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宫廷夜宴(2/2)
大宗正李贺年拂了拂长须笑道:“这全赖皇后恩典呐。”
众人皆应声称是,唯有十八皇叔李弘武蓦的开口问道:“皇嫂,今日家宴,我皇兄和侄儿怎得还未到?”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静寂了下来,在座藩王们心中都有疑惑和猜想,只是没人敢做这个出头鸟罢了。
闾丘皇后见众人这般表现,亦是知晓他们的猜想,又想到自家丈夫与长子身受困厄多时,不禁悲从中来,凄声道:“陛下与太子遭受邪祟,如今双双昏迷不醒,任凭太医如何医治,皆无用处,本宫请诸位藩王入京亦是为了此事。”
“什么!”殿内众人乍闻此事,俱都震惊莫名,宁王李承泽更是勃然起身,臃肿的身躯将身前几案都差点撞翻,他胖胖的圆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与失魂落魄,嘴里喃喃自语道:“难怪许久未曾受到父皇召见,我还道是国事繁忙,无法抽身,却不想竟是遭受如此困厄之事。”
说道这里不禁涌起无尽的担忧与痛心,连忙问道:“母后,可有解救之法?”
闾丘皇后道:“钦天监袁司监说陛下与太子乃是受邪祟侵袭方才昏迷,唯有汇聚诸位宗亲血脉气运,当可相助陛下、太子解脱困厄。”
众人闻言,俱都面面相觑。
七皇叔李弘嗣思忖了片刻道:“此事眼下俱都是皇嫂你的一家之言,内中情形究竟如何,我等藩王却是不甚清楚,可否让我等先去探望皇兄和侄儿?”
闾丘皇后闻言勃然大怒,斥道:“广阳王是在怀疑本宫对陛下和太子图谋不轨吗?非是本宫不愿你们前去探望陛下、太子,而是袁司监有言在先,此时陛下、太子不宜受外气惊扰,否则必会加重灾厄。”
说道这里,忽而叹息一声道:“罢了,本宫现在说的话你们许是不大相信,且让袁司监来与你们分说吧。”
言罢,示意随侍下去召见袁司监。
一时之间众人俱都静静等待,并无人说话,殿内气氛仿佛凝滞。
李承钰坐在左排最后,趁机扫了眼宁王李承泽,见他凝眉肃穆,胖脸上满是愁绪,似乎真是在为夏皇心忧,不禁心下怀疑道:“难道真的不是他?”
又看了看其他藩王,见他们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也无法获取更多的信息,这才作罢。
不及会儿功夫,一身羽衣星冠,面容清癯的钦天司监袁不为跟随着侍者入殿,朝着皇后和一众藩王宗亲大礼参拜。
闾丘皇后道:“袁卿,陛下和太子受厄之事还需你向诸位藩王宗亲细说缘由。”
袁不为应了一声,眉目凝重的向众人说道:“月余前,我于观星台观测到一股邪气自东方而来,直冲斗牛,其气广播无边,似如天幕,颇有遮盖日月之象,此乃天意大变,我便入宫禀报陛下,却不料宫中忽的生出一股怨煞,与那天上邪气呼应,化为邪祟侵袭陛下,至使陛下沉沦梦魇,难以超拔清醒,彼时皇后问策于我,我便想到以血脉牵连,借助太子龙运,父子同心,以助陛下化险为夷,岂料邪崇日渐隆盛,导致太子亦受牵连,实乃我之大过。”
言罢,向殿内众人拜倒谢罪。
此事涉及到阴鬼邪祟之说,若是放在以前,在场藩王们岂能相信,只是这些时日以来,天地大变,堪称地覆天翻,玉京郡外不知生出了多少魑魅魍魉,妖魔鬼怪,藩王们皆有耳闻,早已心有余悸,此时不由得信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