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书生（2/2）

朝堂之外的兵力的确减少了不少，但是这些表面化的现象并未让叶陵放松警惕，并不在多，贵于精。这是唐蛮子曾经教给他的。

阮籍的家距离皇宫很远，而且地势很偏僻，一路上山，竟然来到了一座茅草屋面前，隐约中，叶陵仿佛回到了玄云宗后山之中。

“陋室不堪，两位多多见谅。毕竟中原人在这里不受待见。”

阮籍走进了屋子里，叶陵和小白也走了进去。

茅草屋虽然简陋，但是里面的陈设却很是干净，堂屋正中挂着一幅大楚先祖的画像，香炉里供奉着三炷香，已经快要燃烧殆尽，进屋之后，阮籍重新供奉了三个香火，然后才坐了下来，“坐吧，二位见谅。”

对于环境的要求叶陵向来不高，小白亦是如此，她依旧修行了千年，历尽艰苦，这些环境上的简陋，只是一些小困难。

“阮大人是什么时候来到南疆的？”

趁着阮籍给三人倒茶之际，叶陵随意问道，后者倒完茶，将茶壶轻轻地放在桌子上，他急于回答叶陵的问题，而是端起茶水细细品味了起来。

叶陵耐心地等待着，想要得到满意的答案，自然需要付出相应的时间。

阮籍品完茶，放下了茶盏，“十年前，小皇帝登基的时候。”

小皇帝自然指的就是楚天舒了。

想到往事，阮籍感慨颇多，“小皇帝从玄云宗回来之后就登上了皇位，当时没人看好他，有几个家伙还想着谋朝篡位，呵呵，结果都落得个株连九族的下场。虎父焉有犬子，小皇帝能够从二十多位皇子当中脱颖而出，自然并非善类，但是他的手段还是让不少人感到心惊胆寒。才九岁的娃娃，心机阴沉的像是几十岁的老狐狸，让我们这帮老家伙真是汗颜啊！”

“是皇帝陛下派你来这里的？”

叶陵没有直呼楚师兄，这是他有意回避跟楚天舒的关系，但是阮籍也嗅出了其中的味道，笑着说道，“皇帝陛下经常在朝堂之上骂我们这群人笨，说是不及他叶师弟的十分之一，看来陛下果然所言非虚。”

叶陵不知道楚天舒曾经说过什么，也没兴趣知道，仍然坚持问刚才那个问题，“陛下为什么会把你安排在这里？或者说，你为什么会来南疆？”

阮籍淡淡地说道，“弑君之罪，发配边疆。这是陛下法外开恩的结果。”

叶陵摇摇头，“不会这么简单。”

“你说的没错，的确没有那么简单，一开始我也以为是陛下宅心仁厚才能绕我不死，来到这里之后我才知道，陛下不过是想利用好每一个有用的人而已。而我，恰好有那么一点儿用，所以就不用死了。哦，不对，只是暂时不会死而已。”

说完话，阮籍自嘲地苦笑了两声。

伴君如伴虎，这句话叶陵自然是理解不了，但是他却对于阮籍的状况有些同情，但也仅仅只是限于同情而已，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十岁的少年了，他经历很多的事情，虽然不如那些老江湖，却也知道应该适时地为自己考虑，而这种考虑也并不属于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