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普希金的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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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发生在八十年代末期长江中下游平原。

最美人间四月天，虽然是早春江北小镇下午的天气却是有点燥热，灿烂的阳光下站在小镇江堤上放眼望去，大江东去，白浪涛涛，川流不息，江风猎猎一阵阵吹到江北小镇的码头上，吹散了心头的燥热，让人心旷神怡。

江堤码头上人流拥挤，码头上大都是来赶轮渡到县里去的人，还有几个摆摊的小贩忙乎着自家的生意；江堤另一边却是绿草成荫，放养着一些零散的牛羊和牲口，江堤公路上不时有汽车、牛马骡子等牲口拖着装满货物的大车往前面的载货码头来来去去；码头不远处两个小姑娘离人群远远地站着，不时的用手帕擦擦额头上的细汗。

左边穿一身绿色碎花小棉袄的女孩不停的踮起脚尖向上游张望，却一次次又失望的收回眼光，嘴里咕噜着:怎么还没到啊，什么时候来啊！看她的样子是在等渡船的到来了。这个绿袄女孩五官精致小巧，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灵气，鼻子和嘴巴尤其精致，头发向后梳拢扎上两个辫子，露出光洁的额头、清丽脱俗。

右边穿着红色双排扣列宁服外套的女孩却是不停的看着码头上的人群，脸上不时浮现一丝笑意。见绿上衣女孩不停的踮脚打望江面，忍不住笑着说，小楠，你都看了好多次了，累不累啊，船来了码头上会敲钟的。

不累不累，小楠笑笑，反正也没什么事。

你说陈然今天会带回来普希金的诗集是真的吗？红杉女孩笑着问，

当然是真的，我哥写信给我说的，说一定带回来给我们两人一人抄一本，我哥什么时候骗过我们。

我倒是相信他，也不枉我们俩顶着这么大的太阳在这里等他了。红杉女孩笑着夸大的说，红杉女孩眉眼如画，杏眼桃腮，五官端正至极，笑起来脸上一对小酒窝尤其迷人，脑后随意的用橡皮筋扎一根马尾辫，显得落落大方，又俏皮可爱。着一件大红色的外套让她更加明艳照人，不时的惹来身边人群的张望。

艳艳，这么说，我哥不带诗集回来你今天就不来接他喽，小楠笑的开心调侃艳艳，那一次不是你找我问哥什么时候放假，什么时候回来，我们要不要去接他，好像我哥是你亲哥，我才是隔壁家的姑娘。

哎哎哎 不带这样说自己的好姐妹的啊，我喜欢陈然怎么啦？你也不是今天才知道啊！叫艳艳的红衫女孩在女伴面前也不害羞，两只大眼睛瞪着小楠。

小楠笑的不行，知道啦知道了 未来的嫂子，我可不敢得罪你，不然以后有的苦吃。

那是，拿捏小姑子我可是有一套的，你最好给我乖乖的。

两人相互逗着趣，不一会，小楠就开始叫热了。

我真的是服了英子阿姨了，这么热的天还让你穿棉袄，你看看我，艳艳伸手指了指身上的红外套。

你懂什么，我妈知道江堤上风大，担心我到江堤上吹风着凉，特意让我穿的。

英子阿姨就是细心，我妈就没这样给我操过心，艳艳撇了撇嘴。

你呀，江阿姨工作忙嘛。再说了你夏大小姐什么时候让别人操心过穿衣服的事情啦；

那倒是，艳艳自信的挺了挺胸

哎小楠，胡小虎最近怎样了，好像很久没来找你了

你胡扯什么，小虎哥找我干什么？

你就别装了哈，胡小虎喜欢你全镇人都知道好不好。

你别瞎说，小虎哥只是把我当妹妹，他和我哥像兄弟一样，所以就爱屋及乌了。

好吧，你就装吧，总有你装不下去的那天，胡小虎那性格，他喜欢的人就是上了天他都要给拉回来。

我没装，我也是把小虎哥当哥哥的，我生日那天我跟小虎哥说了，我不想那么早谈恋爱，我想像我哥一样去县城读高中，我还要考大学。

他怎么说

他没说什么，小楠回答道

骗人，你个小丫头片子，我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在骗人，快说胡小虎怎么说的。

小楠的脸一下就红了，踮起脚假装去看宽阔的江面，这一下真被她看到了，一艘载客的轮船远远出现在江面上。

你看，艳艳，船到了，你看那个站在船舷边上的那个人是不是我哥

那么远，怎么看的清楚，艳艳也踮起脚看了一会。马上就回过神来，小丫头骗子，想不交代清楚，敷衍我是不是，快说，胡小虎怎么说的。

你不说是吧，我扒了你的小棉袄，艳艳伸手就拉小楠。

你别闹，小楠这下有点恼火了，夏艳艳，这么多人在这里，你在这样我生气了哈

艳艳却没有停下双手，你生气我才不怕呢，一年你最少要生我几百次气，我都麻木了。快说，胡小虎怎么说的。

好了好了，我跟你说你别闹了，小楠终究是抵不过夏艳艳只好乖乖投降。

小楠低下头喃喃道，他说不管我去哪里，他一辈子都护着我。

哈哈，这是私许终身啊，你可真有福气，有胡小虎这样的男子一辈子护着你，艳艳边说边忍住笑。

你呢，你怎么回答的？

我吓坏了，说心里话小虎哥就是我哥一样的存在，我从来没有想别的，他说这话的时候我吓坏了，赶紧就跑开了，我今天就想让我哥去找他和他说一下，我真的还没有谈恋爱的想法。

真的，你是说的真话

真的

夏艳艳盯着陈楠的双眼看了几秒，我相信你，你撒谎的时候眼睛是不敢看人的。

你是不想谈恋爱还是不喜欢胡小虎？

我喜欢小虎哥啊，他好霸气，什么事情都护着我，但是又不是书上写的谈恋爱的感觉，好像小虎哥为我做的一切我都很愿意接受，但是却怎么也不能让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我不想和小虎哥谈恋爱。

再说了我还小呢，我妈说不到20岁不让我谈恋爱，我才15岁呢，我着什么急。

可是胡小虎在学校操场上为了你打了小蚂蚁，还当众宣布说你是他的人，谁想动你谁都得先打赢他，你说闹这么大事，以后你在我们镇上怎么找男朋友。

那就不找呗，反正我还没想这事呢，小虎哥这样一闹，我最舒心了，你看好久没有男生来纠缠我了，多好。

你就算了吧，小蚂蚁可不是善茬，听说他到处找人要搞胡小虎呢

小虎哥知道啊，他才不怕呢，说小蚂蚁这样的来十个他都不怕。

那倒是，不过，小楠，胡小虎这么英俊，这么能打，你不动心。

不知道，真的，从小一起长大，小虎哥比我哥还照顾我，我心里真把他当哥的。

也好，说实话，胡小虎太暴力了，从小就为你不知道打了多少架，我真担心，那天他发脾气一锤子下来你这小身板就没了。

才不会呢，小虎哥跟我说过，他永远不会动我一指甲片，他说要是他打了我他就是他家的大黄狗。

哈哈哈 艳艳实在是忍不住了，差点笑岔气，那你还不动心？

不知道，也许是我还没有想过这些，也许是我还没有谈恋爱的想法。

码头的钟响了起来，船在江心打横，慢慢的向码头靠近。

不说了，我哥回来了，我哥会帮我搞定的，胡小虎谁都不服就服我哥，小楠开心的笑了起来。

艳艳盯着船头，看到船头上人群中一抹熟悉的挺拔身影，不是陈然是谁，这个王八蛋，今天非得跟他说清楚不可。

小楠，你哥回来休息几天？你爸妈有什么安排没有？

两天，听爸说让他去陈家坊看爷爷，陪爷爷呆两天。

不是吧，又去陈家坊，你爸也是的把老爷子接到镇上来住不就好了，每次陈然寒暑假都要去陈家坊陪爷爷。

我爷爷牛着了，县里市里都请不去，说就喜欢陈家坊，那儿都不去。

我知道我知道你爷爷牛，我回去跟我爸妈说一下，跟陈然一起去陈家坊，你也要去的是吧，叫上胡小虎啊，我们一起去，反正你爷爷家房子多去多少人都住的下。说到你爷爷家好久没有吃到你奶奶做的红烧肉了。艳艳舔了舔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