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情迷红杏楼嘲风闯三关(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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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糊涂情状真真搅晕了所有人。夜昙在黑暗中同姑娘们面面相觑。楼上没有情揩了把汗,也是不知自己是否一时冲动坏了大计。
不是同书生说了不要乱说话吗?急赤白脸地通知鼠姑是要做什么?再且哪来的闯关,书生净瞎猜!分明是抢劫哇!
鼠姑还在叹惋,“陈公子对你的心意,当真天地可鉴。海枯石烂也无转圜。你可知我那三关有多凶险,他竟愿为你舍命…你放心,只要他闯过,我定放你们归去。”
夭采在懵然中率先湿了眼眶:“他真的…这样告诉鼠姑吗?”
鼠姑:“是啊,他一入楼便跑去我处跪倒求我,听说闯关即可,便应下了…”
夜昙:鬼扯!
众客此时一心,只在暗夜无光中闭口听其鬼扯,真真静观其变静候佳时了。没有情突生急智,大喊大叫着冲下了玉阶。
“妈妈,妈妈!你房中的迷香失窃了!方才一阵风把窗户刮开,也把烛火刮灭了!”
便算是先抢占鼠姑神志的抛出信息。鼠姑松口气,果真没多想之前那句叫什么盾是否与小没音色相符。顺着自己的盘算,自圆其说道,“没想到,陈公子竟如此爱你护你。为了怕你再受其他人折辱,不惜趁给我下跪时偷我迷香,只为毒倒众人保你平安。甚至怕迷香伤你身体,都没给你下…如此深情,饶是鼠姑我也为之感动。也许他身弱,即使做了防备也抵不住迷香,这才同样晕厥了吧。”
她竟一直在为那书生说话?!夜昙记下这一笔。继续听鼠姑旁若无人地循循善诱。
“夭采当真忍心看他为了救你丢了性命吗?你是我养出来的花,我自是知道你。你不比朱樱心狠虚伪,是向往真情愿为知己付出一切的妙人儿。”
倒在她身上装死的心狠蜀客:…老虔婆怎么好意思说她?!自己什么东西不知道吗?
夭采果然不心狠,抽泣着想要两全。“他既如此待我,我必愿以命答他!我怎么忍心看他上那刀山下那油锅!妈妈,求妈妈开恩吧!放我们离开。”
“夭采你也知道,刀山油锅是红杏楼几代定好的规矩,非我一人可以更改。或许,或许你可以选择第二个法子。”
夭采:“妈妈当知,我并无万金!”
鼠姑挥挥手帕施了法术,楼内烛火全部燃亮!
夜昙和众客急忙闭眼同样装晕。
鼠姑嫌恶地踩过几滩好色死水,喊没有情过来扶她。因为腰背仍痛,又恨踹了朱樱一脚。朱樱咬唇憋着没发作。
没有情毕恭毕敬,夭采满面泪痕。鼠姑志在必得。这便是楼中“清醒”三人的神思心绪表达。
“无需万金。为了你,我也可破例。”
鼠姑终于说道:“只要你把宝盒中的那东西给我,便算是你的赎身之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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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镜之外,这“刀山油锅”并非没有情的玩笑和鼠姑的夸大。而是真切地立在嘲风和青葵面前。
二人要朱樱莫在老鸨面前露面,只蛰伏待机,等余下十一客原身拿出时偷袭于她。朱樱便找了个隐蔽之所潜藏。之后嘲风大方又给了小二两片金叶子,粗着嗓子说看上了这红杏楼中的姑娘,要拐回家做小妾,请鼠姑出来放人。小二呆愣中嘲风把眼一瞪胸一挺,这就唬得其连滚带爬地跑去后堂。
鼠姑摇着扇子气定神闲,扭胯走出的妖娆着实叫嘲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造作性子确该是培养出朱樱之前的唱戏模样。富丽团脸儿的牡丹花精嘴唇红艳艳地果真唱大戏:“稀客!我红杏楼有几十年未曾出过要真心来赎姑娘原身的小相公了~稀客可知这赎人的法子吗?”
嘲风直道:“没钱!把你的三关摆出来便是。”
鼠姑捻帕作笑:“倒真是大妖风范!好!既知道我们的规矩,那我也就不客套了。好汉是看上我楼中哪客了?”
嘲风龇牙,满面色心外显的模样:“每、一、客!”
虽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但说出来他倒真是畅快!这种无法无天且还被娘子支持的无法无天可真是世间独一份!果然,支走朱樱后的夫妻二人游就是别致。
嘲风从善数年,偶尔复习些沉溺女色的废物模样也算是信手拈来。起码鼠姑是看不出他的破绽。
但依旧愠怒:“好汉好大的口气!这是要砸我红杏楼的招牌啊!”
嘲风:“非也非也!我是十分、百分的诚心!那个姑娘娇滴滴,这个姑娘水灵灵,那袖子帕子落到我头上胸前,香喷喷喜盈盈,各个都对我含情脉脉,我怎舍得抛下任何一个!我这兄弟——”
他好哥们似的揽过自家憋笑娘子,“我这结拜兄弟也是同我一般!被六七个姑娘迷得找不到北!他家中余钱甚多,本可用几万金赎出几客,但我觉着用不着花些冤枉钱,索性我来闯关,二一添作五,得了姑娘一人一半!鼠姑,这十二客也在你这耗了不少年了,也将将人老珠黄。俗话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就丢给我,再找新人得了!”
他这一通话下来又无耻好色又草莽义气,算是把粗俗但大妖的身份演得活灵活现。青葵目光流转,也极聪慧地配合开始转动手上那翡翠扳指,纸扇半开,酸诗立现,流连花丛的公子哥儿架子也端上。
“妈妈可是瞧不起我兄弟二人?”她转了半个身,要笑不笑着道,“区区十二个姑娘,我们还消受得起。妈妈若嫌弃楼中空旷,我回头去府中再挑些个美貌女子供你培养便是!不比这些用得久了的新鲜?”
嘲风眼睑都抖了抖…原来葵儿装起混账来也并不输阵。
他当真第一次见青葵这样蛮不在乎的恶毒模样,与平日天壤之别——娘子真是太可爱、太吸引人了!
鼠姑琢磨一番,最终被青葵满身贵气和嘲风满身虎气勉强说服。略叹着答:“也罢!我正要以新客替旧客。红杏楼百年的规矩我还动不得,有人挑战我只能放行。但丑话说在前头:如今我这楼中只余十客,二位就是想要十二客也要不得。”
嘲风装恼:“你偷着哪两位绝代佳人不给我们见?”
鼠姑:“排名榜首的二位。蜀客几月前为自己赎了身不知所踪,我也绑不来她给您啊…”
嘲风不耐烦道:“这个算了!性子这么野带回去也是烦!另一个呢,叫…妖还是鬼的?!”
“妖客,是妖客。”鼠姑说着,“妖客二月前被一位姓陈的书生闯了关赎走了。”
青葵和嘲风默默对视一眼。这怎么可能?那陈公子当真是…十分的真情?
不对,那夭采怎会自愿沉于法阵化作阵眼狐的法力存续支撑?其中定有隐情!
嘲风“呸”了口,开始骂老鸨:“我把你个满嘴谎话的老泼妇!一个穷书生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怎么闯的关?尽哄我兄弟二人!快把那桃花妖也放出来,她可是你这破楼中的第一绝色,我就要她!”
鼠姑:“那您也得先过了三关,不,三十关才行!您若真过关不死,我将所有客的原身尽数赠予您!妖客的真正去向我也告知于您!”
嘲风眼一瞪:“都摆上来!”
鼠姑拍手唤亲信们:“把楼内现存的贵客先请出去!今天红杏楼歇业,再把这位好汉要的十口油锅、十座刀山都搬上来!”
还真是刀山和油锅啊!
她裂开一个嘲弄的笑向二人又道,“哦,还忘了告知二位。过我红杏楼关卡,不可用法术修行。不然一律作废。二位也不用担心我事后不认账。”
亲信首先端上两颗泛着黑气的丹药。
这是沉渊的东西!青葵兀地捏紧了嘲风的手心!
“我是红杏楼第三代掌柜,遵守红杏楼规矩:若有闯关者,双方同时吞下这沉渊寒毒封禁修为。若闯关失败,则闯关者冰冻而亡;若守关者言而无信,守关者同样一命呜呼!二者签下身契交接十二客原身后寒毒自动解开。”
“如此,好汉可还要再试?”
青葵拉住嘲风的袖子,低声道:“不可。”
嘲风是受过沉渊那些磨人毒药的,她还曾亲眼见过他为了救自己强行催动功法毒素蔓延上脸,险些没了性命…即便是救人,她也不能看着自己的爱人重入险境!
而嘲风恰恰是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谁拦他他越有精神的孤拐性子。应着葵儿的请求是为情,救这些素未谋面的女人也算是为侠义,但鼠姑掏出这些肮脏东西,没来由让他想起早归尘土的英招——那便是气了!普天之下恨比爱就是震动心房剧烈些。嘲风磨牙笑道:“来!”
鼠姑脸色略有灰暗,但假笑总是习惯摆出:“好!有骨气!”
她吞了一颗丹药,且张嘴示意已入喉。接着挥手让亲信把剩下一颗送过去。嘲风捏起它眸光似冰。
转脸,对青葵依旧是温存眷恋:“这红杏楼背后有我沉渊势力。本就该我来解决。葵儿,你还记得小姨子当初寒毒是怎么解的吗?”
青葵缓缓点头。
此时鼠姑和众亲信正去遣散各嫖客且准备关卡所需,闹腾中无人注意二人。
嘲风凑到她耳边小声:“怕什么。大不了烧了这破楼的万千黄金给我解毒。”
他给青葵下了定心丸:再气,也不可能气到不要命。娘子在身边,他还得守着呢!
可青葵依旧担心:“那刀山油锅…”
嘲风的笑简直要漫出眼角了:“一直怕葵儿被我之前的样子吓跑…或者你别看?我怕此关过后,你再也不爱我了。”
青葵的心又酸又涨,几滴珠泪将悬,仿若江流碧波在雨中荡起波纹,波纹半点,声色也带泣。
“无论你从前是什么样子,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我都永远愿意和你站在一起。我爱你的现在,也接受你所有的过去。嘲风。在我心里,你早已是不会被任何东西改变的模样。”
嘲风摸了摸她的头发,后将那颗丹药仰头咽下。
后扯开衣襟,露出更宽阔的胸膛:“来!”
夏日新雨后,重栓门栓的金玉楼阁升起十股熬化人的闷热。
那是十口添柴后烧油沸滚的铁锅。在大堂中挨个排下,尽头的那边是鼠姑捏帕擦汗,这头是嘲风冷然站立。
“就这玩意?”嘲风抖抖卷发抱胸道,“先下油锅?烧滚了油的锅,倒真是朴实啊。”
油锅两列,是排好守卫的亲信。皆是兽族不比嘲风身量薄上半分的莽汉——或许还比他厚实多了。
鼠姑道:“如今彼此都没有修为,无法斗法。关卡自然朴素些。这也是为人族备上,当年我的妈妈也说,万一真的有人族愿意来闯呢?不能欺负人家不会法术。”
嘲风:“真是一张巧嘴,能把厚颜无耻说的竟像是怜悯公正一般。”
“过奖。好汉也不必拿话堵我。这每口锅中有一块黄金,黄金落地便算是输,取不出也会融化。好汉如今没有修为,只能用手取出了。就像这样——”
她随手一指,被指到的亲信点头出列,面不改色地伸手就探入那沸腾的油锅!
“滋啦…”那是滚油灼裂手臂皮肤的声音。青葵闭眼,医家之心却不得不思索那皮肉会被腐蚀成何种模样:先是红肿起泡,继而皮开肉绽,深层的皮脂被油煎出血花,飘在锅上,整条手臂…
嘲风抓住了她瑟缩的手臂。
“啊啊啊啊啊啊——!”在惨烈的剧痛中,那亲信张开五指去抓那滑溜溜的黄金。黄金却像是故意躲他,总也抓不住。锅下火烧得更旺,那亲信终于受不住高温,哀嚎一声变回原身,乃是一头皮糙肉厚的野猪!
其原身鬃毛粗硬皮肉厚实,这才勉强抓住黄金从油锅里逃出。而这野猪也已被烫至失神,蹄无法钳住黄金,那黄金又掉回了油锅!
这野猪亲信直接疼晕了过去。想来也是没用法术仅凭肉身硬挨不过。
“哟,失败了。”鼠姑掩鼻道,“它可是皮最厚的一位了。拖下去吧。”
晕倒的猪精被拖走。
“好汉可以开始了。”
嘲风轻叹了口气:“真没意思。就是从锅里拿出黄金是吧?”
“是。”
嘲风高声:“刑罚挺落后的。等着我给你拿啊。”
遂撸起袖子,对上那咕嘟咕嘟沸腾的热气。口中呵呵作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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