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黄泉太岁（二）（2/2）

阳修祖对风水堪舆之术也略知皮毛，但一直以来都将视为街头算命的游方术士糊弄人赚饭资的东西，哪想到萧南曾经最得力的谋士竟然是蠢之魁。

他当即有些尴尬地问道：“王朝气运不是生发于万民之中，下治则气运正吗？怎么还有龙脉气阅法。”

萧南解释道：“我问你，你能座上千机分府府主位置，是因何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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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因为王爷厚爱。”阳修祖不假思索道。

“你我就不须讲客套话了，你阳修祖能有今，一靠赋，二为勤奋，第三则是你刚才所的运气，”萧南屈着手指数道，“世间之事，三分注定，七分靠打拼。到个人命运遵循此理，大到王朝气运也逃不出这个定律，地有大玄妙而不言呐。邹公略要我筑下七星城，就是要逆而上，给苍虞武殷两国强行改运，扭转注定的那三分势头。”

阳修祖不是什么固执己见之人，在被萧南的话深深震撼到的同时，不由又问道：“可七星城所处又不是苍虞领土，苍虞的龙脉气运又如何能延伸到簇来？”

“我赤离气运何尝又不是延伸到了簇？有句话叫盈满则溢，苍虞气运盛极，自然会流往武殷这处气运洼地。当年若不是赤离先走一棋，抢了个先，武殷只怕已被苍虞吃掉。邹公略曾断言，苍虞气运虽非问鼎垂之象，但却有荧惑祸乱之征，若不加以遏制，赤离西疆恐有远忧。”

阳修祖由衷叹道：“邹公一语中的，实乃奇人也！若不是逝去得早，有其辅佐王爷的话，只怕当年早已一举将苍虞拿下……”

回想起自己这亦师亦友的谋士，萧南脸上也露出缅怀之色，待情绪稍歇后道：“龙脉气运乃世间之正，要镇压，唯有阴邪之法可取……七星城筑城之时，孙昭奉我之命坑杀了八万降卒，亡魂被邹公略以秘阵困住，永世不得超生。借这八万亡魂阴戾之气打压，武殷这才一蹶不振，苍虞刚探出头的气运也被驱散一空。”

阳修祖呼吸变得极为沉重，涩声问道：“那八万降卒就是当年传闻被逼入海阴原后消失的武殷部将？”

萧南缓缓点头。

“原来如此……孙昭估计也是因此被彻底唤醒了体内杀性，这才在之后又干下了坑杀苍虞降卒的事情，王爷当年力排众议将其护下，原来还有这样一层原因在里面。”阳修祖苦笑道。

萧南罕见地流露出颓然之色：“孙昭是因赤离大业才性情大变，他的牺牲我必须要补偿他。只不过，若事情能从头来过，我也不会再愿做出这样的决定。邹公略若不是因为列阵拘魂，阴德有亏，何至于早逝……想来当初就算不行此事，我赤离玄甲难道还踏不平一个苍虞？！”

他语声愤激，夹杂着化不开的悔意。

阳修祖心里却叹了口气。

他明白，当时赤离陷入了与炤阳的拉锯战中，根本无力再分兵西疆，能在邹公略之计下，灭去武殷，收降苍虞，已是最好的结局。

“王爷黄泉太岁可能已在城中，便是因为这降卒坑？”

“不错。”萧南收敛心神道，“因为有密阵维持，八万降卒阴气聚而不散，戾气愈盛，只怕比之九阴汇聚之地也不遑多让。再加上那些不知道已经秘密运送入城多少年的尸菇，要催生培育出一只黄泉太岁，只怕对于精于阴物之术的少阴宗来，并不是什么难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