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不配为将（2/2）

北墨将士暗中注视着这一切，看着南戈士兵开始清理后便转身离去，到北墨大帐中向叶舟容一字不漏的报告这刚才发生的一切。

北墨大帐中，叶舟容手握书卷，漫不经心的听着派出去的将士报告，面无表情的脸色却出现一丝动容，心中仿佛被什么扎了一下。

“下去吧！”一旁的叶锦昊不耐烦的说到。

“哥，看来关珏还是恨我们！”不知道为什么他听到关珏如此自责，却没有想象中的幸灾乐祸，反而有一些说不出的难受，有一丝的担忧的说到。

“那又如何！”叶舟容轻轻翻动书本若无其事。

叶锦昊看着哥哥依旧一如既往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但不知道为何，他总感觉哪儿怪怪的，也说不出来，便不再说话，默不作声走了出去。

叶舟容满脑子都是关珏那副不可一世模样，和那双仿佛能看穿自己摄人心魄的双眼，而当那双美目充满悲痛该是什么样？他想象不出来，他站起来，走到幕府旁，抬头看着满天星辰，沉思了许久。

城内灯火一片，将士们还在不断搬运这尸体，关珏抬头看着满头的星空，十分诱人，仿佛唾手可得，看着高悬在天幕上的皓月，她才反应过来原来今日是中秋，心里也挂念起南都的亲人，不知道此时他们会如何！

南都，浩大的皇宫中不像往年那般灯火通明，也没有喧闹的宴会，只有几盏稀疏亮着照路的灯火。周椴在空荡的寝宫中独自一人在月光下发呆。

宫人们都避得远远的，陛下今日脸色阴郁下令不许点灯，不想见到任何人，他们都知道陛下在思念之人。每年无论再远中秋与年末都会赶回来，今年等了许久却未归，中秋未归，想必年末也无法归来了。

除了皇宫，关府与莫府也不如往年那般热闹，几人都独自赏着月，思念着远方的人。

“将军！”七叶看到关珏对着天空出神，轻声打断她，凑到她耳边轻声说着什么。

“哦？是吗？去看看。”关珏听完之后，脸上出现少许讶异，对七叶说到。

“是！”七叶答道，带着关珏出去。

两人来到一座黑灯瞎火的府邸，地上一块金色的牌匾依旧破烂不堪，依稀可以辨别处沈府二字，虽然被烧的面目全非，但却不难看出往日的辉煌，七叶举起火把带着关珏走进去。

关珏扫了一眼大院中地上满是尸体，老少皆有，有身着华丽的看似是主人家的样子，还有穿着平常的，想必是下人，甚至有一个老妇手中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也闭着双眼，关珏握紧拳头跟着往前走。

弯弯绕绕走过几条回廊后，便走到一个有亮光的厅房，走进去便看到地上盖着一张床帘，桌椅横七竖八在地上，还夹杂着瓷器碎片与血痕。

点着依稀的烛火，莎草手上抓住一个看上去八九岁的羸弱少年，努力想要挣脱，蓬头垢面，身上的衣服已经脏乱不堪，却看得出布料是上乘的。

“将军！”莎草对着关珏说到。

“想不到居然还有活口，是怎么活下来的？”关珏好奇问到，眼睛却目不转睛盯着眼前的少年，从烛火下依稀可以看出他眉清目秀的五官。

“将军好像是个哑巴，下午时便发现他在偷偷窜逃，末将偷偷尾随他，见他进了此处，被抓住也没吭一声，问了许多也未一言不发。”莎草惊讶的看着手中这个因为将军到来而安静下来的少年，轻轻放开了他，只见他轻轻向后退了一步，盯着脚尖，不似刚才的张牙舞爪，到显得有些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