涩的感觉。

坐在讲台上的老姑婆当然也听到下面的声音，她先是一愣，最后听着听着，只有慢慢地将手中的教鞭轻轻放在讲台上，看着手中的备案教学，在讲台下翘着的脚轻轻地跟着节奏点着。

“老大，小公主，我们……”一曲罢，徐铭志忍不住心中的兴奋，颤抖着声音问。“我们班级是要唱这个吗？”

低着头唱歌的同学此刻也停下来了，听到徐铭志那不小的声音，他们纷纷转过头看向他们。

肖言将顾雅萱默写好的歌词递给徐铭志，说：“你复印出来，给大家自己回去练练，背背歌词吧。”

徐铭志接过那A4纸，愣愣地点点头，转过身的时候，无意中看到张小娜低着头，红着双眼，他再看一眼歌词，坐在位置上，一直到下课铃声响起，他才站起来，看向讲台上的老姑婆。

“老师，我们决定了，大合唱的歌曲是《可惜不是你》。”

对于一直说这个校庆浪费时间的高二（4）班，在公布了歌曲并拿到了歌词后，纷纷表示了最大的积极，中午每个人为了能练久一点，都在饭堂吃午饭，然后马上去音乐教室练歌，老姑婆对此次活动也异常支持，每天中午借教室都是她申请的。肖言跟之前说的那样，他只能抽半个小时时间出来，因为一来一回都要半个小时，他只能牺牲中午吃饭的时间开摩托车过来。

顾雅萱每次在饭堂打包了饭，等肖言来到的时候扒几口就开始分部分教他们。也在那个时候，顾雅萱才看到弹钢琴的肖言。肖言打鼓的时候，是不羁而嚣张的；吹口琴的时候，显得有点孤寂和沧桑；没想到弹钢琴的肖言，那么高贵而遥不可及。

虽然他坐在那儿还是带有肖言式的慵懒，但一旦弹起琴来，整个人的气息就不一样了。是那种带着懒意的高贵感，他脸上还是带着毫不在意的表情，但十指在琴键上流畅地弹奏着，那种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帅意，让顾雅萱一次又一次看呆。

一开始乱糟糟的，每个音部的同学都无法融入，甚至有一些同学连钢琴弹到哪里都分不清，零零散散的。可一次又一次的练习没有让大家感觉到不耐烦，反而更激发起他们想要听到完整完好的合唱而努力。

练了一个多星期，还是有好多问题，肖言停下弹琴的动作，微皱眉不知道在考虑什么。

“老大，我们再练练？”几次都无法合在一起，徐铭志心里也着急。

肖言站起来，打量了一下在场的同学，最后视线落在了顾雅萱身上。被肖言那不同于恋人的专注眼神盯着，顾雅萱心猛地一抽，随即就是快速地跳动，仿佛回到第一次见面被他秒到的时候。

“你能在三天内学会怎么指挥吗？”

班级的同学没有人会指挥，大家都靠听歌声，或者靠反应看旁边的人进入音乐没有而跟着进去，这样会出现一个时间差，所以所有的声部都无法合在一起。每个部分也无法整齐一致地发出声音，这就是他们最核心的问题。

“我是神吗？”顾雅萱忍不住捂住了脸，你让她短时间背牛津字典，她脸色都不会变一下，可是，指挥合唱团这种事情，真的能有速成班吗？

耸耸肩，就如同顾雅萱心里竖立肖言的完美形象一般，在肖言心里，顾雅萱也是无所不能的。

“我……”怯怯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然后一个矮小的个头从里面走出来，张小娜红着脸，小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