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身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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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塞尔学院地下核心，湮灭之井。

寂静空旷的山体缝隙深处，副校长跟入侵者隔着水银化作的巨龙，站在满是藤蔓花纹的青铜地面上相视。

“老师………”

副校长已经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对谁叫过这个称呼了。

不仅仅因为岁月的推移，让年长他的人接二连三的成为学院山坡后的墓碑，更因为他掌握着只能用独一无二来称呼的炼金技术。

在他完成尼伯龙根计划的研发后，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可以当他的老师了。

唯有……

当初传授给他炼金矩阵初稿的那个人。

副校长是亲眼看着这位老师在自己面前咽下最后一口气的，后者死之前把尼古拉斯?弗拉梅尔这个称号也给了他。

敲下最后一颗订棺材的钉子也是副校长亲手做的，那个时候，他怀着巨大的悲痛和对炼金领域未来的拓展雄心告别了老师的坟墓，走向了世界。

他在混血种界的赫赫名声，大多数也是在那段激情岁月的闯荡中留下来的。

完成了对当时散落在外的炼金技术手稿搜集后，他就开始专心研究尼伯龙根计划的改良形式。

在他老师那个年代，同样有混血种进化仪式，但是方法极其粗暴。

大概内容是往混血种身上直接堆高纯度高阶级龙血血清让混血种血统发出急速进化，然后在人身上用炼金材料绘制出炼金领域压制龙血失控。

这样造就的“混血君主”成功率极低，而且成功者也都很短命。

老师在晚年的时候就在偶然间提出了一个想法，放弃用龙血刺激混血种的血统，而是用龙类骨骸，真正死去的、蕴含龙类精神的骨骸，以老师的推测，植入骨骸会比植入圣杯更加安全，压制所用的材料也胡变得简单，不用在进化者全身绘制炼金领域。

随着副校长对老师遗留构想的研究，他发现老师的构想是完全有可实施性和可能性的。

后来卡塞尔学院建立，昂热请他来学院坐镇，因为卡塞尔学院后面支持者的力量和资源以及他和昂热的交情，他同意了。

于是在这个深山学院一住就是很多年，从意气风发到大腹便便。

当然，资深研究宅是不怎么在乎自己的容貌的，副校长也觉得无所谓，因为他在岁月是把杀猪刀这些年里做成了一件事——

改良并完善尼伯龙根计划。

虽然因为没有材料，这个计划从完成到第一次实施，中间隔了几十年。

但他还是成功了。

再加上他在炼金生命领域上的造诣，如果他哪天找造物主玩耍了，老师传承给他的尼古拉斯?弗拉梅尔这个称号还得闪耀个几千年。

有这样的成功，副校长从心底是自信而骄傲的。

但是此刻，他心里只有震惊。

因为上一辈尼古拉斯?弗拉梅尔如今就在他的面前。

“您……死而复生了？那个世界真的有从亡者之国走回来的路？”

他终于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尽管双方此刻在严格意义上来说是敌对，但是他的问话更像是学生请教老师。

“我从未死去，何来死而复生？”

戴着兜帽的入侵者轻笑着回答。

“可那时候我亲眼………”

副校长话说到一半停住了，他额头上浮现了更多细密的汗水，因为他想到了一件足以让整个混血种世界震动的可能。

果然，下一刻，对方亲口承认了——

“我是故意在你面前死去的。”

“因为你………”

“是我计划的一部分。”

副校长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根本不想再听更详细的解释，因为对方一旦说出来，那就意味着一件事………

青灰色的巨龙再次无声咆哮，带着滚滚水银蒸汽向黑袍的入侵者整个扑击下来，它的身躯遮天盖地，动静间带着千钧之力！

前代弗拉梅尔站在原地，轻轻抬头看着向他扑击而来的水银之龙，仿佛是看见小孩子像自己扔无威胁的玩具一样一动不动。

“你太过自负了老师！在你不在的日子里，炼金术不是止步不前！”

副校长低声咆哮，他右手猛的一握，撞击上黑袍人影的水银巨龙分解为无数蜿蜒的青灰色细蛇，它们衔尾而连，宛若一道道锁链，将黑袍人影紧紧锁在中心。

而这个锁链矩阵的另一个眼，就是祭坛之上的龙王骨骸。

有一只青蛇咬住龙王骨骸的眼眶，一丝丝带有跳跃似的火焰的絮状物从这只青蛇嘴巴向四周蔓延。

两人脚下巨大的藤蔓青铜树地面的沟槽很快开始发红，整个空间开始炽热了起来，这炽热温度的最中心就是被锁住的前代弗拉梅尔。

“不仅仅是用水银领域压制骨骸，也是以龙王骨骸的力量造就另一个领域吗？”

呼吸间都是剧毒的水银蒸汽，整个人的人影都被烤的朦朦胧胧的前代赞许的点了点头，

“以混血种的智慧达到这种极致，或许就是这个种族的最终潜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