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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渊坐在轮椅上表示自己没那么严重,可膝盖已经完全肿起来,连打弯都困难。

余情跟着医生去处理手续,刚刚整理好x光片,路渊便被来人接走。

“我不走,用不着裴赫宇操心...”路渊窝在轮椅上动不了,被人推出去还一直回头看余情,“情情,你跟我一起回去行不行?”

路渊说话的同时伸手去抓走廊里为病人提供的栏杆,极其不合作。余情见他这个样子心里也有些不放心,更谈不上继续玩儿了,“我明天坐飞机回去,你先走,可以吗?”

路渊膝盖不能动,犹如残疾。裴赫宇找了在当地认识的人开车去接他,连夜送回去。路渊不愿让余情同他一道奔波,只好点头同意,上车前还不忘交待‘愉行’的领队,“记得让警察给我找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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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极生悲,心心念念出门玩儿一趟,谁想第一天就‘损兵折将’。

一行人因路渊受伤而情绪低落,余情回到酒店收拾两人的东西,随即定了机票。

[我回去等你。j路渊发来信息,几个字闹腾得余情一晚无法安睡,想到的都是路渊去争抢相机的样子。

那时若他提前取出存储卡,再把相机交出去,路渊也不至于受伤,只是谁能预知未来、避免伤害呢?

很多事亦是如此,事后追责也无济于事...

余情一夜辗转,第二天一早去机场,几个小时飞机,回到熟悉的城市已经过了午饭。

裴赫宇在机场等他,“路渊下午手术,我先送你回家吧?”

上飞机之前,余情收到路渊的短信:[一晚上都在想你。j

余情叹气,追问裴赫宇,“他几点手术?”

“还有一会儿才开始,大概需要四五个小时。”

“那还是...去医院吧。”

裴赫宇愣了一下,“你现在过去,他可能已经进手术室

了。”

“嗯,没事儿。”余情看向裴赫宇,淡淡的笑了,“谢谢。”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到了医院时路渊已经进了手术室。余情将两人的东西放在病房里,随即便听到裴赫宇说,“放心吧,就是个小手术,他在床上躺一两周就好了。”

余情点头,无奈叹气,“大过年的,麻烦你了。”

裴赫宇愣了一下,“你这话说的像是在帮路渊跟我道歉...”他随即笑了一下,又道,“对了,我妈等下会来医院,我跟她说了你。”

“我?”

“我妈知道路渊为了以前喜欢的人离开订婚典礼,所以瞒不住。”裴赫宇走到余情身边,看着他的眼睛又说,“我也没提别的,只是说你刚好在我的广告公司工作,以及...认识路渊。”

余情点头,猜想裴赫宇的言外之意是家里不知道他的性向,“放心吧,我不会提别的。”

裴赫宇不过二十出头,话说至此有些无所适从的尴尬,移开视线说,“很多路渊能做到的事情,我都做不到。”

“你可以不做他能做到的事情,或者...不用跟他比较。”余情说这话时想起自己的弟弟,心中感触,声音也柔和了不少,“你就是你。”

裴赫宇又笑了,无奈却也从容,“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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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渊的母亲要来,余情思索片刻还是觉得应该避让。他在病房里又与裴赫宇说了几句话,接着就以出去吃些东西为借口离开。

走到电梯前,门正好打开。余情抬起头便愣住了,目光正巧和电梯中的人撞在一起。对方很容易辨认,华贵清雅,气质极佳。余情在路渊订婚礼时看见过他的母亲,远远一眼便记住了。

两人擦身而过,却是路母率先转头叫住余情,“你好?我是...路渊的母亲,徐舒华。”

余情回过身,“您好。”招呼打得有些硬着头皮,可面对得毕竟是一位长辈,余情懂最基本的礼貌,于是又说,“我是余情。”

“我在路渊那里看过你的照片,应该是...在日本的照片吧,”徐舒华面对余情,眼中的情绪有些复杂,目光更是出现些闪躲,“赫宇说路渊订婚的时候,你也在现场...那天没什么机会打招呼。”

“嗯,您好。”余情理解徐舒华对路渊离开订婚现场有所不满,因此不便多说,免得激化矛盾。

“我有话想对你说...”徐舒华看着余情笑了一下,极为勉强,原本精致的妆容此时也有些暗淡,“如果你现在有时间,我们可以聊几句吗?”

余情原想拒绝,理应拒绝,奈何徐舒华在他开口之前又说,“我有个东西想要给你。”她从随身的手袋中拿出一个信封,随即递到余情面前,“赫宇打电话跟我说你也在医院,他说路渊希望你来。赫宇的意思可能是希望我别过来,只是我刚好也想见见你,希望你不要介意...”

余情的目光落在那信封上,皱眉沉默后伸手接过,“这是什么?”

“两年前路渊想要寄给你的视频...”徐舒华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后重新睁开,如释重负,“我们聊几句,可以吗?”

余情沉默片刻,终是点头说,“好”