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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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草莓么，我家草莓很甜的。…要草莓么，很新鲜的。…“菜场大门一侧，嘶哑的嗓音对着进进出出的人流颤颤巍巍的叫卖着。

“老头，你草莓卖的太便宜了。你看里面都有卖三四十呢。你不亏啊！现在这年头越便宜越没人买。你也提提价吧，要不然里面要出来闹了。”另一个小摊贩好心提醒。

“我这已经比去年贵了。再涨就太黑了。”沙哑的嗓子回复着，继续对着的路过的人吆喝询问，“小伙子，要来点草莓么？”

邱逸辰顿了顿脚步，看了看草莓，平时他也不大爱吃，他妈妈倒是喜欢，今天看着这漂亮的草莓很是新鲜倒忽然有了食欲。“多少一斤？”

“25。…贵是贵了点，但今年天不好，一直下雨，家里地里的，很多都坏了，只收了一点。”

老头有些迟疑，就因为今年草莓都少，价格自然贵，又不是逢年过节，实在卖不动。一早上也就寥寥几人问过价钱，然后走了。

老头看高个男孩没有回话，有些着急，“这都是今早上自家地里采的，没农药，绝对新鲜。要来点吗？很甜的，我保证！要不你拿一个先尝尝？干净的！”

衣衫单薄陈旧，花白枯发凌乱的老头看着有个七八十岁了，正蹲坐着瑟瑟发抖。他抬眼望着眼前的邱逸辰，眼中满是殷切的祈求，老头身前的篓子中一颗颗鲜艳欲滴的草莓，甚是诱人。

邱逸辰看了眼老头，“那麻烦给我来一斤草莓吧。”

老头沧桑的双眸中霎时亮了，咧嘴笑得像个孩童，脸上的几百条褶子都堆积到了一起，哆嗦着艰难起身，佝偻的背似乎都直起了些。

“好咧好咧！”老头牙掉了几颗，说话漏风，布满茧子的手全是严重的冻疮，许是在这风口冻久了，手指微僵，打称的时候总是握不住，“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马上称好。”

“没事，您缓缓，慢点好了。…这大冷天的您怎么不去里面摆摊？”

“咱们都自家地里种些东西，临时早上采了，拿到城里来卖点，里面摊位那么贵，租不起啰。”

“您是哪里的啊？”

“郊区春溪的。听村里人说这菜场人多热闹，咱就想着来这卖卖。…好咧。这一斤你拿着。”老头颤颤巍巍的递上装好的草莓。

“这么远？您一个人来这卖草莓？”

“么事，咱乡下人时间多，老太婆在家里烧饭，中午走回去就有的吃。”

“…我看您这草莓也没多少了，剩下的都帮我称一下吧，我都要了。”

“啊？！哎哟小伙子，草莓容易坏呢，放不住。你买那么多吃不完呢！”

“你这老头，人家要，你就卖呗，哪那么多话。”边上的小摊贩看不下去了。

“但是…”老头迟疑着。

“没事，我家里人喜欢吃。您就称吧。”

老头无奈，只能小心翼翼的将所有草莓打称，“三斤多点，就算三斤吧。…别一次吃太多，小心吃多了闹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