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冲击(2/2)

“这披萨味太大了,不关门,大家都得知道。”

“也是。”

我俩套上一次性手套,拿着披萨大嚼特嚼起来。

“怎么样?还不错吧。”

“嗯,这一家,我也经常点,味道一直不错。”

“来,姐,吃块鸡翅。”

“好。”

叮——微信消息响了。

“哎呀,糟了。”

“怎么呢?”

“我把快递的地址弄错了,给你买的按摩器寄到一楼大堂了。我现在去给你拿。”

“别啊,吃了饭再去也行的。”

“可,快递哥还在那儿等着签收了。”

“你坐下,慢慢吃,我去。”王霏霏取下手套,擦了擦嘴,“我这吃着人家的,拿着人家的,还让人家替我跑腿。我可做不出来。你就在这坐着,老老实实吃,我去去就来。”

“那好吧。”我见她都准备好了,也不好阻止。

王霏霏出了门,就留我一人在她的办公室。

我听到她的脚步声越行越远,除去手套,站了起来。

她的手提包就放在桌面。

我走了过去。

手机、钱包、钥匙、口红……

门卡呢?

这里有个夹层,那里也有个夹层……

找到了!

我摸出她家小区的门卡,揣进了兜里,再把她的东西放好,把包放回了原位。

一张薄薄的门卡掉了,王霏霏应该不会太在意的,再去物业办张就行。

我又带上一次性手套,喝了口可乐,若无其事地吃着披萨。

王霏霏拿着快递上来了,拧开了门,又关上了。

“快递哥走了,就把东西仍在了前台。早知道吃完再下去。”

“他们忙着了,可能要去赶下一单。”

“也是,他们赚钱也不容易。谢谢你啊。”她举起按摩器对着我,示意了一下。

“不用谢,快坐下来吃吧,都要凉了。”

“好呐。”

她把按摩器放到一旁,坐下来套上手套,继续吃了起来,完全没发现有什么不妥。

吃完后,我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把门卡放进了自己的背包里,躺到折叠床上,头偏向窗外,看着阳光穿透树叶,风摇摆着枝条。

我在干嘛?

我只是想知道他俩住哪里,有问题吗?

可知道后呢?

……

睡不着,于是我打开手机的挂号APP,查找着初恋的排班表,但不一定准确。因为排班表上,只显示门诊坐诊的班次,在病房值班的话是看不到的。

我发现了一些规律,如果是她白天下班的话,我没法去蹲她,毕竟我还得上班,总不能丢了爱情,饭碗也保不住了吧,并且还有可能被她认出来。如果她晚上下班的话,我跟踪他俩就比较容易,而且不易暴露。

我挑选了几个时间段,只要下班,就去二医院附近找个地方坐着,看能不能再撞见他俩进那个小区。

为了不让她发现我,我还特地穿了一身黑衫,带了个医用口罩和一顶帽子。这帽子的颜色倒挺适合我此时的处境的。

……

第一天,等了5个小时,一无所获。

第二天,她上班,我没来。

第三天,她上班。

第四天,她上班。

第五天,等了7个时,一无所获。

第六天,她上班。

第七天,她上班。

第八天,她上班。

第九天,我等了9个小时,凌晨两点才回家。

我是不是算错排班时间了,为什么一直都不见她的身影?

会不会是不住这里了?

又或者这个小区应该还有其它的出入口,要是她没走这个路口怎么办?

不管了。我每天去守,你有本事就永远别出现。

第十天,等了5个小时。

第十一天,等了5个小时。

第十二天,等了6个小时。

第十三天,等了7个小时。

第十四天,等了8个小时。

第十五天,整晚。

……

“韦医生,你最近怎么了。眼圈黑黑的一片,连胡子都没刮。你门这些年轻人,不会在流行什么颓废风吧。”王霏霏上上下下地瞅了瞅我。

我笑而不语。

回到办公室照了照镜子,我自己也吓一跳。

干枯的头发,粗糙的皮肤,布满红血丝的眼睛。

不行,我今晚要回去睡回,不然会崩溃的。

可到家后,我躺在床上,听了听音乐,睡不着;看了看电视,睡不着;数了数羊,还是睡不着。

我爬了起来,鬼使神差地又来到了二医院旁。

一个小时过去了,二个小时过去了,三个小时……

是她,我终于等到了,功夫不负有心人,不知怎么的眼角竟流出了些眼泪。

又是他俩!

我拉低帽檐,整理了下口罩,低着头,放慢脚步,跟在他俩身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这么远的距离,我还能听到她的笑声。

这么幸福吗?

不知聊到了哪里,他俩忽地深深地吻了一口。

我握紧了拳头,绷紧了手臂肌肉,紧紧地咬住嘴唇。一股血腥味渗进了我的嘴里。

他俩走进了小区,转弯消失后,我才刷卡跟了进去。

他俩一直有说有笑地进了3栋,时不时地一摸、一搂、一撒娇……

我的根根汗毛都竖了起来。

目送他俩上了电梯后,我赶紧窜进电梯间。

因为上电梯的不光有他俩,还有其它的一些人。

电梯分别在14楼、18楼、20楼、29楼停了片刻,才下来。

我坐上了电梯,从14楼下。

这层有六户人家。每个门都紧紧地关着,我根本无法分辨他俩进了哪一家。

我再坐电梯到18楼、20楼、29楼,都看了一圈。

每一层的户型都是一样。

最后,我下到了一楼,离开了小区。

今天收获很多,即知道他们住在几栋,又了解到了他俩可能住的楼层。

还有最重要的是——我看清了情敌的面孔,也听清了他的名字。

……

第二天,我又来了。

9点钟左右,我看到了情敌,却没看到初恋。

这样最好。

我直接跟在他身后,进了小区,进了三栋。

在等电梯的时候,他看了我一眼,可能就我一人带了口罩,有点奇怪,所以我假装咳嗽了两声。

他把头偏了过去,怕被感染病毒。

电梯门开了,我跟着他一起走进电梯。

他按了个18楼,其他的人也按了不同的楼层,我什么也没按。

没一会儿就到了,他下去了,我也跟下去了。

他走到1803室门口,开始掏钥匙。

我假装愣了一下,嘟哝了一句,“下错楼层了。”就反身对着电梯,按了一个向上的按钮,泰然自若地等着电梯。

听着他打开门,进到屋里后,我才按了个向下的按钮。

回到家里,我躺倒在了床上,由于最近都没睡过好觉,一下子就进入了梦中。

啪,啪,啪……

爸爸咬着牙目露凶光,抬着他的大手,死命地扇着我的耳光。

“你这没用的东西,太没用了,一条蟑螂都比你有用。”

呜呜呜,我不停地哭着。

“爸爸别打了,别打了。”

“不打你,你能长记性吗?”

“爸爸,我知道错了。求求你了。”

“没用的东西,被别人抢了棒棒糖,也不知道抢回来。你说你还是个男人吗?

啪,啪,啪……

我的嘴角流着殷红的鲜血,脸肿地失去了知觉。

渐渐地,眼睛的影相变成了圆形,越缩越小,直到消息得无影无踪。

我昏了过去。

“醒醒,醒醒,再不醒,棒棒糖就被抢走了。”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着自己右手上拿着一只七彩的棒棒糖。

一个女孩使劲地想从我手上把它拔下来。

我一巴掌扇了过去。

“给我滚!”声音像是吼出来的。

她看了我一眼,一脸的不削,继续拔着我手中的棒棒糖。

终于,她得逞了。

我气得全身颤抖起来,朝她冲了过去,用双手勒住了她的脖子。

再用力点,再用力点,再用力点……

她的脸红得不能再红了,额头青筋突了出来,想要突破皮肤的阻碍。

“傲然,好样的,谁得罪了你,你就弄死他。”爸爸站在我身旁,看着我的举动,脸上露出了欣慰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