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要离的奇谋:如何用智慧战胜庆忌的勇猛?(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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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接下来讲公子庆忌逃到了艾城,并招募死士,联络邻国,计划趁机进攻吴国进行报复。阖闾得知了他的计划,对伍员说:“以前专诸的事情,我完全靠你的力量解决了。现在庆忌有心谋害吴国,我吃不下饭,睡不安稳。你必须帮我想想办法。”伍员回答说:“我如果再为您效力,可能会失去忠诚和正直。以前我曾与您一同密谋杀死王僚,现在又要帮您对付他的儿子,这恐怕不是皇天的意愿。”阖闾说:“古时候,武王诛杀纣王后,又杀了武庚,周人并没有认为这是错误的。皇天废除了他们,我们就顺从天命行事。如果庆忌还活着,王僚还没有死,我和你的命运也会因此而共同受损。我们不能因为小小的不忍而引起大麻烦。我要再得到一个专诸,这个问题就能解决了。你去寻找有谋略和勇气的人才,这件事情不是一日之功,你有了发现吗?”伍员说:“很难说。我交往中有一个人,似乎可以和他商量。”阖闾说:“庆忌能抵挡一万人,怎么可能是一个小人物能对付的呢?”伍员回答:“虽然他是个小人物,但实际上他有一万人的勇气。”阖闾问:“这个人是谁?你怎么知道他勇敢?试着告诉我。”伍员就把这个勇士的名字和来历详细地说了出来。正是:“说时华岳山摇动,话到长江水逆流。只为子胥能举荐,要离姓字播春秋。”

伍员回答:“他的姓是要,名字叫离,是个吴国人。我曾经目睹他打败了壮士椒丘?,所以才知道他非常勇敢。”阖闾问:“他是怎么打败椒丘?的?”伍员回答说:“椒丘?是东海的土着。他有个朋友在吴国做官死后,椒丘?到吴国去奔丧。他的车经过淮津,想停下来让马喝水。津吏说:‘水里有神,看见马就会出来捉拿,您别让马喝水。’椒丘?说:‘有我在这里,哪个神敢妨碍我!’于是让随从解开马笼头,让马在津水喝水,马果然嘶鸣着走进水里。津吏说:‘神把马带走了!’椒丘?非常生气,脱去衣服,手持剑跳进水里,要和水神决斗。水神掀起波浪,制造漩涡,但始终不能伤害椒丘?。这样过了三天三夜,椒丘?从水里出来,一只眼睛被神灵所伤,从此变成了独眼。他来到吴国吊唁朋友,坐在丧席上,凭借着与水神决战的勇气,以傲慢的气势对待士大夫,说话不尊重别人。这时,要离与椒丘?相对而坐,突然看到椒丘?脸上露出不平的神色,对椒丘?说:‘你见到士大夫时显得傲慢,是不是自认为是个勇士?我听说真正的勇士,与太阳战斗不改变脸色,与鬼神战斗毫不退缩,与人战斗不违背诺言,宁愿死也不受辱。现在你与水神在水中战斗,失去了马不能追回,还受到了独眼的羞辱,身体残疾名誉受损,却不愿意死去,这简直就是天地间最无用的东西。你这样的样子,都不应该以真面目见人,更何况还要傲慢地对待士大夫呢!’椒丘听了要离的话感到羞愧,无言以对,含着愧疚之情离开了丧席。要离到了晚上还是不肯回家,告诫他的妻子说:“我在大家的丧事上侮辱了勇士椒丘,他一定会对我报复。今晚他肯定会来杀我,为了报复他的耻辱。我会躺在房间里假装死去,等待他的到来,你要小心,不要把门锁起来。”妻子了解要离的勇敢,所以听从了他的话。椒丘?果然在半夜带着利刃,直接来到要离的家里,看到门没有关,大厅的门也敞开着,直接走进了要离的卧室。他看到一个人披散着头发,双手垂下,脸朝窗口躺着,仔细一看,原来是要离。椒丘?看到要离躺在那里,仍然挺直身体,没有动,也没有害怕的意思。椒丘?用剑指着要离的脖子,数落他说:“你有三条该死的罪过,你知道吗?”要离说:“我不知道。”椒丘?说:“你在大家面前侮辱我,这是第一条死罪;你回到家后不关门,这是第二条死罪;你见到我而不躲避,这是第三条死罪。你自己找死,不要怪我!”要离说:“我没有这三条该死的罪过,而你却有三个不光彩的行为,你知道吗?”椒丘?回答:“不知道。”要离说:“我在千人之前侮辱了你,而你连一句话都不敢回应,这是第一点不光彩的行为;你进门不咳嗽,走上堂时没有声音,显然有着袭击之心,这是第二点不光彩的行为;你拿着剑指向我的脖子,还敢大言不惭,这是第三点不光彩的行为。你有三个不光彩的行为,却反过来责怪我,真是可悲啊!”椒丘?听了这番话,收起了剑,叹息道:“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天下无敌的勇士,但是要离却超越了我,真的是天下勇士中的佼佼者。如果我杀了你,岂不是成为众人的笑柄?可是如果不杀你,我也难以被认为是勇士了。”椒丘?于是把剑扔到地上,用头撞窗户而死。当我在丧席上的时候,我也是在场的,所以知道这些详细的情况。他难道不是有万夫不当之勇吗?”阖闾说:“你去帮我召他要离来。”伍员就去见要离说:“吴王听说您的高尚品德,希望能见一见您。”要离惊讶地说:“我只是吴国下面的一个小民,有什么德行和能力,敢接受吴王的召见?”伍员再次传达吴王希望见他的意愿。要离于是跟着伍员去见吴王。

阖闾一开始听到伍员夸赞要离的勇气,想必他是一个高大威猛的人物。但是当他见到要离时,他只有五尺高,腰围只有一束细绳,而且长相丑陋,让阖闾大失所望,感到不满意。阖闾问道:“子胥称你是勇士要离,难道就是你吗?”要离回答说:“我身材矮小,没有力气,一吹风就会跌倒,背着风则僵硬不动,哪里有什么勇气可言。但是既然大王派人召我,我就会尽我所能去效劳。”阖闾闷闷不乐,没有回应。伍员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说:“好的马不在于外形的高大,而贵在它能够承担重物,跑得远。要离虽然长相丑陋,但他的智慧和能力非同寻常,没有这个人,事情是无法成功的,大王请不要错过他!”阖闾于是把要离请入后宫赐座。要离进宫后说:“大王心中所忧虑的,是不是就是那位亡国的公子?我能为您除掉他。”阖闾笑道:“庆忌骨骼轻盈,肉体飞快,跑得比马还快,身手矫健如神,万夫莫敌,你恐怕不是他的对手吧!”要离说:“善于杀人的人,重要的是智慧而不是力气。我能接近庆忌,刺杀他,就像杀只鸡那么容易。”阖闾说:“庆忌是个聪明人,他招纳四方的亡命之徒,怎么可能轻易相信国内的客人,而接近你呢?”要离说:“庆忌招纳亡命之徒,是想要对吴国造成危害。我愿意假装犯罪逃亡,请求大王杀我的妻子,断我右手。庆忌一定会相信我,并接近我。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有机会对付他。”阖闾脸色阴沉,不高兴地说:“你无罪,我怎能忍心让你遭受这样的灾祸?”要离说:“我听说,为了家庭的快乐而不尽忠于君主,是不忠的;因为家庭的感情而无法解除君主的困境,是不义的。我能以忠义闻名,即使全家为此而死,我也觉得甘之如饴。”伍员在一旁说:“要离为国家忘却家庭,为君主忘却自身,真是千古以来的豪杰!但在他功成之后,应该表彰他的妻子和家人,不抹杀他的功绩,让他的名声传颂于后世就足够了。”阖闾同意了。第二天,伍员和要离一同上朝,伍员推荐要离为将,请求出兵攻打楚国。阖闾责骂道:“我看要离的力量,连一个小孩都比不上,怎么能胜任攻打楚国的重任呢?况且我国的国事才刚刚稳定,怎么可以轻易用兵?”要离进言道:“大王真是不仁!子胥为大王稳定了吴国,大王难道不为子胥报仇吗?”阖闾大怒道:“这是国家的大事,岂是普通人所能明白的?怎么能在朝堂上责备侮辱我!”于是命令士卒抓住要离,砍断他的右臂,将他关进监狱,派人去抓他的妻子。伍员只能叹息着离开。其他的大臣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过了几天,伍员秘密地告诉狱卒放宽对要离的看守,要离乘机逃了出来。阖闾随后杀了他的妻子,并在市场上焚烧了她的尸体。宋朝的儒学家评论这件事,认为杀一个无辜的人来取得天下,仁慈的人是不会这样做的。现在却无故杀掉别人的妻子,来实现自己的阴谋,阖闾的残忍程度真是无以复加!而要离与阖闾并无恩怨,他只是因为贪图勇敢侠义的名声,残害了自己的身体,祸及家庭,这也不能算是一个真正的好人啊。有一首诗这样写道:“只求成事报吾君,妻子无辜枉杀身。莫向他邦夸勇烈,忍心害理是吴人!”

要离逃出吴国边境后,沿途向人诉说自己的冤屈,打听到庆忌在卫国,于是前往卫国求见。庆忌怀疑他要离是诈降,没有接纳他。要离于是脱掉衣服展示自己的断臂给庆忌看。庆忌看到要离右臂确实被砍断,才相信他的真实意图,于是问道:“吴王既然杀了你的妻子,惩罚了你的身体,你现在来见我是为了什么?”要离说:“我听说吴王杀死了公子的父亲,篡夺了王位,现在公子正在联合各国诸侯,准备复仇。所以我才拼着性命来投奔公子。我能了解吴国的情况,真诚地希望公子能用我的智慧为向导,如此一来,吴国便可轻易攻破。大王报父仇,我也能稍微为我的妻子报仇。”庆忌仍然没有完全相信要离。没过多久,有一个心腹从吴国打探消息回来,报告说要离的妻子确实被焚烧在市场上,庆忌这才完全相信要离,对他没有了疑虑。庆忌问要离:“我听说吴王任用子胥、伯嚭为谋士,训练士兵,选拔将领,国家治理得很好。我的兵力微薄,怎么能够发泄我心中的愤怒呢?”要离说:“伯嚭是个没有谋略的人,不值得担忧。吴国只有子胥一个臣子,他的智勇都足够,现在他也和吴王有了矛盾。”庆忌说:“子胥是吴王的恩人,他们君臣之间的关系很好,怎么能说有矛盾呢?”要离回答:“公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子胥之所以对阖闾尽心尽力,是因为他想借兵攻打楚国,报答他父亲和哥哥的仇恨。现在平王已经死了,费无极也死了,阖闾篡位成功,享受着富贵,不再想与子胥一起报仇。我为子胥进言,触犯了吴王的怒火,才遭受了如此残酷的惩罚。我之所以能逃脱囚禁,也全靠子胥的帮助。子胥告诉我:‘你这次去一定要见公子,观察他的志向如何,如果他愿意为伍氏报仇,我愿意为他做内应,来赎回我与他一起谋划的罪过。’公子如果不趁现在发兵攻打吴国,等到他们的君臣关系变得更加紧密,公子和我的仇恨,就都没有再次报仇的机会了!”要离讲完这些后放声大哭,用头往柱子上猛撞,像是要自己一头撞死。庆忌急忙制止他说:我听你的!我听你的!于是就和要离一同回到艾城,把要离当作心腹,让他训练士卒,修整船只。三个月以后,庆忌率领船队顺流而下,准备袭击吴国。庆忌与要离同船而行,行至中流,后面的船只跟不上了。要离说:“公子可以亲自坐在船头,吩咐船夫。”庆忌来到船头坐下,要离手持短矛站在一旁。突然,江中刮起了一阵怪风,要离转身站在上风向,借助风力用矛刺向庆忌,矛穿过他的胸膛,从背部穿出。庆忌抓着要离,把他的头浸入水中,这样三次,然后抱起要离,放在膝盖上,看着他笑道:“天下竟然有如此勇猛的人,竟然敢对我下手!”周围的人拿着戈戟想要一拥而上刺死他。庆忌摇手说:“这个人是天下的勇士,怎么能在一天之内,杀死两个天下的勇士呢!”于是他告诫身边的人:“不要杀要离,可以放他回吴国,以表彰他的忠诚。”说完,他把要离推下膝盖,自己用手拔出矛,血流如注,庆忌因此而死。要离的性命会如何,我们暂且不知道,让我们看下一回的故事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