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是人是鬼（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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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春风大桥很长，缪尔和卡伦尔走的却很慢。

大桥上掉了不少的矿物渣滓，有煤，有石头，有铁矿，应该是运送时不小心掉落的一部分，大一点的部分应该被某些拾荒的人带回去卖掉了。

缪尔抚摸着沾满了灰尘的扶手，借着昏暗的灯光，勉强能看到扶手上的斑斑铁锈。

年久失修，却依然坚固，最初建造这座大桥的人花费了很多的心血。

“卡伦尔，你以前来过这里吗？”

“没有。”

“在你的记忆中，下层区是什么样子的？”

卡伦尔想了想答道：“我在书上看过关于下层区的照片和描述，里面有句话是这么写的，下层区是被神遗弃的地方。”

“被神遗弃的地方？”缪尔嘲弄的笑了：“你们都没见过神，却这么评价，被神遗弃的地方可没有这么破败。”

“您见过神？”卡伦尔有些好奇。

缪尔望着桥下深渊般的黑暗：“当然啊，不然千年以前为你们投下庇护的琥珀王是什么？神的冷漠，可远不及人心的万分之一。”

作为古老者，他见过被神遗弃的地方。

那些地方反而生存的非常舒适，人们失去了信仰，只要等待死亡的到来即可，哪有这么多痛苦与折磨。

神对生灵可没有偏见。

人才有。

卡伦尔也低下头看着桥下不见底的漆黑深渊，不知道是他在注视着深渊，还是深渊在注视他。

仿佛有什么怪物会从深渊之下冲出来，化作吞噬一切的恶魔，将所有的一切都拖入到深渊之中，让所有的一切都不复存在。

忽然的，卡伦尔猛地抬起头，将视线转到了其他地方。

缪尔看着他笑而不语，没有再说什么，一步步的朝着大桥的尽头走去，渐渐的，二人消失在了春风大桥上。

通往下层区的路很长很长，和某些地方的圣经上说的一样，这里仿佛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通道。

恶魔坠入到十八层地狱之中，想要从地狱登上天堂，需要经历十八重磨难，赎尽身上的罪孽才能走上去，就是不知道走上去的时候，是见到了满身业障的天使，还是苦难缠身的苦役。

快要走到阶梯尽头的出口时，两个脸色黢黑的人早已在这里等待着。

“卡伦尔少爷，缪尔大人，恭候二位多时了。”

“这是家族的家仆。”

“两位，还请穿上这两件外套，然后再请我们帮你们化个妆，下层区里，您二位这身装扮太容易引起注意了。”

“好的，麻烦了。”

缪尔却摇摇头：“我不需要化妆，衣服给我就行，给他化妆。”

两人看向卡伦尔，卡伦尔点了点头，他们两人才点了点头，上前给卡伦尔画上丑妆，在下层区里，人们的皮肤很少有白的，常在矿场中劳作的人，几乎都是昏黑的皮肤。

要么就是一些不下矿的人，他们的皮肤呈现不健康的惨白色，像希儿那种健康的白皙几乎稀世罕见。

化好妆以后，二人又开口说道：“请两位跟我们来，直接走通道会让人注意的，我们这边走小道。”

“好。”

跟着这两个人走了一段距离后，总算是见到了下层区的光。

初见下层区，缪尔和卡伦尔都陷入了沉默，黑沙，铁皮，劳苦的人，空气中弥漫着矿物的特别气味，昏暗的路灯是下层区最常见的灯光。

上层区好歹还能看到天，下层区只有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