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失控边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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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凉山人迹罕至，山险林密多猛兽，灵草稀疏，非盗匪或走投无路者极少前往。

唐红玉对大凉山的认知，仅限于此，根本不知飞翼军残部遁入大凉山后，究竟会藏身何处。

当夜幕降临时，穿梭于山石密林间，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不久便迷失方位。唐红玉愈发心急，胡乱奔行而不自知，数次差点摔伤。

戚子合心生担忧，主动提议：“唐将军，我知晓你此刻的心情，但如此盲目寻找，难有收获。不如休息一晚，等到明日辨明方向后，再行寻找飞翼军残部。”

唐红玉心有闷气，不愿说话，但脚下不停，深浅不一的继续往前走着。

见她如此固执，戚子合也有些生气，语气不复先前那般和善：“唐将军，主公常言：欲成一事，需上下同心，聚力一处；而欲毁一事，无论上下皆可轻易而为.......”

“我又不是三岁孩童，用不着外人事事指点！”她忽的停下，备受压抑的情绪瞬间爆发，怒吼道：“我就是有气，怪我自己蠢笨，辜负了部署的信任，让他们沦落至此！我想尽快找到他们，但又自觉无颜再见.......你家主公如此明白事理，但可曾站在我的立场，认真考虑此事？”

戚子合见她情绪陡然失控，不宜再受刺激，重重的叹了口气后，没再说话。

“说啊！”唐红玉使劲的捶了捶身旁的树干，树皮顿时剥落大片：“我十六岁奔赴沙场，历经百余战，数次受伤，几度险死还生，但我心中从来没有丝毫惧意，因为我知道我是为谁而战。我不在乎战功，也不在乎个人封赏，我只想以女儿之身，留下不属于男儿的功勋，我有错吗？”

“将军，请你冷静一下.......”戚子合心中震颤。

“冷静？让我怎么冷静！”她蓦然回头时，眼角已经挂满晶莹的泪花，黑暗中颇为醒目：“浴血征战八年，我得到了什么？是猜疑，是忌惮，是羞辱！”

“将军，你之心情，我能理解.......”戚子合尝试安抚，以免她由此陷入失心疯。

“你不理解！”唐红玉更气，声嘶力竭的吼道：“我又不是真傻！前方战事未平，急召回都，三月不见，实为软禁，我岂能不知！”

忽的，她疯狂大笑起来：“哈哈.......思之可笑至极！一为效忠之君主，一为亲生之父亲，却因猜忌而合谋算计，以婚事逼迫，夺我兵权。”

戚子合没想到唐红玉早已看清了局势，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单是如此到了也罢了！”大笑之余，又颇为豪迈的道：“想要兵权，给出便是，我唐红玉又不是贪恋权势之人。但是........哼，他们仍步步紧逼，一心想把我嫁入宁氏侯府，毁我仅剩之名誉，我岂能心甘。我决心打出皇都，生也好，死也罢，我全不在乎，至少我唐红玉以清白流于后世，一生无憾。然而，我实在无法想象，他们竟然因此迁怒飞翼军.......两万虎贲之士，西路军团之脊梁，西疆之支柱，却被弃之如敝履！哈.......可笑啊，可笑至极啊！”

说罢，她又大笑起来，状若疯癫。

“唐将军，你之际遇，主公曾经提到一些，甚为惋惜，怜惜你之将才，才竭尽所能帮助你.......”戚子合不忘本分，想趁机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