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至四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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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生存的意义

第一章探索

世纪历1228年，大熊星系主星开阳星特别探索研发中心。

“报告，7a9号探索生命体脑力衰退，精神力逸散，体症下降，请求退出探索状态”

冰冷的机器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响起……

李天桦翻身跳下实验平台，这已经是他负责的第二十三次实验--失败。

无奈的按下终止按钮，整理一下自己凌乱的头发，红肿的眼睛中流露出不甘，消瘦的脸颊是如此苍白无力。

“第7实验室李天桦博士，李天桦博士，请马上到会议中心汇报实验经过！重复一遍：第七实验室李天桦博士，请马上到会议中心汇报实验经过！”

伴随着机器声的播报，李天桦看向会议中心方向，在那里即将面对那九个老不死的质询，李天桦内心一阵烦闷“又死了！妈的，到底哪个环节有问题？”

李天桦今年二十六岁，加入神秘组织已经有十二年，参与的探索任务数百次，独立实验二十三次全部失败。

根据联邦制定的已知脑力等级分为五个级别，每个级别又分为十个阶段

李天桦作为一个孤儿，仅仅接受了基础生活技能培训的他，在十二岁时以脑力二级初段和精神力二级二段的成绩加入联邦培训体系。

两年后经过联邦培训中心的脑力和精神力激发式启蒙培训，到达脑力三级四段和精神力三级五段的高级能力新人类水平，获得金色识别卡。

接着在之后的生存探索实验中以成功穿越探2500年并停留一百八十秒的优异成绩毕业，因此获得生存探索学博士称号。随后加入联邦培训中心任职，不幸的是，一个月后神秘失踪……

对于十四岁那年的离奇事件，李天桦如今还是如坠冰窟，那片残破的星空中如柱的电弧，还有那个伴随着破碎的灵魂，飘散的凄美精神力……

醒来后的迷茫，神秘的不知名组织，完全失去自由的生活，在接下来的十年里十五次成功探索2500年的经历和随后连续五次2000年探索的失败。

他原本三级四段的脑力已经衰退到一级二段，三级五段的精神力也仅剩一级三段。

两年前，根据神秘组织评估小组对他未来能力综合预测成绩，他从第一实验室离开被安排到最低级的第七实验室负责a级生命激发，也就是对普通人类进行初级脑力激发和初级精神力激发实验。

今天他的第九个a级生命体也在第二十三次实验中死亡，他不知道这个年轻的生命在凋零的那一刻究竟是痛苦还是解脱，也许十四岁那年的那个破碎灵魂的挣扎，才能体现出人类对生存的渴望…

李天桦佝偻的身体，在经历了三天三夜的不眠不休和实验失败、实验体死亡的沮丧中，不出所料的晕倒在7a实验室冰冷的地面上……

“李天桦博士由于您未能在规定时间内进行实验经过汇报，委员会对您做出以下处罚:

一.取消7a实验室实验员资格；

二.由自由生活区转入隔离生活区进行三个月隔离观察；

三.在隔离生活区观察期间每月进行一次心里测试，根据三次心里测试结果决定最终处罚结果！重复一遍……重复一遍……”

昏暗的灯火，李天桦在卫兵的押送车里睁开双眼，只有昏暗的灯光在车窗中摇曳，寂静的仿佛每一次的呼吸都是一种奢侈的享受。

看着两名c型机器人士兵冰冷的气息，他的脑海里忽然想起一句古文明的语句：生存还是死亡？

或许人类在第五次大毁灭之后经历的七百多年星际漂泊和新世纪的1228年间一直面对的就是这个最简单的抉择。

可是，他看到了那场毁灭的过程，看到过那个不屈的灵魂，哪怕在飘散的最后一刻依然是那么的美轮美奂…哪怕面对死亡也想要活着的执着……

“去找她，一定要去找她，一定是去找到她！”

那个十四岁的孩子已经长大，他稚嫩的灵魂深处，在连续十五次2500年探索的过程中，他期待着和她的再一次相遇，挑战毁灭前夕的2000年探索。

五次，五个不同的节点，五次连续的失败，随之而来的脑力衰退，精神力损伤，他再也不能去找寻那段不愿忘却的记忆。

“李天桦博士，进入第三隔离生活区，你的房间号是h7-311！重复一遍……”

“铛”隔离栏发出轻微的声音，这里已经不再是高楼林立灯红酒绿的世界。

街道两边整齐的排列着一排排低矮的放舍，手拿着光电武器的j型护卫扫描着每个外出人员的身份条码信息。

李天桦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口的金色卡牌，手不自觉的抚摸着那新世纪特有金属的质地，里面不再是熟悉的无限制信息，另一段清晰的信息替代了它。

“李天桦，行动受限三个月，劳动时常九百小时，行动路线h7区-a1区往返，等同黑色卡牌三个月。”

轻轻摇了摇头，他深深的呼吸了一下这里的空气，还好没有想象中那么混浊。

人工月光混合着街道两边暗淡的街灯，现在是凌晨两点半，从实验失败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近十个小时，肚子也开始抗议起来。

他随手打开夸克手环的储存空间，里面还有专供的食物，胡乱的把几样零食放进嘴里，就这么细细咀嚼着走向h7区311房。

这是一个简单的房间，大约二十几平方的空间，卧室里面只有一个不大的视频窗口和一张单人床。

打开卫生间隔板，是的，这个简易的自动门单薄的像推拉门板，值得庆幸的是，卫生间里面还算整洁，应有的淋浴和卫生设施齐全。

躺在仿生床上，李天桦的心里一阵忐忑，面对明天，应该是今天的十小时体力劳动，他有些不知所措，长期的实验室生活，导致他身体虚弱不堪。

未知的劳役，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严峻的考验……

卷一生存的意义

第二章劳役

开阳星生活区域分成四大块，他所在的第一生活区，属于强制劳役区域称为隔绝生活区；

而研究院区域所属的开放生活区是第三等级的生活区域需要金色识别卡，他和父母也曾经生活在这里；

第二等级的自由生活区是普通新人类的生活区，父母去世后他就是在那里生活到十二岁；至于顶级的豪华生活区，那是高级人员专区，要紫色识别卡才能进入。

时间，清晨八时，李天桦进入隔离生活区的第一天。

地点，a区劳役传送站。

这已经是第十次传送，李天桦看着身边密密麻麻的人头，每次一百人的传送都好像一次沙丁鱼罐头的封装过程。

轻微的眩晕过后，李天桦看着身边东倒西歪的几个同伴，他知道这次的传送并不遥远，普通人类能够承受的传送应该就在开阳星的伴星或者副星之上。

目的地是一个星空垃圾的堆放星球，时不时从空港运送过来的生活垃圾和化工垃圾，胡乱的堆放成一座座小山……

这里没有严厉的监工督促，工作也很简单，就是清理剩余的星空垃圾，把它们收集到特殊的分化设备里，大型机械会把大部分垃圾处理掉，而剩下的垃圾由人工完成，每人每天一千公斤的任务。

四小时后，李天桦没有吃发放的食物，打开夸克手环。

这个现代科技制造的储物用品还是开放生活区的产品，自由生活区的普通新人类还在使用体积更大，储存空间却小了很多的储物袋。

手环里面的食物还能维持几天，而发放的食物实在是难以下咽，他宁可挨饿！

他一面吃着合成食品，一面继续观察着那个灰白须发的老人，这是一个精神力衰败的老人，对于生命长达二百年的新人类而言，他仿佛生活了无数个世纪，沧桑，无尽的沧桑……

第五天，李天桦拿出最后两份合成食品，老人就在那里静静的看着递过来的食物。

“这是可以控制精神力逸散的s级合成食品，或许对您有些帮助。”他这么说，语气平淡，没有怜悯，也不带一丝感情。

或许在过去的二十六年里他都是这么平淡，当然要除去十四岁那年梦醒前的灵魂激荡，那几秒钟的存在支撑着他后面的十二年，或许有一天他会这么平淡的死去。

第二十天，老人依旧平静的吃着配送的食物，粗劣的食物在两个人嘴里无声的咀嚼，吞咽。

李天桦发现自己的脑力已经掉到一级初段，精神力也只有一级初段，为了恢复脑力的残像和精神力的空缺，他不得不重新翻阅了一遍联邦万科全书。

这本据说是残破的万科全书曾经记录着第五次大毁灭至今全部历史和文明的资料。

第三十天，监测机关如期对李天桦进行了第一次心里测试，他不能确定是神秘组织安排的，还是联邦法庭的程序，反正他知道结局肯定不会美好。

第五十天，李天桦的脑力和精神力同时跌破一级，金色识别卡都自动褪色成为银色。

第六十天，第二次心里测试仅仅用了不到一分钟就被迫终止，因为测试过程中李天桦心里崩溃，也许即将死亡。

第六十一天，a区劳役站，由于李天桦连续十天未能完成劳动任务，食物减半，直到补足任务量才能恢复。

第六十二天，老人拿来一千二百公斤垃圾，李天桦沉默。

第六十五天，李天桦食物恢复。

第七十二天，老人食物减半，李天桦依旧沉默。

“年轻人，这个东西给你，里面有你需要的东西！”在这天老人去世。那是一个黑色的手环，里面只有一片书页……

这一天李天桦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h7-311房间，今天他看着老人的逝去，还有他留下的几百公斤垃圾……

抚摸着那个黝黑的手环，他竟然无法辨认出是什么材料打造的，那一片书页上横七竖八的胡乱的写着几行文字：

炼皮术，只要别烤熟，只管烤下去！详见第二页，我在等你。

我擦，这什么玩意？洗洗睡吧……

第七十三天，李天桦来到老人倒下的地方，在这里他们一共说过两句话，每人一句，想起老人送他手环时，期待的目光，竟然有些失神。

那是相识老人两个多月来，他的眼神中唯一的一次闪亮，那是生存的光芒！李天桦感觉眼光一热，十二年前的那种激荡涌上心头，恍惚中……

“我擦，好烫…”

李天桦一窜蹦出几米远，脚下仿佛被烧红的烙铁灼烧的疼痛袭来，坐在地上慌忙脱下星际战靴，鞋底完好无损。

“什么情况？我的脚啊！！”

撕心裂肺的疼痛打断了他的思考，焦黄，红肿，两只脚还是脚么？

“这尼玛是炮烙之刑啊，到底是什么玩意？啊！！”

从他手中飞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然后李天桦博士的四肢就只剩下一只完好的左手了……

十小时以后，经过漫长的…旅途回到宿舍，黝黑的手环里面静静的躺着一个黝黑的盘子，还有一张纸片。

李天桦默默的打开纸片，还是那扭曲的寥寥几十字，三肢的疼痛…

“不对啊，手怎么不疼了？”

右手的焦糊味道犹在，

“嗯，熊掌，咦？咋就不疼了呢？这破纸片能止疼么？”

用力扯了一把，“呲啦”一声，剩两张了，再一看右手一张“等你”两个字历历在目。

第七十四天，李天桦提前一小时完成任务……

第八十九天，李天桦一小时完成任务……没错，必须是一小时

第九十天，第三次心里测试，李天桦没有参加测试……

在这个厌世的世纪，据联邦心里监测局不完全统计，全联邦有大约四成人类，在生存还是死亡，这个命题下选择死亡。

七百多年的人类迁徙，幸存的几千万人类分裂在星际的数百个星球。

大熊星系的开阳星是古汉族一支的核心聚集地，经过一千两百多年的发展，人口约十亿，其中大部分生活在自由生活区。

联邦对于脑力等级和精神力等级达到三级的特殊能力者给予优待，享受金色识别卡。

可以和直系亲属居住在生活更加舒适的开放生活区，当然也可以购买到更加先进的科技产品，享受到更加奢侈的生活方式。

世纪历1228年记载，约有八百万新人类拥有金色识别卡，现存约一百万人，加上他们的直系亲属，开放生活区大约生活着五百万人口。

对于自由生活区的新人类后代，十岁到年满十六岁之前，每年可以报名进行一次脑力激发和一次精神力激发测试。

十六岁之后没有激发至脑力一级或精神力一级的人员，将在十八岁做最后一次激发，据实验室内部人员称，由于年龄问题，最后一次激发会造成永久性损伤。

而十八岁最后一次激发失败者将被流放至限制生活区，从事强制劳役，强制劳役分为a-f级，这类人群大约有一亿人，只能使用黑色识别卡。

他们的希望就是培养自己的子女，当子女拥有金色识别卡，就能使自己提升为银色识别卡，继续回到自由生活区，或者是陪伴子女到开放生活生活。

至于顶级的紫色识别卡，那是脑力或者精神力达到四级才能享受的特权。

据说联邦目前也不过数百人拥有紫色识别卡，他们在豪华生活区拥有自己的庄园，加上他们的直系亲属也不过几千人，却享受着大约十万人的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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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挖矿？抢矿？

距离开阳星数百万光年的一颗小行星，联邦称之为氦3星球，这里蕴藏着大量的岩质化氦3矿石。

在联邦无节制的使用现代化机械开采了约一千年之后。

这个满目疮痍的星球上，能称的上块状的氦3矿石，大多已经用在星际航行和日常能源的消耗。

至于联邦战备仓库里面那些用于躲避灾难的预备矿石，每年都在少量的消耗。

世纪历1022年，联邦政府在加大对外星球探索的同时，提出人工开采氦3星球剩余的少量氦3矿石作为民用和储备。

在接下来的两百多年里，联邦罪犯首先被送上星球服刑，接着流浪汉、职业矿工、失助老人…慢慢汇集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