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落幕（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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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王陨落，坐在这里观看火之王君主们的寂灭场面，真让人感慨万千啊。”

教堂钟楼里，站在窗边的昂热校长喝干了杯中的朗姆酒。

醇冽的酒精扫过他的喉咙，然后奔涌直下，仿佛像是诺顿兄弟坠落时的火海一般炽烈的燃烧在他的身体里。

“你看它们的坠落时无助的样子，像极了当初面对龙类的我们。嗬……嗬嗬嗬……命运轮盘的转动，真是难以捉摸啊。”

“昂热，你应该明白，这样做，是在火中取粟。”

坐在沙发上的老牛仔拎着啤酒瓶叹了口气，

“无论是那个新生小子，还是他，时刻都可能会超出我们的预计极限。”

“我知道，但我不在乎。我已经厌倦了带领学生们日日夜夜的磨刀，一代代前仆后继的倒在战场上，却最终只能看着它们一次次归来的命运。”

校长放下杯子，淡淡地说。

“可你借不属于自己的刀屠龙，刀会失控的。”

守夜人抓了抓自己油腻的头发，那张邋遢大叔脸上严肃起来时，倒是颇能看出当年的英俊，

“尤其是那个家伙！鬼知道他以后到底会不会变成什么玩意儿，我甚至觉得他以后可能会成为新的黑王！你不觉得这不是另一种重蹈覆辙吗？”

昂热把注视校园的目光转到了自己的老友身上，他那双银灰色眸子里含着的眼神深邃的让守夜人一时间都无法确定到底是什么意味。

“他会死的。”

沉默了一会儿，昂热轻声说，仿佛在告知守夜人明天食堂做什么饭一样。

“如果他真的……真的要成为那至高无上的皇帝。”

他的语气是如此肯定，肯定的让活了许多年的守夜人都开始疑惑自己是不是固步自封太久，见识太少，所以无法猜出老友话语中的深意了。

老牛仔叹了口气，放弃了询问老友关于他这两句话背后的秘密。

他心里难得再次浮动起疲累和苍老的感觉，上一次有这种“世事皆无聊，年少已不在。”感觉，还是在钟楼缆线被校工部改水电挖断，没有西部片和大胸女人看的时候。

“我不劝你了，反正早就知道你是下定决心之后，就算用多少匹马也拽不回来的家伙。”

守夜人咕嘟咕嘟干掉剩下的啤酒之后，长长的出了口气，

“反正无论你最后失败还是成功，我都会在最后的最后，给你早就在学院后山准备好的墓碑前献鲜花的。”

“或许可以到我的葬礼上跳恰恰。”

昂热笑了笑，丝毫没有忌讳有关死亡的话题，

“我已经活了一百多年，我的朋友们都死了，只剩下你这个老家伙还在。

悠久的生命，并不能给我们这种人带来幸福感。

死亡反而是最好的祝福，尤其是心愿达成后躺在阳光里迎接死亡，没有比这更好的景象了。”

“那我可能还要再苟且一些时间了，因为我的心愿是……嘿！”

守夜人使劲儿拍了拍自己收藏杂志的封面，故意笑的有些猥琐。

“希望等到我葬礼那一天，我能在棺材里听到你说一句真话。”

昂热摇了摇头，忍住了对这个不正经老友翻白眼的冲动。

…………

“Goodbye！”

骑上黑色摩托的酒德麻衣对站在卡塞尔学院大门口的学生们挥手。

她身后，一众入侵者沉默的坐在自己的摩托上，闪亮的大灯如一柄柄利剑似的直指盘山公路。

“哦，对了，今晚本来是你们的校庆晚会对吧？”

酒德麻衣旁若无人的梳理着自己的长发，要把这样的长发塞进头盔里且不拽头皮，可是件细致活。

“托你们的福，今晚让我们非常难忘！”

不慎被火浪烧掉半边头发的兰斯洛特咬着牙回复。

“这就是社会，boy，惊喜的事情以后还多着呢。”

酒德麻衣盘好了头发，戴上了头盔。

“这里不欢迎你们，要不是因为龙王让很多学生受伤，学院不愿意再跟你们这些自爆教徒起冲突，才不会就这样放你们离开！”

有学生气愤的叫道。

“可结果就是这样的结果，我们只要结果。”

酒德麻衣绯红的眼影在机车灯光下微微上扬，

“你们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年轻人。”

说完，她发动机车，以潇洒的背影驶到机车队伍最前列，如同大雁雁阵的眼一样。

“再见咯，替我向你们校长说声谢谢！”

根本不停留等待学生们回答，她一马当先，带着入侵者们如同回洞的蝙蝠一样，灵巧而沉默的消失在公路的转角。

原地看着这一幕的学生们议论纷纷，只有学生会长恺撒一直没有说话，只是他亮起的那一双黄金瞳，在明灭交错。

灌木丛里，被麻醉子弹扫晕的奇兰等人这个时候才迷迷糊糊的爬了起来。

阿三哥看着静默的站在校门口的人群有些发愣。

“你们也有新活动？”

犹豫了一会儿，他小声的试探的问。

…………

楚子航揉了揉眼睛，从教堂里走了出来，他没有选择截留那个入侵者，任凭对方离开消失在黑夜里。

教授组命令上没有截留对方这一任务，所以他就不会执行。

凉风吹过，带起一股子焦糊味。

学院前后遭遇了好几波火潮，虽然最后都化险为夷，但是还是有些易燃的地方着起了火苗。

受灾最严重的是英灵殿附近。

龙王从地下井口窜出的那一股冲天火焰，毁掉了那里的所有草坪和玻璃。

大量聚集在附近和入侵者对峙的学生被气浪掀飞或者高温灼伤，所幸没有遇难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